“你才几岁,就已经开始想后人之事了?”康熙好笑道,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胤礽道:“待保清回来,就准备出宫建府成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朕给你物色了太子妃,打算派人去培养个几年。”
胤礽浑身的毛毛都要炸起来了,瞪圆了眼。
“汗阿玛!您这,您这是打算给儿臣养个童……养媳啊?”
康熙瞧他那样就来气,扬起手就是一个栗子敲上去。
“太子妃是未来国母,要端庄大气,家室尊贵,你要求又那么多,哪能面面俱到,朕也不过派嬷嬷去教之余,又派了科学、外学师傅去教,也算是称了你的心意。”
胤礽长到现在的高度,敲脑袋敲的是额顶,这不,捂着自己圆滚滚的脑袋,不可置信:竟然还有这等操作。
“朕会先为你指侧妃。”
“儿臣不要侧妃!”
康熙:“你是太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要求多了,多纳几个就是了,温柔小意的,聪颖识大体的……”
胤礽瞠目结舌。
【天呐!这是怎样的渣男宣言!?大朋友爸爸的后宫,现在有一皇贵妃一贵妃,四妃,登记在册的嫔位、贵人若干,加上小答应还有没品级的,已经超过五十人了。】“您,还是消停点儿……”
“你说什么,朕不消停?”康熙的脸顿时就板起来了:“朕派人按你要求去培养太子妃学识,已是破例,你要求那般高,世间哪个女子能像你说的那样。”
胤礽唏声,聪明的脑袋瓜转了转,忙说道:“那您也别提前指太子妃,儿臣懂生理的也用不着宫女来教,不孕不育研究所的研究都说了,太早行房不好的,况且太子妃还没进门就纳侧妃生庶子,您可就没有嫡出的皇长孙了。”
康熙:“……”
这句话倒是挠在了老父亲的痒痒上,他还真想要个嫡出的皇长孙。
“左右儿臣要忙公务,也不是很乐于享乐,您不是希望儿臣品性高洁吗,儿臣要是去吃喝嫖赌,那愁的还不是您了。”
康熙语带威胁:“你莫要以为即将远行朕就舍不得揍你了,看到梁九功手中的金拂尘了吗?只要朕召一声,那拂尘就到了朕手里。”
胤礽忙捂住自己嘴,摇头表示自己老老实实不说话了。
父子二人用膳后散了步,接着便回到昭仁殿,准备沐浴一番就歇息了。
帝王今日不想招幸后妃,喜爱儿子远行,与儿子同塌而眠好像成了一种传统,上一回送走去边境的长子,这次又即将送走次子,老父亲望着两个长成的儿子初出茅“驴”,迈开他们的蹄子奔向更大的舞台,心中溢满了欣慰。与送别长子不同,太子要远行,顿时就让他有了心酸不舍之感。
兴许母亲送走游子时,就是这样的牵挂又不舍,可孩子长大了,总要让他去飞一飞啊!
帝王之心希望太子能够完美独立,作为父亲有这个魄力放走孩子去历练,慈母之心则牵挂惦记,担心孩子在外吃苦头。
酸甜苦辣,五味杂全,一到夜深人静,情绪就容易上来。
康熙开始回忆往昔,说起自己这些年将太子“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不容易:“朕为了将你培养成才,费尽心思,找了多位在朝中有名望,在士人之中博学多才又品德高尚的太傅,希望能将朕之太子教得优秀多才华。”
胤礽小声道:“太傅们都夸儿臣学问好,品学兼优。”
康熙幽幽叹息:“谁能想到,太傅们都让你给哄住了呢?”
“朕以为,太傅之中,张英最温和,而汤斌最严苛。谁知到头来,汤斌给你哄得一心认为你能担大任,每次你要做什么大事,亦是其最为支持你。就连外学之事,他亦接受良好,文人们皆道是太子给汤斌灌了迷魂汤,朕也好奇,你是靠什么获得汤斌支持的?”
胤礽:“儿臣也没那么不堪吧?其实儿臣还是很优秀的,儿臣在汤太傅面前不淘气,不淘气的时候,就很能赢得太傅好感,而且汤太傅家有一位与儿臣年龄相当的孙儿,许是家中有爱孙的关系,汤师傅对儿臣特别有耐心,也从未过于约束儿臣,反而劝说儿臣不要将自己逼迫太紧。”
试问哪一位做先生的会不喜欢品学兼优,勇于创新,谦虚好学的学生?
“倒不是不堪,你说你这性子,几时能改一改,天天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在乐呵什么,朕承认你优秀,你也总是能给朕带来意外之喜,可你,也太淘气了。正经不过半个时辰,下一刻立刻现原形……”
说起儿子这顽皮淘气的本性,康熙一肚子牢骚,从太子从小被他揍大,说他小时候总惹他生气,长大了入了朝堂,接触过的臣子都看到他头大。现在在礼部,在户部,谁看到他不嫌弃……
“你看看人沙澄,那么大年纪一老臣,看到你就躲。你再看看陈廷敬,陈廷敬在朝中就没怕过谁,他一介孤臣,不惧任何权贵,唯独看到你像耗子见了猫,恨不得离你远远的!”
一支箭从康熙嘴边冲出,直击胤礽胸口。
胤礽捂住了耳朵:“您别骂了,您别骂了,儿臣不听,不听!”
“是您也不希望沙大人颐养天年去,您要留人,还让儿臣去跑。”
父子二人正在互相伤害,屋外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喧闹声。
梁九功匆匆而来,气喘吁吁:“皇上,小阿哥们听说殿下要走,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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