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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娴的丫鬟回了几次头,然后高兴地道:“太太,那几个都不敢再说了,您这法子可真好使。”
“这些嘴碎的人便是如此,”刘玉娴边走边说道:“私底下碎嘴得不行,可要让她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们就说不出来了。若是没人阻止过一会儿就不是她们三个,而是四个,五个一起说。”
“今天是大伯母和真姐儿的好日子,可不能让她们给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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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娴还没走进,刘玉真和刘玉蓉就看见了她,等她过来了刘玉真顿时关切地问道:“四姐姐,郑姨娘身子可还好?”
刘玉娴今日来了没多久就被她的生母郑姨娘差人喊了去,姐妹几个都没说上几句话,如今见到她回来了刘玉真便问起了郑姨娘的病情。
“老毛病罢了。”刘玉娴道:“喝了药就睡下了。”
刘玉蓉和刘玉娴虽然同为二房庶出,但私底下关系倒也不僵硬,成亲之后一年才见几回矛盾就更少了些,这会儿也道:“可是家里常喊的那大夫?他的医术也就那样,若是吃了几次药还没好,你干脆就带郑姨娘去府城瞧瞧吧,身子骨要紧。”
“那府城哪个大夫医术最为高明?”刘玉娴问道:“正好婆婆也生病了,我回去和夫君商议一番,带她们两个一道去。”
这个刘玉真深有体会,她道:“善心堂的大夫最好,之前陈世文生病的时候就是在那里治好的,如今也没有再犯,四姐姐你可以带郑姨娘去瞧瞧,那老大夫医术好得很。”
善心堂,刘玉娴暗暗记下这个名字,郑姨娘这次的病断断续续的她很是忧心,若是能寻到一个好大夫那自然是最好的。
刘玉蓉见刘玉真已经说了,便不再开口,她反倒注意了另一件事,打趣道:“真姐儿,你怎么直接喊陈老爷的名啊?怎么不喊个‘老爷’或者‘夫君’什么的,你喊他‘陈世文’他听了就不生气?”
“你三姐夫若是听到我这样喊,定是要恼一整天的。”
刘玉真愣了一下,她仔细回想好像除了刚成亲的时候喊的是‘夫君’和在外人面前会说“我家老爷”之外,她都是直接喊他陈世文的,至于母亲和外祖母喊过的‘文博’这个字她从来没有喊过,她一直不太适应这时候的人有两个名字这件事。
她总觉得怪怪的,感觉像是在喊另外一个人,所以熟悉了之后她就直接喊陈世文或者世文这个他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
“这,喊名字他心里会恼吗?”刘玉真虚心求问。
“五妹妹,你平时真的喊他的名啊?”刘玉娴也很惊讶,“这,这不太好吧,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呢,你不喊老爷,也应该喊夫君才是啊,不然在旁人看来,岂不是显得不亲近?”
刘玉真认真思索起来。
于是当天夜里的时候,她就试着改口,“夫君,你和二舅商量好哪日启程了吗?”
夜深人静家里人都睡着了,陈世文手里拿着一册书,没翻几页,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等丫鬟铺床。
听到刘玉真的问话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答道:“定下了,就在五日之后,你可以让人收拾起来了,这回还是和上回一样坐船北上,不过二舅要赶着回去候缺,我要赶着回去销假,所以时间上比较紧,不会在路上多做停留。”
刘玉真明白了,“那我吩咐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换了一个,“文博,我今日见到了二姐姐、三姐姐和四姐姐,二姐姐想要随我们到京城去,还想要你举荐周二郎到国子监读书,这样异想天开的事我给拒了。”
“反倒是四姐姐,四姐夫钱秀才此番乡试又名落孙山,连副榜都没有上,连着考砸了两回对他打击很大。”
“你不是说远哥儿考中童生后就举荐他到明山书院读书的吗,能不能也给四姐夫写个荐书啊?让他能到明山书院学一阵子,若还是不成也好早做打算,你觉得如何?”
陈世文自从听到她再次开口后这翻书的手就停止了动作,中途没忍住还看了她两回,听完了她的话后答道:“周秀才的事我知道了,他今天跟我说想去明山书院读书,但是我考了他几句发现书本他已忘得差不多了,所以也拒了,国子监的事倒是没听他提起过。”
“至于钱秀才,明日让人去请他到家里来吧,若是能通过我的考较,写封荐书也未成不可。只是明山书院不比寻常,若是旬考屡次不过是要被夫子们劝退的。”
这道理刘玉真是懂的,“这是自然,书院是读书的地方,他若是不想读书那自然是不能待在里面的,我明日就让人去请他们。”
说完了这件事,刘玉真想了想又道:“老爷……”
话还没说完陈世文就抬手阻止了,他放下书册柔声问她,“真儿,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会儿喊一个名。”
“哦,这是因为今天三姐姐和四姐姐跟我说你们男子都喜欢让人喊你们夫君、老爷什么的,我便试一试。”刘玉真含笑解释,“你喜欢听哪个?”
陈世文松了口气,看着她这娇俏的模样嘴唇上扬,回道:“只要是你喊的,我都喜欢。”
刘玉真脸红了,不依地非要他选一个,“哪有都喜欢的,你今日非得选一个不可。”
“那,我选了你往后就那样喊我?”陈世文疑问道。
刘玉真眼珠一转,模棱两可地回他,“这个嘛,看情况。”话虽这么说,但她决定不管他选什么,她都要像以前那样喊,实在是刚刚试验了另外三种喊法她浑身不自在,觉得私底下不需要如此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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