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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傅心中有数了,“那太太就一个月后派人来取吧。”
    待大师傅走后,刘玉蓉笑了,“这些可不像你买的,乱糟糟的就跟那包圆似的。”
    “他从广州府给我带回来的,”刘玉真脸色微红,“恰巧遇见了也就花五十两银子一匣子买了,一个大男人也不懂这些,那匣子珍珠和碎宝石还是他拿干粮和一外来的海商换的呢,把我笑得不行。”
    “有心便成了,”刘玉蓉认真道,“他那样的出身哪儿来的钱,若是一掷千金给你买头面首饰,我都要瞧不起他。”
    的确是这个道理,所以这两个小匣子虽然不贵重,但刘玉真收到后还是很高兴。
    ……
    从铺子回来,刘玉真带着最近这段时日的分红一百二十两和给家里人挑的几样礼物,小张氏则带着几截鲜艳的红头绳和绒花,另有一块绣花的包头布并几盒刘玉蓉送的胭脂。
    她的手抚摸着胭脂,“三弟妹,这城里的女人都要涂红胭脂吗?”
    “大半吧,”刘玉真实话实说,“大嫂你不必担心,三姐姐铺子里的胭脂都是用上好的油、蜂蜡、米粉和鲜花制成的,不伤身子。”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拦着的缘故,若是铅粉她定然是要推拒的。
    “好、好。”小张氏喜笑颜开。
    刘玉真问道:“大嫂,夫君说你和大哥要回去了,可定下了何日启程?我让人送一送你们,正好也去回去刘府给我母亲请安,她老人家也一直牵挂着夫君的事。”
    小张氏回答:“他爹说再过几日,等三弟能出门走动了我们就回去,家里头一堆的事呢,这稻子要抽穗了,小猪崽子也是能吃的时候。省城吃喝也贵,他这几日夜里老是念叨。”
    刘玉真算了算,“那也快了,大嫂回去了代我向娘问安,再陪个不是,辛苦她老人家照看慧姐儿和康哥儿了……”
    “不辛苦、不辛苦,娘她乐意着呢。”小张氏实话实说。
    “那也不能老是劳烦她老人家的……”
    ……
    第67章
    送走了他们两人, 刘玉真和陈世文就进入了悠闲的居家养病模式。
    “天啊我赢了!别动别动,”刘玉真一只手伸过去拦住他,另一只手快速地在棋盘上放下一个黑子, “好,把你这些都吃掉!”
    “我刚刚其实放错了, 我应该……”陈世文略皱眉,想要把错放的白子拿回来。
    “哪有错放的!”好不容易赢了一回的刘玉真抓住他的手,想了想不放心又把他装棋子的罐子整个拿了过来,得意地看着他, “这下棋就和赌博一样是买定离手的, 这话还是你说的呢, 你莫不是忘了吧?”
    陈世文一顿, 收回手,“好, 那你下回可莫要耍赖。”
    刘玉真,“……下回?下回的事下回再说!”
    陈世文无奈地摇头,两人你来我往下了两盏茶功夫, 刘玉真以微弱优势胜出。
    “赢了!唔, 让我想想要让你做什么, ”她轻抿着唇, 眉眼弯弯难掩喜意,“啊, 有了, 你就把你这次在广州府的见闻画出来给我瞧瞧, 等你下次再输就画琼州、杭州、京城等等,如何?”
    这个……
    陈世文有些为难。
    “你不会耍赖吧?”刘玉真紧张起来,“我刚刚输了都答应给你做衣裳荷包了,你这回输了也应该信守承诺才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没有毁诺之意,”陈世文解释道:“只是广州府之繁华,笔墨难以尽绘,勉强画出恐难让娘子满意。”
    这样啊……
    “那没关系,”刘玉真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办法,“我让人去买些颜料,你明天就开始画吧,等到了家里头,我们也正好有幅画要送给你呢。”
    “哦,什么画?”陈世文感兴趣地问。
    刘玉真卖了个关子,“等你回去就知道了,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
    “如今的广州府,是这副模样吗?”刘玉真坐在桌边,托腮看着他描绘,“的确是繁华得紧。”
    “此处单单税银每年便能为朝廷进献几十万两,”陈世文专心地勾勒着港口、船只还有远处的海浪,“朝野内外都关注得很,除此之外还有那蓝眼睛、绿眼睛、红头发、黄头发的外藩人。”
    “每到海船回返,码头上便人山人海,等我们下回路过此处,便带你去瞧瞧。”
    “真的吗?”刘玉真笑望着他,“我可是记下了,莫要蒙我。”
    陈世文停下笔,柔声道:“定不会忘。”
    “姑爷,您的药来了。”时辰一到,桂枝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了进来,放置在桌上,隔得远远的刘玉真就能闻到一股子怪味。
    “快趁热喝吧,这药放凉了就更难喝了。”刘玉真欲伸手去端。
    “我来,小心烫。”陈世文拦住她,伸手端起轻吹了几下,仰头一饮而尽。
    “桂枝,这次的药是最后一剂了吧?”刘玉真转头看向桂枝,“那明日再请大夫来一趟,再把把脉,改一改方子。”
    “是,姑娘。”桂枝脆声应下。
    改了药方又吃了几日,陈世文的身子便逐渐康复了,除了瘦些,虚弱些外与旁人也没有什么不同。而此时他们在府城已待了二十余日,不但夏至过去了,知府长子的满月宴也过去了。
    刘玉蓉特地让人过来告诉她,“我家姑娘说上回和您说的事办成了,知府夫人怎么发作不知道,但王家二郎急匆匆地把那铺子关了,不仅如此王家好些营生都受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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