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没有,不过在京城与曾二舅交流过一番的陈世文已经有了主意,“师爷我已有了人选,过两日闲下来后便派人去请他。他是个机灵的,这些年也在衙门里当差,熟悉得很。”
“带上一个,到了越城之后再寻一个,也就差不离了。”
陈世文说的这个人刘玉真也知道,就是那个差点成为陈家四姑娘夫婿的肖秀才,他如今在县衙里面做账房的差事,上回处理米铺掌柜的时候陈世文还请他帮了忙。
“娘,您放心吧,肖账房能干得很,您还记得米铺掌柜的事吗?当初就是寻他帮的忙,办得很是利落。”
“是嘛,”曾氏想起来了,“那的确是个能干的,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一家人吃了午膳,然后又到刘府走了一圈,陈世文就带着两个大的回去了,而刘玉真、瑾哥儿和瑜哥儿则搬进了曾氏精心准备的院子。
刘家大房过继来的孙子瑞哥儿自告奋勇,异常高兴地拉着两个小的走了,说要给他介绍院子,于是屋子里只留下母女两人。
曾氏已经恢复了平静,和刘玉真说起了私房话,“刚才女婿也在,娘不好问你,你们两个可还好?”
“家里没旁人吧?”
刘玉真明白母亲的意思,脸色微红,“娘,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样很好,”曾氏满意地点头,“不过你也不可懈怠,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起来,这日子想要过得顺畅些,还是得多费些心思。”
“知道了,娘。”刘玉真凑近了她,小声道:“这次回来我就只带了几个人,那些到了年纪的要么配了人,要么放出去了。”
“虽然陈世文没有那心思,但保不住日子久了那几个起了心思,我干脆就都处置了,各赏了一副嫁妆。”
“阿弥陀佛,你总算是开窍了!”曾氏轻点她额头,“想当年你浑不在意的,还跑到我这儿来躲呢。”
“娘——”刘玉真摇晃着她的手臂。
“好好好,知道你脸皮薄,娘就不说了,”曾氏笑道:“这男女之间啊,也要讲究有来有往,娘有时候就担心你倔得太过伤了女婿的心,原本的恩爱夫妻反而被旁人钻了空子。”
她语气严肃,“这人的心一伤啊,再想好可就难了。”
刘玉真靠着她的手臂,笑得有些甜蜜,“女儿知道的,娘您就放心吧。”
“对了,娘,”刘玉真坐直了看向曾氏,“刘府现在如何了?我今日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她老人家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愁眉苦脸的,自然是吃了苦头呗。”提到刘府,曾氏哈哈笑:“那刘二是个付不起的阿斗,前几年跟着王家的人出门,花了大把银钱结果买了艘破船回来。”
“结果去年第一次出海,走到半途给沉了,还好遇上了邹家的船队,船上的人是没事都被救了上来,但满船的货却是没了。”
“真是老天开眼!”
“你去年没回来,不然倒是可以看看他们那如同死了亲爹一般的哭丧脸,饭都能多吃两碗!”
这件事情刘玉真知道,并且还是在她的授意下做的,如今被母亲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娘,这事是我做的。”
“啊?!”曾氏大吃一惊,激动道:“你,是你安排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哎呦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说一声!”
“这也是赶巧了,”刘玉真简单地说了,“之前帮了邹家一个忙,我便托了邹大奶奶这件事,打算给那刘二老爷一个教训。”
“他不是看中刘家的家业嘛,我便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您,”刘玉真道:“这信上说到底多有不便,万一走漏了风声这事办不成不说,还会连累了你我二人,所以……”
曾氏奇异地看着她,动了动嘴唇一时没有说话。
见状刘玉真略有些紧张道,“娘,我不是特意瞒着您的。我那还有邹大奶奶送来的十万两银子,这回我都带了来。”
“我……”
“娘要你的银子做什么,娘这有呢,”曾氏抬手阻止了刘玉真的话,她转身回到了内室捧出了一个匣子在刘玉真面前打开,略有些得意道:“你瞧,六万两!”
这回轮到刘玉真惊讶了,不明白曾氏怎么突然有了这许多银子。
她在心里头略算了一番,疑问道:“娘,您这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我虽然托了您帮忙打理我那些庄子、铺子,但是您也跟我说了出息都用来买田买地的,如今我的田地多了许多。”
“可见银子是花出去了的,您怎么有这许多银子?”刘玉真的手在匣子里仔细翻阅,见里面都是一张张的银票,有零有整,估算一下的确是有五六万两,顿时就更觉得奇怪了。
“这个啊……”曾氏的手拍了拍那一叠银票,略有些神秘道:“你二舅临走前给我留下了几个人,如今我们的刘二老爷,可是一个无赌不欢的玩意儿,这些,都是他孝敬的。”
刘玉真:“啊?”
这的确是她从未想到的一件事情,母亲竟然暗地里让人勾了刘二老爷去赌。要知道祖父在时这是明令禁止的一件事情,谁若是犯了,要被押送到祠堂打断腿的。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曾氏神情平静,“他这样的人,连你爹的的头发丝都比不上,也就在旁门左道上有些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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