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爸妈安慰一下应该会好很多吧?
小姑娘瞪大眼睛,“怎么打啊?”
舒宜的目光落在客厅里的红色电话机上,这只电话机上有一个卡槽,明显是插卡打电话的。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大家都没有电话卡。
不过舒宜在宿舍楼下看到了小卖铺,既然寄宿中学里每个客厅都有一只插卡电话,想必学生们也人手一张电话卡吧?
而电话卡这种东西,要么用完话费之后继续充费,要么就是用完一张之后买张新的。舒宜觉得可以去楼下小卖铺里看看。
周沁然见舒宜要下楼,也要跟着一起去,舒宜一脸无奈,“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客厅等我呗。”
因为她不确定小卖铺里能买到电话卡,所以暂时不敢和小姑娘说,担心小姑娘升起希望之后又失落。
然而周沁然一定要跟着舒宜一起去,舒宜只好同意,“那就一起来吧。”
舒宜长叹一口气,她明明是出来参加比赛的,怎么感觉像是出来带孩子的一样。
小卖铺里果然有卖电话卡的,小卖铺老板问舒宜,“有50块钱的,也有100块钱的,要哪个?”
总共只住两个晚上,舒宜觉得50块钱话费都用不完,询问老板,“没有面额更小的吗?10块的?20块的?”
小卖铺老板摇头,“最少的就是50块的。”
舒宜又问道,“那没有用完的电话卡能退吗?”
小卖铺老板提高音调,“当然不退了!你用了一半的电话卡我卖给谁啊?再说我这儿也没办法查里面剩下多少话费啊!”
舒宜最后确认一下,“你卖的电话卡,宿舍客厅里的红色电话都能用的哦?”
小卖铺老板一脸不耐烦,“当然能用了!谁买电话卡不是为了在宿舍里用?我卖的电话卡在学校外面的电话机上还不能用呢!”
舒宜从钱包里拿出50块钱,买了一张50块话费的电话卡,上楼递给依旧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你给爸妈打个电话吧。”
小姑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啊?”
舒宜指了指客厅角落里的插卡电话机,“电话卡借你,去那个电话机上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啊。”
小姑娘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单脚蹦地飞快,一下子就到了电话机前,插卡、拨号,电话被接通后,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小姑娘哇地一声就哭了,“妈——”
电话对面的女声一下子慌乱起来,“宝宝?是宝宝吗?怎么了怎么了?你先别哭,和妈妈说怎么了——”
小姑娘紧握电话听筒,一边哭一边大声说道,“妈,我今天下午崴脚了……脚腕都肿了,我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
“我明天怎么考试啊?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到考场……考试前怎么去厕所啊?我这样都蹲不下来……今天晚上要是因为脚腕疼睡不好怎么办?”
“妈妈,我这么大老远跑来北京考试,要是什么奖都没有拿到,你和爸爸会不会很生气啊?”
舒宜在一旁听得叹气,这些事情虽然听起来十分琐碎,但对一个三年级的小孩子来讲,绝对每一件都是天大的事情!
小姑娘的妈妈在电话对面一直安慰小姑娘,给她出主意,但是小姑娘听着妈妈的声音,哭得更凶了,“红花油是什么啊?味道好难闻啊!”
“我不想涂红花油!我想喷云南白药气雾剂!以前我崴脚不是都喷云南白药气雾剂吗?以前崴脚比今天更厉害,喷几次云南白药,第二天也好了!”
“但是带队老师说没有云南白药气雾剂,她只带了红花油,给我涂了很多红花油,和我说明天肯定会好……但是直到现在,我的脚腕还是疼,也根本没有消肿!我刚才试着走路,根本走不了!要是明天好不了怎么办!”
小姑娘对着电话大声哭,旁边两个房间门立马都打开了,舒宜的带队老师刘老师走了出来,还有另一个舒宜不认识的老师。另外一间屋子里,两个女生也站在门口张望。
刘老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连忙询问舒宜,“这是怎么了?”
舒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额……她崴脚了。”
刘老师连忙看向小姑娘的脚,发现脚腕虽然肿了,但是肿得并不严重,皮肤上黄黄的一片,还能闻到红花油的味道,显然已经涂过药了。
刘老师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是哪个省的?几年级的?你的带队老师住哪里?”
这种事情肯定要交给小姑娘的带队老师管。
很快,小姑娘的带队老师就被找来了,刘老师看向舒宜,舒宜把之前的情况简单地向带队老师说了一遍。
小姑娘的带队老师听到小姑娘给妈妈打了电话,还边打电话边嚎啕大哭,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我再给家长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吧。”
带队老师担心家长误会,其实她在学生崴脚之后第一时间就处理了,让学生给脚腕冲了很久的冷水,还用毛巾包着冰棍冰敷,她的备用药品带的也很齐全,涂了治跌打扭伤的红花油。
好在小姑娘的家长倒是通情达理,一直在对带队老师说孩子年纪还小,在家里也一直娇生惯养的,现在父母不在身边,一个人遇到考试前崴脚的事情,一下子就慌神了。
挂掉电话之后,带队老师对小姑娘说道,“不要哭了,老师和你保证,你的脚明天可以走路的。如果明天不能走路的话,老师让冯老师背着你去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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