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可要把人请进来见见?”
奇怪……
到别人家里去一般都会先遣人通知一声的,而且肖陈两家的关系也没到随意安排下人上门请安的份上。她想了想,正好自己也闲着便见一见吧,于是道:“那就请她们进来,安排到花厅。”
身为主人家,没有巴巴地先去候着的道理,所以刘玉真下了命令之后先把手帕绣好,然后到里间去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最后才慢悠悠地出现在来人面前。
肖府派来的人里头,为首的是一个老嬷嬷。她一脸的笑意,对刘玉真道了个万福,“陈太太,这是我们家老爷送给陈大人的丫鬟,这两个丫头在咱们府里的时候还侍候过大人呢。”她朝身后的两个貌美女子道:“你们两个,快来见过陈太太。”
两个各有千秋,但都比桂枝几个要美貌的丫鬟娉娉婷婷地上前行礼,声音娇滴滴地喊着:“婢子们见过陈太太。”
刘玉真微微挑眉,她刚刚还不明白今天这个平常日子怎么会有人上门请安,但看到这两个后就知道了,原来是这样一回事。
名为送丫鬟,但瞧她们的姿色也知道,实际上就是送给陈世文做通房或者是做妾的。
这种事在这世上还挺常见的,体现了男人间的佳话和女子的贤惠大度,这不都送到她跟前来了。
……
陈世文如往常一般,下了衙之后就往家里赶,四人抬着的官轿穿过热闹的街市,在陈府的大门前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调整方向后进去了。
钱贵神色有些凝重地在轿子停留的地方候着,陈世文一下轿他就快步上前,语速有些快的把这一日门房收到的帖子、如今还在外头等候着拜见的那些人的身份来历都说了一遍,小声问道:“他们都还在外头等着,老爷您可要见见?”
陈世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听钱贵说完后他语气平淡,不快不慢地道:“没什么好见的,我虽然管着水利方面的事情,但水上面走的船是归钱大人管的,他们这是找错人了,请他们回去吧。”
“是。”钱贵恭敬地应下,然后面露迟疑之色,显然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怎么?还来了特别的客人?”陈世文看着钱贵这模样,挑眉问道。
“老爷明鉴,”钱贵弯下腰,“是肖家送了人来,肖府的大管家今儿一早亲自送了两个丫鬟来,说是奉肖大人的令,送来侍候老爷和太太的。”钱贵悄悄抬头,观察着陈世文的神色,“太太说咱们府里的丫鬟够数了,没有收,肖管家走的还不太高兴。”
见陈世文诧异过后便是嘴角上扬,似乎是对此事感到高兴,并没有生气的模样。
钱贵松了口气,又补充道:“还有就是听我家里的说,太太午膳没用几口……”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陈世文脸色忽地沉了下来,再不见喜色。他快步往内院走去,边走便问道:“太太午膳用了什么?既然没用多少拿厨房后面可有上点心?鸡蛋糕可有?太太喜欢吃让人送一些上来。”
陈世文问了一串,钱贵却支支吾吾的,一个都答不出来。他心想着自己是外院管事,哪知道太太午膳用的是什么,能知道太太午膳用得不多还是家里的回来说漏了嘴。
况且他若真是知道了太太用的是什么,瞧老爷如今这阵势,还不得剥了他的皮。
焦急间,听到最后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他能答的,他顿时高兴道:“是,小的这就去吩咐厨房备上。”
陈世文一路急行,神色从得知刘玉真把人送走的高兴,再到知道她生气并且午膳没吃时的焦急,最后走着走着他脚步又放缓,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
“老爷!”丫鬟们见他进来纷纷行礼。
“太太呢?”他随意地问道。
丫鬟们左右看了看,表情有些不对,最后是胆子大些的夏竹回禀道:“太太午膳过后就回了里间歇响,不过,不过到现在都还没起,桂枝管事进去看了两回后都自个儿出来了。”
陈世文脚步顿了顿,轻咳了两声让她们都出去,然后掀开珠帘进了内室。
里间燃着刘玉真最喜欢的梅花熏香,随着他前进的脚步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他身侧,将他和床上侧躺着的那个娇小身影包裹起来。
刘玉真心绪烦乱地侧躺在床上,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被褥上的绣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不由得烦躁地皱眉,“桂枝,你走来走去的做什么呢,我都说了晚膳你让厨房安排就好,不用再来问了。”
没有人答话的同时脚步声还不断,刘玉真以手撑床坐了起来,不耐烦地转头,“桂枝你……”看到身后的高大人影,她一时呆愣着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回来了?”
陈世文脸带笑意,坐在床侧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没有发热便低声笑道:“我听丫鬟说你午膳没用几口,便担心你是不是病了,如今瞧着倒还好,可有哪儿不适?”
刘玉真一时没回过神来,又在问了一遍,“你回来了?”
陈世文低笑,搂着她没忍住开口道:“下了衙就回来了,听说太太今日威风得很呐。”
“哎呦——”
却是被满脸通红的刘玉真拧了一把,“你还说!”
她把他推到在被褥上,翻身在上恼羞成怒道:“今早那老婆子说那两个丫鬟是侍候过你的,宴席上还给你倒过酒,肖老头见你喜欢就把人送了来,人家还忍痛割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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