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哥点头,“是真的啊。怎么了?”
庄二哥嘿嘿笑,“这不是前些日子认识一个牙纪,对方说如果有好田就给他漏消息。到时候他给我好处。”
庄哥点了他一下,“竟想那美事儿。这可是一百亩好田能轮到牙纪?县衙内部早有人盯了还能轮到他?”
林满堂刚听到有田卖,想到这古代田地难得,便也想置上一百亩。
就算他自己不种,可以租给别人,他当个小地主,年年收租。
可听到庄哥这话,他迟疑道,“县衙内部?”
庄哥见他也有兴趣,便又说得更透彻,“咱们县太爷啊。他来这边已经两年了,早就想在本地置产了,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谁敢跟他抢啊。”
县太爷居然都买不到地?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庄哥似是猜到他所想,“咱们县太爷还算是个好官,收孝敬不假,但是不收那些为虎作伥和奸商上贡的孝敬。所以官声还算不错。”
说他清廉吧?谈不上。说他坏吧?他也算是为民作主,像那些犯了事的犯人也都绳之于法了。并没有偏袒谁,算是老油子。
但这样的人想要升官也难。巴结上司,他出不起大价钱,他政绩又不突出,于是考评每年都是中等,不上不下,上司自然就看不到他。
林满堂自知没办法跟县令抢,便很快丢开这事不再多想。
吃完后,大家各自散去。
给小猪仔阉割后,李秀琴就开始教范寡妇喂猪。想要猪长膘,就得喂粮食。
林满堂一早就从刘家村买了几袋麦麸,范寡妇一天三次煮猪食喂猪。
林晓带着喜鹊和大吉大利大丫二丫一块到坡地割猪草。
果园的草就像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张顺星天天待在果园,为了割这些野草,人就一直没闲着。
他现在吃得饱,一个人睡一间房,没人学他说话,更没有家人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每个月还能得到五百文钱,这日子别提多美呢。
他想过了,等他干了三年,他就能攒到十八吊钱,他就求老爷帮他娶个媳妇,到时候他俩一块给老爷看果园。
林满堂可不知道张顺星在惦记自己帮他娶媳妇,他现在带着林福全去刘家村砍竹子。
付了钱,竹子一捆一捆运上板车,兄弟俩运到坡地,三人一块扎篱笆。
林满堂多年没干过活,就有些手生,倒是林福全和张顺星都是干活的好手,没一会儿,两人这篱笆就扎了十几步远。
另一边,李秀琴正和范寡妇在西院看猪仔吃食,外面传来大嫂的叫喊声。
李秀琴让范寡妇继续盯着,自己则摘了围裙出了西院。
刘翠花正站在门口,看到她笑道,“快点!找你有事呢。”
李秀琴一头雾水,“啥事啊?”
刘翠花趴在她耳边小声道,“我这不是要给大吉说媳妇,找了媒婆,她给我说几个,你跟我一块选呗。”
搞得跟选秀女似的?
李秀琴心里腹诽,但还是答应帮忙参详,一边关门,一边问她,“你想选什么样的媳妇啊?”
刘翠花理所当然道,“当然彩礼越多越好啦。”
李秀琴无力吐槽,“人品也很重要。大吉毕竟是老大,要是大儿媳妇不贤淑,将来兄弟俩矛盾少不了。”
刘翠花点头,“那当然。不贤惠肯定不能要。”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家门口,花媒婆正在堂屋喝茶,二丫正在边上陪着。
两人进来,刘翠花撵二丫出去。
坐下后,刘翠花冲花媒婆道,“我弟妹来了,花媒婆,你可以说说情况了。”
花媒婆放下茶碗,慢条斯理道,“你家大吉是长子,我手头有三家姑娘合适。你们听听看。要是合适,咱们就再说。”
两人竖着耳朵听着。
“这头一家就是刘家村,年方十一,秀外慧中,前头有个姐姐,已经嫁出去了,下头有个弟弟。陪嫁银子有十吊。这人你也认识,跟你娘家还沾亲带故呢。要是娶她进门,可就是亲上加亲了。”
亲上加亲?刘翠花根本没这个想法。刘家村只要姓刘都是同一个祖宗,其实有好些人家关系已经很远了。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嫁进林家都十来年了,就算以前认识,这么多年过去,关系也早远了。
她现在只想给大儿子挑个条件好一点的人家。
只有十吊钱陪嫁银子?确实少了点。
要知道大吉可是长子,将来林福全这财产有七成是他的。
李秀琴听了不满意,又问,“还有呢?”
花媒婆继续道,“还有张家庄村长家的小闺女,年方十四,珠圆玉润,家中独女,上头有三个哥哥,她家陪嫁能出到二十吊钱。只一个她家闺女从来没干过农活,家务活更是没伸过手。”
刘翠花先听到二十吊陪嫁还很心动,得知没干过活,心里就有些不乐意。
花媒婆继续道,“这最后一个就是周家村的姑娘,父母双亡,今年九岁,秀美端方,她家陪嫁能出到十吊钱。女方说也可以早点嫁过来当童养媳。”
刘翠花纠结万分。
这三人当中,好像就刘家村那姑娘最合她心意,嫁妆不多不少,家务活也会干。
李秀琴不动声色打量花媒婆,“大吉今年十六,刘家村那个才十一,小了足足五岁,大吉可是长子,岂不是要他再等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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