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咳了咳:“且以公子现在的身体,房事还是要节制一些。”
邬颜站在头床,闻言,脸噌得就红了。
不止她,倚靠在那儿的施傅兴不比女人反应小,耳根烫的厉害,等送走大夫,邬颜返回室内,气得朝施傅兴扔了一个荷包!
丢死人了!
叫他不运动!
施傅兴咳了咳,被妻子看得有些不自在,怕被外间的施父施母听到,邬颜用气音警告:“明天去踢蹴鞠!”
施傅兴蹙眉,汗流浃背,你追我赶,实是不雅,还不如邬颜之前的“广播体操”,好歹可以关上房门偷偷做。
可惜邬颜这次不愿退步了,她决定提前享受自己的赌约的成果:“不运动别想碰我!”
施傅兴:“……”
晚上吃饭。
因为有病人,邬颜熬了鸡汤。
鸡是施母从荷花村带来的家中唯一一只公鸡,吃了施家这么久的粮食,也是时候贡献它的价值了。
切块洗净后下锅焯水,鸡肉和姜片一起翻炒,因为施傅兴刚刚退热,邬颜为其肠胃着想,便只放了一点油。
然后,邬颜往锅里倒入水,使之没过鸡块,将香菇剪成一半一半的,模样仿佛小伞似的,再放入红枣,颜色漂亮,营养丰富。
“娘,换小火。”
“好勒。”
锅内水煮至沸腾,慢慢小火炖着,约莫炖了足足一个时辰,加入枸杞和盐,起锅后,鸡肉已经炖的软烂烂,用筷子.插.一.插,立刻就松散开。
主食则是用鸡汤做的鸡汤面,熬煮出鸡肉精华的汤水,并加入几块撕好的鸡肉,端上桌子,浓烈的热气熏染了每个人的面庞。
“老三家做饭还是最香的!”
“娘谬赞了,这是您的鸡汤面。”
又盛一碗给施父,最后没有忘记施傅兴,端过去后却没有坐下,而是绕路去另一边。
施傅兴看着邬颜坐到自己对面,默默拾起筷子。
他胃口不好,但这个鸡汤并不油腻,也不浓烈,刚刚好,一口下去,肚子暖烘烘的。
在寒冷的号舍待了两天一夜,这会儿才仿佛真正活过来。
如此美味,自然不能分神。渐渐的,施傅兴便忽略了对面女人的目光。
尝一口鸡肉,因为炖的时间久,可以轻而易举咬下来,皮肉分离,变成一丝一丝。
香菇的味道类似于药味,但比药可好吃多了,里面包裹了满满的汁水,得稍微注意点儿,不然容易被烫到。
“不是我说,就老三家这手艺,完全可以开一座酒楼!”
“酒楼不敢奢想,但一家小小的食肆还是可以的。”施父笑呵呵道。
“没错没错!”施母听得直点头,面条吸得哧溜哧溜响:“到时候我和你爹也不用摆摊了,直接来给你们帮忙,反正三宝上京赶考,老三家也没有时间管唻。”
对面,施傅兴暗自点头认同。
不过一想到对方开家肥皂铺子就强迫自己去踢蹴鞠,要是再开一家食肆,岂不是要骑在自己头上?
骑在头上?
咳,好像也不错。
吃完饭,施母想起白天的事情,忍不住问:“娘看那考生穿的不错呢,家里应该非富即贵,官差是咋发现他舞弊的?”
施傅兴顿了顿,道:“有人揭举。”
一听是有人揭举,施母眉毛一立,态度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哎哟!那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三宝啊,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咱们可干不得,事后要是让人找上门,就麻烦了!”
普通百姓不愿和官斗,不愿和豪斗,那人穿着明显是个富公子,施母可不就改了口风?
施傅兴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邬颜注意到了,虽然不解,但还是打断施母:“娘这话说的可不对了,秀才的名额是固定的,他舞弊上去,自然有人被挤下去,万一夫君正好被他挤下去,我们去哪儿说理?”
“三宝肯定是排前头,哪里能被他挤下去!”否则牵扯到施三郎,施母怎么会让步,老太婆叹了口气:“就是这责罚太重了些!”
兔子急了还能咬人呢,读了那么多年书,突然以后不得参加科举,要是她,死也得拉个垫背的,非得把揭举的那人给撕了!
月色渐高,陆家正堂,陆南蓉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第五次经过。
“爹还没有回来?”
丫鬟道:“小姐,奴婢让小顺子在大门口等着呢,要是老爷回来,他一准过来报信。”
陆南蓉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了,不过就是着急罢了。
正想着,远处黑暗中跑来一个人影:“小姐,小姐,老爷回来了!”
陆南蓉立刻精神起来,让小顺子赶快找地方躲起来,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抱着盒子走出去。
陆元瑾忙完公务回家,往常这个时间,已是万籁俱寂,只留盏灯。
今日也是如此,他想着事情,脚步不急不忙,走到院中央,不想差点儿撞上人。
抬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女儿。
陆元瑾那点儿不满消散,随即又升起疑惑:“南蓉,这般晚,怎么还未入睡?”
陆南蓉面色疲惫道:“女儿有些事情还未解决,等解决完,马上就睡。”
“什么事需要这个时候做?”
陆南蓉没说话,旁边跟着的丫鬟檀云口快道:“肥皂店后日就要开业,小姐心里担心的不得了,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个好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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