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林看着他的袖章:你们在巡逻?
现在学生会的人会在课余时间维持校园里的秩序,盛安星点点头,所以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跟我们说。
舒望感激道:太谢谢你了,每次都来帮忙,之前也是。
她说的是盛安星因为狄俊阳在思夫楼欺负她,就处理了那一伙人。
盛安星笑得露出了酒窝:那都是应该的。他瞥了一眼舒望手中的琴,你在准备比赛?
是、是啊,舒望结结巴巴地回答,就是安德的全市选拔。
锦林看着交谈的两人,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又悄悄拉住周沛嘉,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走到音乐厅外,周沛嘉还奇怪地问:怎么了?
里面有点闷,出来透透气。锦林慢慢道。
在曾经做过的噩梦里,盛安星为舒望寻找完美的练习场地。而他们虽然错过了被欺压与拯救的从而导致的好感攀升,如今看起来事情却也在逐渐与梦里的情景重合。
她应该给他们独处的机会,不能再让事件错位了。
第66章 三周目(二十)
锦林没有在外面待多久,盛安星就已经从音乐厅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突然出来了?他看着锦林,眼睛微微眯起,刚转头就没了人影。
她莫名觉得他的口吻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嗔怪。
你是不是还要巡逻其他的地方?锦林问。
都快结束了,剩下的他们自己去就行,盛安星示意另外两个学生会男生继续工作,等他们离开后,他笑容变得狡黠,而且我想偷点懒。
锦林以为他是想听舒望练习又不方便直说,便道:你正好可以帮舒望克服一下怯场。
有个不太熟悉又很有存在感的人在现场,或许也能让舒望多多适应一下演奏时被围观的氛围。
盛安星跟着锦林再次走进了音乐厅,他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背靠着座椅,身体放松而舒展,他微微侧头注视着锦林,看起来就像只姿态惬意的大型猫科动物。
舒望正准备练习,见了他便朝锦林抛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仿佛在询问盛安星怎么还没走。
大家都很关心你的比赛呢。锦林忽略了盛安星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朝舒望笑了笑。
盛安星也跟着转过头去,对舒望鼓励了几句。
舒望神情依然毫不放松,她练习E小调协奏曲的时候甚至节奏都没有找准,不过好在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回到了心无旁骛地状态中。
盛安星看着台上的女孩,表情略显惊讶,他的坐姿不自觉微微前倾,身上那些散漫的气息都消散了。
在曲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问锦林:上半年安德专门来学校里选拔,舒望没去?
她连报名的机会都没有。
盛安星几乎是立即明白了什么,联想到先前音乐社成员的做法,一切并不难猜到。
他眸中的笑意淡了下去:这事不应该发生。盛安星或许是急于寻找补偿方式,在停顿片刻后,又开口道,我可以找人给舒望写推荐信,让她直接去安德面试。
被特权剥夺的东西却能通过另一种特权轻而易举地抢回来,说起来还真有些讽刺,这样的失去与获得不过是仰仗他们的心情。
锦林压抑住了那些阴暗的情绪,摇了摇头:她能成功的。
即使她没有明说,盛安星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言辞的不妥。
他的手指微微蜷了蜷,想说些什么,但又知道解释自己一片好意也只是徒劳。最后他沉默了下去,和锦林一同望着台上,直到午休时间过去,舒望结束了练习。
之后舒望每天中午都在音乐厅里练习,自从周四盛安星出面将音乐社的人赶走后,便再没人过来阻拦她们,与此同时盛安星中午在附近巡查得有些频繁。
几乎每次舒望练习的时候,盛安星都会过来坐一会儿,或许是像他这样出身世家的人总会从小接受艺术熏陶,舒望所演奏的每个曲目和相关背景他都知道,甚至连某个音符不准都能听出来。
而锦林若是没有被事先告知曲目,还得通过手机音乐软件的听歌识曲功能才能知道这些古典音乐的名字。
周沛嘉在最开始的那次去了舒望的练习现场,之后便再也不肯看她练习了,说这是谋杀自己的生命。于是最后就变成了锦林一个人陪着舒望。
到了舒望练习的时候,她和盛安星就坐在空旷的观众席里,不过她注意力都放在舞台上,而盛安星绝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安静地听着舒望的演奏,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妥。
九月下旬时间过得很快,作业越来越多,期中考试和年底的MAAT也逐渐逼近,就连顾洋都开始厚着脸皮向锦林请教难题,有时候锦林心情好了还会顺手给他检查一下逻辑写作的语法和逻辑链。
不过顾洋即使为了学习焦头烂额,也无法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课业上,在锦林给他讲解题目的时候,他的思绪时不时就飘向了远方,拿起手机,嘀嘀咕咕地抱怨着最近陆肖铭没什么活动了。
我们都好久没出去玩了,陆肖铭被他家里管得可严,上次打了谢煜一下还被关了几天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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