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达听到江易寒如此胆大包天的话,瞠目结舌了一会儿,还没反应过来,那头就已经挂断电话。
江易寒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不再失眠了,每天睡得早也睡得好,醒来的时候阮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餐,见他从客房出来,赶忙压低声音说:轻一点,别吵到小溪了,她昨天学习到很晚,让她好好睡个觉。
恩。江易寒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坐在饭桌上享受阮妈妈的爱心早餐。
阮家的一日三餐都比较清淡。
早餐也是比较简单的白粥、泡萝卜跟煎鸡蛋。
江易寒过去三餐不规律,而且口味又比较重,三天两头嘴巴就上火,现在就强多了,只是经常感觉嘴巴快淡出鸟了,偶尔会跑到公交站那边的铁板烧摊子买一碗炒粉吃。
阮妈妈一边剥着鸡蛋壳一边抱怨道:先前单位里说招保安跟阿姨打扫卫生,其实也没多少钱,这么多住户摊一摊,每个月每家也出不了几个钱,但那几个老头老太太一辈子抠门,让他们一月出几十块,都跟要了他们的命似的,这倒好了,现在咱楼里的感应灯坏了,又不知道要拖多久。
小溪她爸又不会换,前些天我们又忙,趁着这放假,说什么也要找人来修了,小溪都说了,前天上楼的时候差点踩空。阮妈妈越想越来气,明年就要高考了,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这时候你们几个孩子要是摔断腿了,那不是害了你们吗?
本来这灯坏了我就想找人修,就是这心里憋屈不过,前几次要么是我家找人修,要么是你表姨,其他人跟没住在这楼一样,尤其是五楼的,先前我家找人修了,没过几个月坏了她还反过来说我家。阮妈妈吐槽完之后才心理平衡一些,也不知道那些师傅有没有空,诶,这有物业就是好,我同事住别的小区,楼道里的灯坏了,第二天物业就找人来修了。
江易寒若有所思的点头。
之前他也知道感应灯坏了,不过对他也没什么影响,毕竟他闭着眼睛上楼也不会摔倒。
他中午不到,就跟阮家借了梯子还有一系列工具。
阮溪醒来的时候快十一点了,不慌不忙的洗漱完,趿拉着拖鞋来到客厅。
厨房里传来一阵阵香味,她凑了过去,妈,在卤肉啊?
恩。阮妈妈转过头来,正好,锅里温着粥,我这卤蛋瞧着也好了,你尝尝。
哦,江易寒回去啦?
还真别说,家里有这么一个男生,她的确不是那么自在。以往放假,她爸爸也都是在银行加班,要么她一个人,要么就她跟她妈,她可以放心大胆的穿带胸垫的睡裙就好,今天就不一样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穿上Bra,连昨天洗完澡换下来手洗过的内衣内裤她都没好意思晒在客厅的阳台。
没呢。阮妈妈一脸欣慰,这孩子是热心肠啊,听我说感应灯坏了不方便,就自己去修了。
阮溪瞪大眼睛,他会修?
我一开始也担心呢,结果他把一楼跟二楼的都修好了。阮妈妈感慨,比你爸是强多了。
阮妈妈平常没少在女儿面前吐槽丈夫,什么都不会,下水道堵了不会修,连搬一桶水一袋米上楼都累得半死。大概正因为如此,现在江易寒这个才刚成年的高中生会修感应灯,在朴素的阮妈妈心里,那真是太能干太厉害啦!
阮溪打开门的时候,江易寒已经坐在梯子上认认真真的修四楼的感应灯了。
秋高气爽,可今天烈日当空,穿着薄外套还是有些闷热,江易寒穿着黑色T恤,牛仔裤脚随意挽着,他视线集中,有条不紊地研究着电路。
阮溪仰头看着他,又一次庆幸,还好她不是颜狗,不然肯定抗拒不了这鲜嫩的小狼狗。
帅吧?江易寒修好感应灯,低头正好就看到阮溪,问道。
阮溪回过神来,脸上没有偷看别人被当场抓包的窘迫,相反还很有兴致地点评江易寒的外表,帅,其实我觉得你要是戴上那种金丝框的眼镜,会更帅。
用斯文败类形容好像不太恰当,如果江易寒再年长几岁,戴上她说的那种眼镜,周身就有一种可以称之为雅痞的气质。
然后呢?江易寒也不着急下梯子,又继续问道。
没了。
意思是我在你眼中是完美的?
阮溪摇头,不。在我这里,表哥你只能打六十分。
江易寒在外形方面的确无可挑剔,他如果出道的话,相信光靠这张脸跟这身材都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阮溪两辈子加起来也没遇到几乎完美的男人。
既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又有不俗的外表气质以及身材,最后个人素质也得过硬,这种人少之又少,她没那么运气可以碰到。
才六十分?江易寒有些不满。
阮溪说,我能打及格分的男的,目前为止没有超过四个。
江易寒有些固执的问道:那这四个里,第一名是多少分?
七十五分。阮溪很坦然的回道。
你瞎了。江易寒下了梯子,面无表情的看她,去看眼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