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文愣住了,想了一会儿问道:“你小时候便是这般学的吗?”
并不是,她小时候能去族学听课是因为祖父坚持,但是年龄大些离开族学之后老太太就立马请了严厉的嬷嬷开始教她们如何做一个“贤良”的女子,那嬷嬷言论充满了腐臭味,如果不是她有着前世的记忆恐怕就要被洗脑了,那是她少有的不愿意回想起的经历。
她强调,“我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
“那便依你吧,”陈世文笑了,“若慧姐儿将来能如你一般聪慧明理,也是她的福气。”
刘玉真望着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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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嬷嬷耽搁了两日,终于领着牙婆和几个小丫鬟并两户人家回来了,刘玉真请了老太爷、公公婆婆并二婶来进行挑选,最终选了一个想要给自己攒些嫁妆的小丫鬟,一个三十多岁被夫家卖了的寡妇,一个带着年幼妹妹和六岁儿子的二十多岁男子。
两个丫鬟分别去伺候张氏和戚氏,那寡妇和石榴做家里头的粗活,男子则领着六岁儿子住前院,和钱林轮换着守田、守老屋,他儿子也机灵,做了个守门通报的活计。
钱家的被派去给顾厨娘打下手,如此,家里头就有近十个下人了。
忙完了这些事,刘玉真把段嬷嬷喊来问话:“二婶给的那些陪房,可还安分?”之前段嬷嬷送信来说有一户陪房出了点事,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但详细的并没说。
段嬷嬷一听便笑了,道:“姑娘此前真是料事如神,他们瞧着顾厨娘有了着落但没给他们安排差事这会儿的确是踹踹的呢,我去瞧的时候那张家的还塞给我二两银子,问姑娘您是怎么个章程,要来给您请安。”
“我便按照您教的说了,这实在不好办呢,若这会子安排了将来搬家的时候免不了拉下几个,且家里缺的都是粗使婆子,他们都是得力的哪能安排去喂猪喂鸡呢。都是您的陪房自己人可靠得很自然是要带在身边伺候的,如今便委屈他们先在那宅子里住下。”
“他们一听便都满意了,觉着您会和大姑娘一样新婚不到一月便闹着要搬到县里去呢,都说会在县城那等着姑娘。”
刘玉真呵呵笑;“那便让他们等着吧。”她是不准备搬到县城里面去的,因为只有这乡下才能躲开刘府那一大家子。
“是呢,”段嬷嬷附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姑娘您根本就没想到要搬到县城里去住,他们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刘玉真叹道:“哎,若不是他们都是有二心的我也不想这么做,都是我的陪房呢,可若不处置了他们,日后我身边的内外管事、灶上的、针线房的甚至是挑帘子的小丫鬟都是二婶的人,那日子得苦成什么样。”
陪嫁的下人并不是全部都由大房母女决定的,一来她们大房人不太多总要留一些给大太太使唤,二来上至老太太下至府里的大管家都盯着,都想塞人进来,防不胜防。
段嬷嬷劝慰:“姑娘您莫忧心,不忠心的陪房留着作甚?打发了这些将来再挑些好的。”
“是啊。”刘玉真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出阁前才和母亲商量了这个方案,借着陈家屋子小这个好处,把他们都安置在陪嫁的宅子里。一来宅子总得人看顾,二来也不好马上处置。
如今就看看他们中有没有能用的跳出来了,若都对二房忠心耿耿她也不会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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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灯之后没过几日,便到了大太太曾氏的寿辰,刘玉真非常的重视,提前两天就开始准备。
“姑娘,这是依着家里往年送二太太的例列的单子。”桂枝递了两张单子过来。
刘玉真一看,一张很长,孝敬长辈的绸缎衣裳鞋袜自不必说,还有鸡鸭鱼肉点心酒水等,非常丰厚。另一张则短了些,衣裳鞋袜没有,只给了两匹料子还不是细棉布,鸡鸭各一只,鱼两条,点心四包,山货倒有许多。
不用问桂枝就知道一个是大姐姐的一个是后来陈家自己送的。
刘玉真放下了陈家那一张,问道:“婆婆可有说今年家里头是怎么个章程?”
“大太太说今年家里头还是和往年一样,只鱼多给六条,”桂枝强调:“家里头的每个媳妇都一样呢。”
这意思就是说张氏自己、戚氏、小张氏、吴氏几个送娘家的礼都是差不离的。
“嗯,”刘玉真表示听见了,然后问:“之前让秋叶和秋菊做的衣裳可做好了?若是做好了便先拿来给我瞧瞧。 ”
“做好了,不但府里的做好了,家里头老太爷和大老爷、大太太的都做好了呢,”桂枝笑道:“做得又快又好!”
刘玉真也笑,“那便依着大姐姐的单子吧,衣裳鞋袜有了,点心让顾厨娘依着好意头的做上,再让庄子那边备,唔,把往年要送府里的那些都备上吧,都送来,到时候一半留着,一半送府里 。”
“对了,还有那水牛奶,我记得上个月庄子上回禀说有一头母牛生了小崽?让他们把那剩下的牛奶烘干,送到家里来,今日二嫂说宇哥儿走路老是摔跤,送她点奶粉尝尝,孩子喝了晚上睡得好,身子骨也长得壮。”
“可要送鲜牛奶?”桂枝问道,“小时候姑娘您不爱吃奶娘的奶,都是喝的鲜牛奶呢,听嬷嬷说您太太那个庄子就是那会儿买的,那郭家的早起等着城门开送到府里来,送了好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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