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远山思绪回转,摇头道:“这事怪不得你,本就是我自己不谨慎才受了伤。倒是你,可曾想过那些人的底细?”
刘勇帮侯远山上了药,又拿绷带缠上几圈,这才冷笑道:“我都回了这里,谁还会不放过我?自然是晋王的人。我临出京城前,晋王曾三番五次拉拢与我,我为殷王殿下出生入死,自然不肯,为此他在我离京这一路上没少派人追杀,却没想到,竟然寻到了这里来。”
刘勇已经辞官归隐,晋王却仍不肯放过,其实仔细想来倒也不难猜测。依着晋王的性子,自然不会留下任何一个威胁存在。未免刘勇有朝一日再回朝堂助殷王一臂之力,死自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侯远山不想打探朝中局势,便直接盖过了这个话题:“待会儿你还是将这些伤药拿回去比较妥当,我怕搁在这里被我家娘子瞧出端倪来,惹她担心。”
刘勇道:“也好,我先拿回去,等该换药时我再过来帮你换也便是了。如今天热,伤口还是要勤换药才好。”
他说着又道:“对了,我方才过来时听说远山哥打算这几日要翻新屋子?”
侯远山点头:“小葭怕冷,打算在屋里垒一个睡炕,再砌一道墙。顺便趁这个机会将屋子翻新一下。”
“可是你这伤……”
“不碍事的,你我这样的人还会在乎这点子伤口吗?我只是……怕小葭知道了担心。”
侯远山中的这一箭伤口还是很深的,不过好在不是什么要命的部位。刘勇常年在外打仗,这样的伤势在他看来自然知道没什么大碍,可想到侯远山带着伤势干活,仍是有些不放心:“虽说不会致命,但伤还是要养着才好得快,否则伤势加重,痊愈的时日也会越拖越久,嫂子迟早会发现的。”
刘勇说完想了想:“我看不如这样,明日我去多带些人过来帮忙,这样也可以帮你省些力气。”
侯远山心想也是,为了不让沈葭发觉,他还是要早些将伤给养好了才是。
“如此,便多谢刘兄弟了。”他说着对着刘勇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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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葭到了月季家,月季听说侯远山也要住进西屋里,因为天色太晚,再去侯远山家里抬大床费事,便去隔壁秦家借了张不用的床和原有的那张并列。
月季帮她铺床时调笑的看着她:“你倒是有法子,才回家一趟就让他转了主意,也不知在家里与他做了什么?”
这月季总拿这样的话来逗她,沈葭耳根子发热,无奈地睇她一样:“我能做什么,不如你教教我?”
“男人嘛,自然是最爱什么给他吃什么,若让他们尝些甜头,约莫三分饱的时候最容易说话。”
月季说着,见沈葭红着脸整理床铺,自个儿坐在床沿上笑:“我这话,可算是教了你?”
“去去去,我铺床呢。”沈葭头也每抬地说着。她就不明白了,月季整日拿着样的话题与她说,都不觉得害臊吗?她只听听都觉得耳根子发烫了。
果真,还是映月楼那样的场合听多了,见多了的缘故。
沈葭想想或许今后这大半个月里可能都要听到月季拉她聊这样的话题,然后被她各种打趣,沈葭不由打了个激灵。
这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月季似乎也发现自己今日拿这样的话题调侃她的次数太多了,索性换了话题:“诶,天都要黑了,远山哥怎么还不来?”
沈葭听罢瞧了瞧窗外,果然,不知何时外面已经漆黑了。
“他说了住这里的,应该不会骗我吧。”沈葭小声嘟囔着,像是对月季说,又像是安慰自己的话。
月季想了想问她:“远山哥没出啥事儿吧?”
沈葭微微愣了愣,随即认真思索一会儿:“我也没瞧出来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只是,今日这事倒真有些反常……”
月季拍拍她的肩膀:“细心一点儿,兴许能瞧出些什么来。”
沈葭点了点头,暗自寻思着,她的确要仔细瞧瞧才行。自从知道了远山哥以前做过杀手,她心里便总透着不安,生怕他哪一日招呼都不打的便走了。
虽说知道远山哥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人,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担心。
月季和沈葭又说了会儿话,高兴饿坏了在那屋里哭,月季便着急忙慌给儿子喂奶去了。
沈葭怕浪费人家的煤油灯,便吹灭了灯火,屋子里顿时黯淡下来,漆黑到什么也瞧不见了。
莫名的,她觉得有些害怕,只隔壁隐隐传来月季和高耀的说话声,她方才觉得一颗心安定一些。
脱了鞋子爬上床,天气太热,她索性什么也不盖,只那么和衣躺下。
侯远山一直没有来,沈葭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每翻个身便听得身下的床板吱扭作响,再想到月季之前调侃她的话,她觉得心里竟升起一丝落寞。
说好了要来的,到如今仍没个动静,也不知远山哥到底是不是在骗她。
沈葭深吸一口气,赌气地想着:他若真的不来,打算让她一个人在这儿住上个把月,她就……她就一辈子都不搭理他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外面传来侯远山和高耀的对话,不过是些个寒暄罢了。
接着,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向着这边走来,沈葭赌气地一翻身朝向里侧躺着,打算装睡。
说好了要来,结果到现在才不紧不慢的过来,也不知到底有什么东西要准备。她才不要随随便便的就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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