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鲜少有人认识萧椅,她在这个包间住了几天,收获还真不少。
那日黄昏萧桐从大内出来就直奔司清湖的院子,发现萧椅回来了,正和司清湖坐在榻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她搬了椅子坐到她们跟前,道:“三姐,你终于回来了,可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萧椅点头道:“你那晚看到的人果真是吴十三,这混蛋竟然没死!”
“除了在吴家,他还出入了哪些地方?”萧桐又问。
萧椅便将这几日见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她在客栈守了三日,客栈位于吴家对面,只有二层,视线只能俯瞰吴家的大概轮廓以及覆盖前院。
第一日除了吴家的下人和吴家家人,吴十三的影儿也没见到。直到入夜才看到一男子的身影在前院走动,男子始终没有抬起头,她看得不真切,一开始不敢确定此人是吴十三。直到吴妻来到男子身边,两人谈了几句,,妻子抱着男子,刚想钻进男子怀里撒娇,男子竟冷漠地将其推开。
萧椅疑惑道:“好奇怪喔,一年不见妻子,照理说应该抓紧时间弥补,可为何这么冷淡?”
萧桐脑海闪过那张敷粉凝脂、阴柔妖媚的脸,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
到了第二日夜晚将近亥时,吴家外停了一辆马车,只见一个戴黑纱帷帽,穿紫衫的男子带着两个仆从出门,踏上了马车。
这人一身装扮,与萧桐描述的那晚见到的人一样,她便断定此人是吴十三,于是悄悄跟了上去,最后马车驶进了白府。
提起这段,萧椅不由得气冲冲道:“我当时为什么不冲进白家把吴十三和白树一锅端了?”
萧桐道:“果然不出所料,是白树。”
司清湖担忧道:“昨夜吴十三和白树碰面,如此难得的机会我们却没有报官逮捕,以后要等到什么时候?”
萧桐神色镇定,思考了片刻,道:“莫急。从三姐的描述,看来吴十三这段日子住在家里,只有夜晚才敢冒头。三姐继续守在吴家对面,白天放心歇息,夜晚盯紧他!”
萧椅不解,“还要盯?”
白树指使吴十三假死诬陷萧家,人证俱在,既然真相大白,为什么不直接报官抓人指控?
“难道等他和白树第二次见面?”司清湖问。
萧桐一笑,揉了揉司清湖的头,“我娘子真是可爱!”
司清湖下意识往她掌中蹭了蹭,忽然看了一眼对面的萧椅,脸颊泛起红晕,羞赧的拍下她的手,“不然为什么?”
萧椅差点翻了个白眼,指背敲了敲几案,抗议道:“喂,说正事呢,谈情说爱请等我走后关起门来!”
萧桐立即收回手,恢复正经道:“这场合作,只有对双方都有利才能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你们想,艺伎假死,导致我爹去世,萧氏牙行几乎破产,的确对白树有利,可吴十三呢,他图什么?”
“难道就图城郊那套大宅?”萧桐又反问。
司清湖和萧椅思考了一会,都摇了摇头。
吴十三本是坊间名伎,赚的银两不算少,眼界也不低,为了一所大宅,过着只有黑夜见不得光的日子,还不至于。在勾栏多努力几年,买宅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何必作奸犯科?
这么看来,这场阴谋还有一方势力。
萧桐吩咐道:“所以三姐还是继续监视着吴家。过几日就是正旦,宫里要举行大朝会,我最近得住在大内,朝会后才能回来。你们查探到消息后切莫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萧椅和司清湖点了点头。
“好了,正事商量完了,我回去盯我的人,就不打扰你们缠绵了。”萧椅从榻上站起来,扭动头颈手腕活动着筋骨,一边吩咐,“我师妹身子柔弱,大饭桶你有点轻重!”
“师姐!”司清湖羞恼,脸色又染上了红晕。
萧桐举杯喝着热茶,反驳:“我什么时候没轻重了,你问问清湖?”
这……
司清湖羞得满面通红,萧椅显然是调笑她们,四郎怎么还认真答上了?
她赶紧推着萧椅往门外走去,萧椅被逗乐了,格格的笑着。
送走萧椅,司清湖刚松了口气灵儿就拿着一封请帖进来,递给司清湖:“小姐,这是方才收到的请帖?”
司清湖心中疑虑,拆着请帖往里走,回到萧桐面前坐下看。
萧桐道:“何人要请你?”
司清湖面色平静,不以为意道:“楚国公的小女儿而已!”
楚国公的小女儿是司清湖众多粉丝之一,司清湖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几个月前她为了去勾栏看《花木兰》翻.墙摔断了腿,伤势未好,仍拄着拐杖参加她的粉丝见面会,可见她是真心实意喜欢着司清湖。对于她的请帖,司清湖自然没有多想。
萧桐却警惕起来,夺过司清湖手中的请帖细看,大概内容是楚国公小女儿仰慕司清湖已久,眼见司清湖即将退隐,特意邀请她到府中游玩,邀请费丰厚,还很大诚意地任由司清湖挑选日子,随时等待回信。
萧桐想也不想,严肃道:“不能去!”
“那小女孩蛮有诚意的。”
萧桐握着司清湖双手,看向她的眼睛,认真道:“如今李枣和楚国公斗得你死我活,我担心其中有诈,就怕邀请你的不是楚国公女儿,而是他本人。朝堂斗争血雨腥风,我不想让你冒一丁点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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