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看着这亮堂而又雅致的院子满意地点头:“这地方真不错,布置精巧,别具匠心,又很有格调,你和远山哥倒是会挑地方。这柳叶巷是整个县城较为昂贵的地方了,看来你们锦绣阁的生意也还好吧?”
沈葭从屋里倒了茶水,又拿了些瓜果点心过来分给阿玮和阿琦他们吃,这才道:“也是刚巧碰上这园子的主人急着转手,走了运罢了,倒是没花多少银钱。这园子里的布置都是前主人修葺好的,我们也没大动,不过是在这假山旁边多种了些花卉。”
月娘喝着茶含笑点头:“那倒真是巧呢,如今这地方可是比杏花村的家好上许多。”
沈葭笑着招待她们吃糕点,这才又道:“对了,你们是何时回来的,如今不在村子里住了,我竟是连你们回来都不知道。”
月娘道:“回来五日了,刚回来乡亲们难免要应酬一番,因而才这么晚来瞧你,可莫要多心了。”
沈葭嗔她:“咱们邻居了那么久,我又惯常去袁家,同你自是打心眼儿里亲近的,自然知晓你的心。”她说着笑望了望她的肚子,又看看苏拂扬,“你们俩,也算功德圆满了。”
月娘望了眼苏拂扬,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少女的娇羞:“在外面不容易,也多亏了他一直帮衬着,后来大哥亲自为我们主持了婚礼。”
沈葭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两个心心相印之人自当白首偕老的,阿玮和阿琦也会为你们娘亲祝福的,对不对?”
阿琦笑着扑进苏拂扬的怀里:“阿琦喜欢爹爹。”
沈葭瞧了不由揶揄两句:“你这丫头,打小见了就叫爹,如今可算是如了你的愿。”她原本以为月娘和苏拂扬离开,等再回来阿玮和阿琦必定会同他们生分,如今见他们相处极好,沈葭便也放心了。小孩子的心思最是干净不过,他们喜欢苏拂扬,也是打心眼儿里想让他做爹爹的。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月娘才有欲言又止地道:“其实,今日来此我们俩还有一事相求。”
沈葭早瞧出了她似有心事,如今听了这话便笑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只管与我说便是。”
月娘犹豫着看向苏拂扬,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苏拂扬直接道:“是这样的,我和月娘这次回来打算还在此处安定下来,我想在县城里租一间铺子开医馆,这个倒不是难事,只是夜里没个像样的家可以落脚,你们隔壁我和林靖宇搭的那茅草屋毕竟不像话,我寻思着,你们的那处院子极好,又与袁家相邻,方便月娘和孩子们亲近,便想买下来。不知道你们可卖?”
沈葭想了想道:“这个事我做不得主,待远山哥回来了与他商量一下,毕竟是公爹婆母留下来的。不过你们如今若无处安身可以先搬进去住着,纵使不卖,先给你们住着也并无不妥当的,左右那院子如今空置着也是浪费。”
月娘道:“知道你和远山哥心好,可哪有白住你们的房子的。我也晓得那是祖上留下来的不好变卖,远山哥若是不肯也无甚紧要,我们租赁下来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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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家三口躺在床榻上,沈葭同侯远山讲了今日月娘和苏拂扬来时说的事。侯远山略微蹙了蹙眉头,随即道:“倒是可以给他们暂且住着,但到底是祖宅,没有爹娘的允许我不好变卖的。”在村子里,除非家中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急缺银子才会去变卖祖宅的,无缘无故的卖掉便是不孝。
“我也是这般想的,他们又说若是不卖租赁给他们也是可以的。”
侯远山想了想:“都是熟人,咱们的院子空置着又无什么用,他们只管先住着便是,咱们怎好收什么租金。”
“我也这么跟她说了,可月娘坚决不肯,说让咱们商量出租赁的价格出来,给她回个话儿。我想着,租金也就是个意思,咱们收了他们住着也安心。”
侯远山点头:“那便一年二两银子吧,咱们家在山里不值什么钱的,也就是个意思。咱们平日贴己他们些锦绣段子也算是补了他们了。”
沈葭应下来:“如此也好,平日里给阿玮阿琦做些衣裳,收了他们银两也不会让他们吃亏,也算是妥当的了。对了,今儿个苏拂扬还给公爹瞧病了,他给我开了方子,说每日里用药煮了汤给公爹沐浴两个时辰会有奇效。他是妙神医的弟子,医术自然不在话下,咱们不如试试。”
侯远山点头:“也好,若爹能醒过来咱们少不得要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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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迎来了叶子出嫁的好日子。
因为沈葭怀着身孕也帮不上什么忙,又怕给袁家添乱,所以前一晚面没有过去,只侯远山在袁家帮忙到深夜才回来。第二日,天蒙蒙亮沈葭便起了身,把睡梦中的侯宁叫醒。一大早就被惊扰好梦,可怜的小安安哭闹了一场,待沈葭说是去找阿穆小丫头才算来了精神,很是配合的让娘亲帮着洗漱,还说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沈葭看女儿这么小,每每提起阿穆是便煞有介事的模样不由唏嘘,这小丫头可真是个人精了。
因为公爹还在家中未苏醒,沈葭先去锦绣阁拖了筒子代为照看着,这才和侯宁一起赶往袁家。
袁家此时早已忙作一团,很是热闹。
袁林氏看到她迎了上来,将侯宁抱在了怀里:“小葭怎么来这么早,你身子不便,不用来这么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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