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爹娘被这么一夸顿时大喜,被伤感和激动交杂的情绪感染得眼眶都红了,“不辛苦不辛苦,能侍候太太是我们几辈子的福气呢!”
刘玉真身后的春杏也是激动万分,紧紧地望着多年未见的父母亲,险些落下泪来。
和春杏爹娘说了几句话,问过宅子里的一些事后,几日才知道这宅子去年就收了回来,然后便是修缮、拆建,和之前有了些许不同。
春杏爹娘因为是曾氏留在京城的人,所以这修缮事宜是他们在老太太的指示下跑的,好了后便在这里管着事,打扫屋子、打理花木等等。
除了他们两个以及他们大儿子外,这里还有两个下人,一个是厨房的、一个是做粗活的。
而屋子里的摆设是近些日子老太太收到信后才让人添置的。
曾氏身侧,一个老太太派来的管事媳妇总算找到了话头,插嘴道:“老太太心里念着太太和姑娘呢,这宅子每天都要问三回。”
“小到这一砖一瓦,大到这院子里的石榴树都是新换的,好意头。”
“姑太太、表姑娘、表姑爷,您几位看看这宅子可还有哪儿不满意的,我这就去回了老太太。”
“老太太说了,有不满意的就换了,要住得舒心才好呢。”
“我是挑不出什么错来的了,”刘玉真笑道:“都妥帖得很,你觉得呢?”她看向了陈世文。
陈世文刚从前院回来,一把捞住了康哥儿让他莫要乱跑,然后吩咐一直跟在刘玉真,如今正蹲下身子看蝴蝶的慧姐儿看住弟弟。
末了听到她的话答道:“有劳了,这宅子好得很,回去替我们谢过老太太,待我们休整几日再去向她老人家请安。”
那管事媳妇连道不敢。
在新宅子里逛了一圈,曾氏就回去了,这里就只剩了他们一家。
四个主人、一个嬷嬷、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一个厨娘、三个小厮,一共是一十三人,他们是刚从南边过来的。
其余的就是春杏爹娘、她大哥、两个老太太给的做活的下人。
宅子里总共是一十八人。
刘玉真准备再买几个,便和陈世文商量,“家里人少,厨房有两个人也够使了,不必再添。”
“至于我身边,桂枝成亲后还是会回来侍候,有她和春杏我也不要旁的。至于嬷嬷、如今两个孩子正是学规矩的时候,就托给嬷嬷吧”
“慧姐儿年岁不大,日常都是跟着我学习,一个梅香也够了。”
“倒是康哥儿,菊香一个人快看顾不过来了,给他添个书童或小厮吧,选那十岁上下,人也知理稳重的。”
“这事你做主吧。”陈世文在教慧姐儿写字,道:“康哥儿还有几个月才读完蒙书,早买了来让他也跟着学几个字,往后跟着康哥儿上学去。”
“那我问问外祖母,请她老人家选个靠谱的人牙子。”
刘玉真在本子上记了一笔,继续说道:“你这边可要再添人?钱贵你是想让他做外管事的吧?那你可要添个书童?”
“对,外头的事让钱贵去办,至于我这边,我哪需要添什么人?”陈世文笑道:“我就在家里头读书,用不着添。”
“那好,”刘玉真又记了一笔,“那既然钱贵做了外管事,那门房这边就让春杏她爹做,他也在京城待了几十年了,人也认得些。”
“然后我这边的内管事,就选春杏她娘吧。”毕竟是忠心了母亲几十年的人,刘玉真也不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家。
况且和选她爹做门房的原因一样,春杏她娘在京城几十年,如果要吩咐什么事情,的确是他们比较方便。
不然若是让桂枝去,买块糕都要问许久的路呢。
“外祖母给的那两个,就都还是做原来的活计,也不必更改。至于厨房采买,就先让李三和冯大去做,他们一个油滑一个老实,做这事最好不过了。”
“如此,就是买一个书童、两个浆洗的下人、两个粗使丫鬟、如此就差不多了。”刘玉真略算了算,“如此十九个下人,每月便是二十两银。”
每年便是两百多两。
这个金额在一年多前年入六百多两的刘玉真看来,是有些多的,但是如今的她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此番到了京城,外祖母把母亲这十年的嫁妆所得都给了她,除去每年节礼、寿礼等花费,还有母亲给她置办的嫁妆、此番修缮宅子用去的,还剩三千多两。
所以她如今银票就有三万两,而榨油开油铺,吃食铺子等等每月能有两百多两进项。至于一年收一两次的稻田里的鱼、山上的果子、陈年的稻子等等,每年也有一千多两。
也就是说,除去三姐姐那里分得的,她每年能有三千多两。
等德叔买了更多田地,她能得的就更多。
从六百两到三千多两只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刘玉真看着账册笑眯了眼。
与之相对的,他们小家庭里面的存银就相形见绌了。其一固然是因为本来就不多,他们上京的时候,曾老太爷给了些,老太爷和张氏给了些,母亲给了些,亲戚们也多多少少给了议程。
但和原本的加起来也才八百多两。
这回驿站不免费,一路上陆陆续续用去好些,到了广州府把那几辆车都卖了得了几百两,然后陈世文就拿去了五百两采买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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