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湖的伤口在隐私之处,萧桐识趣地到外间等候,心里忐忑不安。
想到担心也没有用,她又把思绪放回到那刘奴哥身上,想来也是白氏牙行的人派他做的。
《花木兰》戏曲从开始筹备至今,她挑选的主要艺伎都是琉璃坊的,签过保密协议,在他把售票资讯发出去之前都没几个人知道他们在排这部戏曲。而刘奴哥这几名龙套,她想着也不甚重要,便掉以轻心,就在勾栏里会武功的杂技艺伎中选,没想到就给白树钻了空子!
若是司清湖伤得太重,七夕那天……
她想了想,无奈地喃喃自语:“还是延期上演吧,人命要紧!”
隔着屏风的里间传出脚步声,萧桐赶紧走了进去,只见大夫和司清湖一前一后行出来,司清湖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就是步子迈得有点小。
萧桐愕然,“你能走路?”
司清湖扶着茶桌而立,抿着嘴,心虚地垂下眼眸:“大夫说伤口没什么大碍,就是破了皮,血流多了看着可怕而已。”
萧桐脸颊忽然热得像是被点燃了,尴尬地摸了摸头。就是破了皮,人也能走路,结果她刚才二话不说就给人强行来了个公主抱,真尴尬!
大夫从箱子里掏出一瓶金疮药给萧桐,道:“这是金疮药,一会你给她敷上。虽然伤口小,也不能掉以轻心。”
萧桐怔怔地接过金疮药,看了一眼只穿着里衣的司清湖,有点不知所措。
既然是女大夫,都不帮忙上药的吗?
大夫猜到她在想什么,遂道:“我还有别的病人等着,就麻烦萧当家了。”
然后,她和司清湖对视了一眼,互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桐送着大夫出司清湖的院子,路上请求她对司清湖的伤情务必保密,大夫一一应了下来,本来也是他们医者的职业操守。
握着金疮药回到司清湖的闺阁,只见她又坐回了床上。
那是一张黄花梨木架子床,镂空雕花的床栏精致典雅,一袭粉白色的纱帐,半起半落,把床上的身影遮挡得朦朦胧胧的。
萧桐走到床前就把落下的床帐挂到了钩子上,左右环顾,问司清湖:“灵儿呢?”
司清湖道:“今早我让她出门买东西了,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回来。”
“那这药……”
“你帮我敷吧!”
萧桐想了想,答应了。
都是女的,心虚什么!
她坐下来,看着司清湖阔身的中单,抬手就想掀起到腰际,衣裳却如水般滑落下来。
雪白的手臂,莹润的锁骨和那身可爱的红肚兜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萧桐怔住了。
司清湖抬头瞅了瞅她,虽然是自己与大夫打好招呼,刻意安排萧桐为她上药,她想试探萧桐是不是真如萧椅和伽罗所说,身子虚了当真对女子毫无想法,但真把衣裳褪下来后,她还是心如捣鼓,脸都烧红了。
她羞得无地自容,背过身去,趴下来,头枕在软枕上,侧到一边,瞄着萧桐道:“你帮我上后面的,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萧桐坐下来,入目便是背部的雪肌,这回轮到她的脸被烘烤了似的,红到了耳朵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司清湖捕捉到了她的反应,潋滟的杏眼划过狡黠的光,心里嘀咕了起来,“看来也没有很冷淡。”
果然如她猜测,她不是没感觉,只是变得成熟理智了!
萧桐好不容易才把注意力放到腰间那道长长的红痕。伤口确实如大夫所说,只是浅浅的皮.肉伤,但长度不短,也会很痛吧 !
她俯下身起,小心翼翼地把金疮药洒在伤口上,淡棕色的药粉遮盖住了触目惊心的殷红。
她温声问:“疼吗?”
“不疼。”
不疼才假,司清湖为了不让萧桐有所顾忌,方才都是悄悄咬着牙,忍着一声不哼的。
敷完背后的,萧桐道:“你翻过来,前面的我也给你上了吧!”
司清湖轻哼一声,乖乖地翻过身,平躺着,明澈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萧桐。
她专注的目光锁在伤口上,分毫没有越.轨,多么正人君子,真是深得她心。
看着萧桐的眉头蹙了蹙,她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了,大夫说这点伤口五六天就能好,不会耽误登场的。”
萧桐笑了笑,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原来和司清湖熟络后,会被她温柔以待,有心事了,她还会善解人意地安慰。
“这下手的人明显是为了不让我登场。这次没得逞,不知还会不会派下一个?” 司清湖忽然有些忧心道。
萧桐笑道:“你放心吧,我让大夫保密了你伤势,明日就让大姐登报,说你伤得不轻。”
这样一来绝了白氏牙行再次派人下毒手的念头,其次,还可以为《花木兰》做一波饥饿营销,让观众知道这戏曲能如期上演实属不容易,七夕那天还担心卖不完门票?
作者有话要说: 萧当家:自家的艺伎越来越骚了,怎么办?
过了这两章,《花木兰》就要上演了。
注:人的肋下三寸不会有性命危险这点不知道有没有医学根据,就是古装剧这么用,作者就跟着用了。
第25章 饥饿营销
萧桐给司清湖上完药后,嘱咐她躺在床上休息便出去处理刺客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