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的那一刻,他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猛地收回手,站起身,快速又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客厅里,周沛嘉还在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丝毫未曾注意到隔壁发生的失控。
谢煜走过她面前,扔下一句晚上睡觉锁好门,便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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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林醒了过来,窗外阳光正好,她看到旁边床单有了些许褶皱,但是并没有人睡在上面,她揉了揉眼睛,原本昏沉的脑袋渐渐清醒,猛然间想起自己昨晚睡在了谢煜家里。
她看了看手机,显示已经是早上九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那么久,连忙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谢煜正坐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里煮着粥,客厅里的餐桌上放着牛奶和烤好的面包。
锦林隐约记得她睡觉前客厅里还是一片狼藉,现在却干净整洁,就像是从未有人来此做客过一样,而且过分安静了些。
锦林揉了揉太阳穴,其他人呢?她的声音略显沙哑,喉咙微有疼痛。
魏承锐和周沛嘉清早走的,其他人都没留在这里过夜。谢煜语调平常,他把煮好的粥倒进碗里,端上桌,摆好餐具,吃早饭。
锦林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是她单独和谢煜待在他的家里,明明她昨天只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如今却莫名演变成了并不相熟两人的独处尴尬时光,她压抑想直接跑路的心情,并在心底暗骂周沛嘉这货把她一人扔在这里。
谢谢。尽管内心疯狂咆哮,锦林还是竭力装作万事正常的模样,低头喝粥,然而她忘了这粥刚出锅,一下子被烫着了,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谢煜倒了一杯凉水,塞到她手里,并拿来了一条毛巾,不停地给她擦拭着洒在脖子和衣领上的粥。
锦林喝下了水,缓过劲来发现谢煜的脸紧贴着她,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着。
谢煜抬起脸,直视着她,并未因为他们靠得过近而远离,这样的距离似乎他只要再进一步,就能触碰到她的脸。
烫得厉害吗?
不严重,不严重。锦林扯了扯嘴角,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谢煜嗯了一声,转身去冲洗毛巾,锦林盯着他淡定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不愧是人形冰块,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处变不惊,杜绝一切误会。
这么一想,先前的他的举动也就是平常的帮忙,不带丝毫暧昧。
锦林喝完粥,顺手收拾了一下餐桌,然后向谢煜告别:昨天和今早麻烦你了。
不麻烦,谢煜摇了摇头,见她已经背好了包,一副着急要走的模样,他放下了手上的活,我送你。
锦林想着他只是客气一下送自己去车站,没想到刚一上路,谢煜却拦了一辆出租车,精确地报出了她家的地址,又示意她坐上去。
锦林不想这么麻烦人,但谢煜却说早上也这么送走了周沛嘉,并补充说这是作为招待客人的礼仪,她便不好意思拒绝。谢煜跟着坐上了车,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到了下车后锦林才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安静。
她清了清嗓子:昨晚真的谢谢你,改天我,嗯,和周沛嘉请你吃饭。
她以为谢煜只会高冷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而他却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就像是冰雪消融的春日,带着不可思议的暖意。
我等着。谢煜笑着说。
锦林望着出租车离开的车屁股,第一次见到谢煜笑容的震撼感依旧残留在脑海里,她穿过院子打开别墅大门的时候还想着要不要跟周沛嘉分享这一奇观。
此时刚过了十点,客厅里一片狼藉,几个人还躺在地上没有醒过来,屋里弥漫着一股喧闹过后的萎靡颓废的气息,混着酒精和食物的味道。
锦林没看到顾洋,她走上楼梯,回到房间里,放下包,准备打电话给家政公司让他们来清理现场。
她刚拿起手机,便听到身后传来房门关上时砰的一声,锦林回过头,发现竟然是陆肖铭站在了她卧室里,是他关上了门,堵住去路。
你干什么?锦林皱着眉道,怎么还没走?
陆肖铭仿佛一晚上没睡,眼睛发红,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去哪了,昨晚和谁在一起?
跟你有关系吗?锦林一脸莫名其妙,这是我的房间,麻烦你出去。
然而陆肖铭只是一直紧盯着她,那阵势仿佛要将她的脑袋盯出一个洞来:你跟哪个男人待在一起?
锦林当然不会回答,她起身便要往外走,想着要喊顾洋过来把这尊瘟神从自己的房里请出去,陆肖铭却在此刻突然动了起来,他飞快冲上前,直接将她扑倒在她身后的床上,死死地压住她的身体,一低头便用力堵住了她的唇。
这个亲吻仿佛在急切地宣泄着怒气和恐慌,他的舌头企图撬开她紧闭的双唇,在混乱又不得章法的侵袭中,他的牙齿磕破了她的嘴唇。
锦林疯狂挣扎着,但是陆肖铭却摁住她的的手腕,并用自己的体重和全部力气死死制住她的反抗。
陆肖铭似乎压制地有些累了,他微微抬起头,喘着气,目光依旧黏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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