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池愣了一下,满脸莫名其妙:什么药?
不是他。锦林心里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她从姜秋池身上移开目光,轻声道:你该去换衣服了,一直穿湿衣服小心着凉。
我待会儿就换。嘴上这么说着,他却一直跟着锦林,离男更衣室越来越远。
两人都没发现陆肖铭和顾洋从男子更衣室走了出来,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很久。
那不是校队的小前锋吗,顾洋表情奇异道,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陆肖铭没说话,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哼声。
姜秋池在加了锦林的MO好友之后才磨磨蹭蹭地回体育馆换衣服,下午第一节数学课,锦林发现舒望并没有来,上课铃响了十分钟,她人都没出现。
锦林给舒望发了几条短信,全都没有回复,这很看起来有些不正常,舒望完全不是会翘课玩失踪的人。她忽然想起,似乎是体育课后她就未曾见过舒望了。
锦林思绪乱糟糟的,连吴宪永点她起来回答问题都没听到,知道吴宪永将书重重往课桌上一拍,她才被惊得一哆嗦,神思重新回到课堂上。
发什么呆?上次测验成绩不错就开始得意忘形了?!他怒声道,说了要买书到现在都没书,你怎么回事!
锦林看着他薄薄的嘴巴一张一合,喷着唾沫,头发白了大半的老头子精神抖擞地训斥着,她没听几句又开始了走神。
舒望没来上课,好像所有人都丝毫未有注意,仿佛她即使突然消失,也是无关紧要的。
我肚子痛,得去趟厕所。锦林突然大声打断了吴宪永的话。
吴宪永气极反笑:怎么?我一说你就肚子痛?
锦林正色道:报告老师,我憋不住了,要拉肚子。
班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吴宪永面上挂不住,对眼前这个似乎是顶撞又不太像的情况很是无措,锦林朝他微微鞠了个躬,然后便步伐飞快地跑了出去。
她一刻不停地拨打着舒望的电话,没人接通,锦林跑进体育馆的女更衣室,听到其中一个柜子里传来手机铃声,舒望的手机还被锁在柜子里,她在体育课结束后并没有回来换衣服。
锦林猛地想起她下课前去了器材室还篮球,又一路狂奔向器材室,门是锁起来的,锦林用力敲着门,里面没有声音,她便跑到另一侧,一跃而起,抓着两米高之处的小窗上的栏杆,吊在上面。
锦林脚踩着墙壁,终于挪高了一点,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她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跳高垫旁,似乎睡着了。
锦林用力拍了拍窗子,那个身影却依然一动不动。锦林跳回地面,取下发夹,插进大门的锁孔中,捣鼓一阵,不一会儿锁就被她撬开了。
她走进器材室,一把抓住舒望的胳膊,那皮肤冷得渗人,让她吓了一跳。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舒望死了。
当感受到脉搏还在跳动,锦林用力摇了摇她,并喊着她的名字。
舒望总算有了反应,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眼里都是红红的,而她的手掌也全是青紫和血痕,舒望紧紧抱住了她,泪水浸湿了她的衣领。
我睡睡着了她断断续续地说,被所有人遗忘在这里,关了几个小时,她有些精神恍惚,一个劲地往锦林怀里缩。
自从锦林上周将她从厕所救出来,欺负自己的人再也没做什么,她过了安稳的一周,周围也开始有同学跟她说话,舒望满心欢喜,以为一切都会好转,所以在今天被人拜托送体育器材的时候并没有多想。
谁知道等来的只有恶意嘲弄和被锁住的器材室,不是没想过反击,但是她太过弱小,他们人多势众,她一次次冲向门口却被他们轻易推到地上。
没事了,没事了。锦林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安慰着。
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人声:门怎么开着的,谁在里面?
她以为是那些人折而复返,想到他们可能会再次将门锁上,她飞快站了起来,冲到室外,结果就看到盛安星站在门口,他直愣愣地盯着她,似乎因为她表情中掩饰不住的凶狠吓住。
锦林见是盛安星,便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还东西。盛安星晃了晃手里拿着网球拍,上周借的。
锦林转身又回到器材室,盛安星跟着她走进去,将球拍放下,然后注意了到那个蹲在角落里一直打哆嗦的女孩。
他面色沉了下来,快步走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跟你想的一样。锦林把舒望扶了起来,夏季的学校运动服是短袖短裤,因此舒望腿上的擦伤很明显。
盛安星伸手扶住了舒望的另一边胳膊:先去医务室。
舒望却咬着唇,固执地把胳膊抽了出来,她整个人都赖在锦林身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或许是潜意识认为只有锦林才能给自己安全感。
她受了惊吓,锦林抬起头,看着盛安星,我会送她去医务室,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我盛安星嘴唇动了动,锦林已经扶着舒望离开了,她根本就没打算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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