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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女医匆匆赶来,又是一番人仰马翻,仔细检查后,衣服下的皮肤的确被鞭子抽打到红肿,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么忍住的。
    邬颜看她浑身都在哆嗦,还在固执地看着伤口,便伸出手遮住她的眼睛,轻声道:“害怕就不要看。”
    陆南蓉脸色一红,被女人的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恩人真的好温柔啊。
    庚双送来的药是上品金疮药,女医看后便直接用了它,等到上完药包扎好,那边檀云慌慌乱乱从厨房端来一碗鱼汤。
    是一大早就煮上的无鳞鱼,陆南蓉喜食鱼,今早出门前,曾特意嘱咐厨房那边做碗鱼汤。
    “小姐,鱼汤好了!”
    陆南蓉不满檀云的乍乍惊惊,偷偷去看邬颜,对方脸上没有表露出厌恶之情,松了口气:“先给恩人。”
    “我叫邬颜。”邬颜见她一直叫自己恩人,便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
    “啊,施邬娘子?”
    邬颜蹙眉:“直接叫我邬颜便可。”
    陆南蓉立刻改口:“那我叫你邬姐姐吧。”
    邬颜点头,随即看向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鱼汤,忍不住问:“你要吃这个?鱼汤属于发物,不利于伤口愈合。”
    “啊,这个,本来也没想到小姐会受伤。”檀云有些着急,“厨房的厨娘下午告假回家,眼下只有老爷那边有饭了。”
    但总不能带着邬颜去找老爷吃饭吧?
    陆南蓉脸色臊红,第一次请恩人来家中便发生这种事情,正想着要不要去聚缘楼打包,听着坐在旁边的女人道:“你们家小姐没吃饭?”
    陆南蓉赶紧道:“已经在外吃过。”
    谁知道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咕噜出卖了她。
    这下不止脸红,连脖子也红到不忍直视。
    邬颜忍俊不禁,那边檀云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姐的糗态:“小姐晌午前便出门,现在已经未时,怕是早就饥肠辘辘了!”
    “那可怎么办好呢?”
    陆南蓉大着胆子拉了拉邬颜的衣袖:“其实不是很饿……”
    邬颜回头挑眉看她,直把人看得话都说不上来,她轻轻叹气:“算了,麻烦这位小姑娘,带我去厨房看一看。”
    檀云:“啊?”
    陆家的厨房可比施家的小破屋好得多,不说环境干净,单就做饭的工具、食材就能称得上是一个小型集市。
    邬颜进来后,一同跟着来的陆南蓉有些好奇,恩人家里是做摆摊生意,做的小吃她都吃过,不得不说口味很香,可恩人也会做平常的饭菜吗?
    心里不见想着,如果待会儿恩人做出来的菜哪怕味道一般,她也要好好捧场。
    极快地将厨房打量了一遍,邬颜看到案板上有一只已经拔掉毛处理过的鸡,不由得问:“这个怎么没有用?”
    厨房的丫鬟便说:“是厨娘准备做小鸡炖蘑菇,打发去买蘑菇的小厮让人给骗了,从一个鲁商那儿带回一篮黑色的、臭臭的东西,根本不能用。”
    “黑色的臭东西?”邬颜若有所思,“那些东西还在吗?”
    她问。
    “在的。”虽然不知道小姐带来的这个漂亮的娘子要那些东西做什么,厨房的小丫鬟还是将其找出来,原本都打算扔掉的,“就是这些。”
    “啊,好臭啊,看起来也脏脏的!”檀云嫌弃地扇扇鼻子前的味道。
    而邬颜定睛一看,俊秀的脸上却忽而露出笑容。
    陆南蓉一直注意恩人的,此刻看到女人的表情,试探着问:“恩......邬姐姐,这东西难道是可以吃的?”
    邬颜肯定点头:“当然能吃,这是松莪。”
    说起来,她第一次见到松莪的时候,也向几人似的抗拒,知道真正尝到松莪的味道,从此便爱上了这种丑丑的家伙。
    其实,松莪属于野生菌的一种,而且是不可人工养殖的野生菌,生长于落叶松林下,味道鲜美,营养价值丰富。
    常见的便是用松莪炖鸡,是一道较为出名的鲁菜。
    邬颜折起袖子,笑着对陆南蓉说:“今天便做一道松莪炖鸡吧!”
    因为是野生的松莪,需要用温水加盐浸泡半个时辰,而后仔细.揉.洗干净。
    这些事情交给厨房的小丫鬟做,邬颜要做的,就是把那只已经处理过的小公鸡炖上。
    为了鸡汤味道的鲜美,葱姜花椒八角、老抽生抽、料酒之类的调味自不用说。
    此外还要加一点点糖进行提味。
    蒜直接成瓣扔到锅里,煮烂之后的蒜瓣也是很好吃的。
    这时候,将松莪洗干净的小丫鬟愁眉苦脸将东西放到案板上,闻了闻自己的手,臭臭的。
    邬颜将松莪倒入锅里,加盖小火慢炖。
    一回头看见小丫鬟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回去用肥皂洗一下便可。”
    “肥皂?”一直没有说话的陆南蓉忽然开口。
    邬颜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肥皂。
    唔,自己随身带来的东西很快就要用完,到时候,不会连洗脸的东西都没有了吧?
    不行,抽空得做一些备用。
    “是一种洗衣服的东西,类似于皂角,不过还没有做出来,等到做出来,我送你几个。”
    陆南蓉眼睛亮亮:“好!”
    慢慢的,锅里炖着的鸡的香味从盖子里钻出来,盈漫整个厨房的空间,出了鸡肉的香味,有一种更为霸道的香味,檀云咽了口口水,不可置信道:“这味道,难道是那些丑丑的松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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