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令人啼笑皆非的二帝并立局面诞生了。
摄政公主扶持其次兄为第二位沙皇,在母族的帮助下于莫斯科独断朝纲,而彼得与其母亲,现任的皇太后,离开莫斯科躲避入小村庄中,直到彼得长大,而国内已在摄政公主的执政下陷入内忧外患的局面。
众人听那罗刹皇室争权夺利,如同听天书一般,索额图啼笑皆非:“到底是蛮夷之地,长幼不序,嫡庶不分,就连沙皇之名,都能与其他臣子重复。”
可不,第二沙皇名伊凡,戈洛文的副手也叫伊凡,伊凡遍地走,仿佛不值钱。
在大清若是有人敢叫福临、玄烨,早就因此获罪满门抄斩了。
索额图说这话是无心之言,听在有心人耳中却刺耳极了。
艾尔尼与马齐一同看向了大阿哥,却见大阿哥面不改色地说道:“大清为了得到这些消息已经将前几年流入罗刹的探子尽数折损,与众位分享这些情报,并非是为了对蛮夷之地评头论足,而是为我军进一步动作继续做准备。”
“别看沙皇彼得初继帝位,其母族纳雷家族在吞下米罗家族后壮大至独揽朝纲,其舅父手段通天。”
沙皇彼得年纪多大?
与胤禷同年!
沙皇回来边境的原因是为了大将军戈洛文?还是因莫斯科权柄被舅父把持皆不得而知。
“克里米亚,是在罗刹西边,”胤礽对照着地图,在小美的世界地图中,那边有奥斯曼帝国,还有一个叫做克里木汗国的地方。
“看来,罗刹西边的战局陷入被动,也难怪在与大清的对抗中,他们的军队人数实在拿不出手。”
两国之间皆有寻求合作的打算,这是既定的局面,那么在合作以前能够定下多好的局面,吃下多少蛋糕,则是议和使臣们需要努力的地方了。
索额图心中有了定论,寻问胤礽意见:“殿下,不如由臣差遣使臣,传信去令沙皇彼得前往色楞格斯克来?”
佟国纲与马齐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佟国纲还以为,太子殿下从小在索额图的教导下长大,会深受索额图的影响,怎么到头来,索额图事事都要先询问太子的意见?
马齐轻咳一声,抬头望天:平日里朝会上殿下的自信与能言善辩,显然不是索额图教的,既然不是索额图教的,那就是皇上亲自教的。
太傅可不会教太子在朝堂上折腾大事,只有皇上会这么干。
从太子小时候到大,皇上用太子用的还少吗?
佟国纲一瞅他望天的动作,心中一震:是了,还有皇上呢!
“不,再等等,”胤礽人已经到了龙兴江城,这会儿却是一点都不急切了:“咱们又不赶时间,为何要差遣使臣去给他们面子?”
他信步走到沙盘前,手指略过之处,以鲜红的标志将地图之上的敌人皆指明出来。
“等沙皇接到孤已到达龙兴江的消息,孤继续按兵不动,急的就是他了。”
胤礽气定神闲:“要感谢奥斯曼帝国在另一端为大清与罗刹友谊做出的巨大贡献。”
“用不了多久,罗刹便会派使臣前来。”
索额图看见了胤礽所指的位置,脑海中灵光一闪:“殿下可是要助土谢图汗一臂之力?”
“土谢图汗虽未正式向大清投诚,有意在大清与罗刹两国之间独立自主,但到底,他已经在两国之间做出了选择。”
派遣人前去围困驻守了哥萨克人的乌丁斯克,对待色楞格斯克却按兵不动,可见土谢图汗心中仍然将大清作为“退路”。
“大哥可能联系上土谢图汗的人?”
胤禔闻言,愣了愣,点头道:“可,车臣汗诺言诸可以联系到土谢图汗身边的温都尔格根。”
车臣汗诺言诸的领地位置位于喀尔喀蒙古东部,能与大清军队在短时间内进行沟通交流,且生活所需,牛羊买卖皆靠着龙兴江城至盛京,是外蒙古诸部之中与大清关系最亲密的部族。
最终他们商议下来,太子这边先按兵不动,等待沙皇差遣使臣前来相邀。胤禔前去联络车臣汗,有意助力乌丁斯克之战,最好能与位于色楞格斯克的萨布素联合夹击,将乌丁斯克的哥萨克尽数消灭。
会议结束后,天色将黑,胤礽与杜恭俊商议:“现在还有时间,德柱也回来了,不如让此行跟来的十位翻译官加强突击,将罗刹语运用熟练,为此后的‘议和’做准备。”
杜恭俊手底下那十个人,可全都是文人出身,文章功夫厉害,嘴皮子更厉害的战斗型选手,以文会人,以言伤人。他们之中不仅有人会罗刹语,还会法兰西语,葡萄牙语,更有人缠着从葡萄牙而来的传教士徐日升,交流起了拉丁文的书写。
这群人聚在一起,胤礽也没让他们干别的,就是研究能够“威慑”到敌人的话语,将大清语言与各种语言相结合,琢磨出更具有语言艺术的话语,为外交场面做足筹码。
索额图对胤礽的安排并无意义,其余臣子掌握情况不如他们多,见大阿哥、太子与领衔前来商谈边境事宜的索额图皆已赞同,也皆顺从而为。
索额图见大阿哥走了,其他人也纷纷离去歇息,唯独大阿哥身边那神秘军师留了下来,还笑着用欣喜的目光与太子殿下打招呼!
“殿下,奴才终于又再次见到您了,一别多年,殿下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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