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延微微睁开眼,望向床边的今汐,气息无比虚弱:屁汐,你来了。
今汐看着他膝盖上缠绕的厚厚的纱布,紧咬着下唇,唇肉被她咬出一圈粉白。
没事。
他勉强支撑着身子坐起来,还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有气无力道:小伤,你学长撑得住。
护士眼睛都要瞎了,这特么不过是膝盖受了点皮外伤,怎么弄得好像绝症晚期似的,你还喘,你喘个什么劲啊!
不过当她看到这小女孩绯红的眼角,立马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给伤口上消毒药水,最疼的时候,都没见这男孩哼一声,这会儿倒是嗷嗷叫了。
敢情是女朋友过来了,这是要开始撒娇了。
今汐还是没有理薄延,而是转向护士,紧张地问:姐姐,他伤怎么样啊?这样严重,是不是要送医院。
护士回头看了看薄延,薄延眼睛里冒着星星,这诚恳劲儿,就差给她跪下了。
嗯情况不太乐观。
护士姐姐于心不忍,昧着良心说:膝盖伤得挺重的,流血过多可能影响智力,总之,需要关爱跟呵护。
噗。旁侧的许朝阳听到关爱和呵护几个字,差点笑场。
这护士姐姐也是个人才。
待她离开病房以后,荆迟立刻拉着演技不佳的许朝阳离开:走走,跟我拿药去。
他还非常贴心地给他们轻轻掩上了房门,冲薄延眨眨眼。
脚步声渐渐远了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米白色的窗帘,斜着射入窗棂,房间笼上一层暖黄的色调。微风掀起柔纱的窗帘,驱散了屋里的燥热。
薄延曲着受伤的膝盖,抬起眼睛,看看她,有些小心,有些心虚。
因为一路小跑赶过来,现在她的呼吸还有些急促,胸脯起伏,剔透的黑眼睛有些湿润。
她轻轻咬住了下唇,带着愠怒,又像是受了委屈。
两个人相对无言,多时。
薄延终于扯住了她腰间的裙子系带,将她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
今汐夺回带子,讨厌地瞪他。
薄延重新给她扎好蝴蝶结,宽厚的手掌捧着她的腰窝,直接将她揽到了自己身边。
汐汐。
今汐坐在病床的边缘处,低着头闷声道:许教官说你快死了,我这才来的。
薄延突然附身下来,额头搁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身体沉甸甸的重量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干嘛!
让我抱一下。
他的前胸贴在了她的背后,灼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迷彩T恤,传到了她的身上,她的后背像是烧了一团炭火。
此时病房格外地安静,窗外微风拂过树梢,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
今汐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左边胸膛疯狂跳动的心脏。
你放开我。她回头,左边的那只小耳朵擦过了他的鼻梁。
薄延顺势用鼻翼轻轻蹭了蹭她的耳垂,手臂环着她的腰,加紧了力度。
我好想你。
他嗓音低柔,像铅笔划过素描纸发出的沙沙声。
她不再挣扎,也挣脱不开,闷声道: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好想的。
你不理我,这比杀了我还难受。他的气息近在咫尺,那灼烫的湿润轻轻扑在她耳边,撩动着发丝,痒痒的。
不要折磨我。他抿着唇,轻轻刮着她的耳垂。
今汐脊梁骨蹿上来一个激灵。
你你干什么。
在他的撩拨之下,她声音软绵绵的,全身使不上来劲儿。
当我的女朋友,让我好好地疼你,再也不欺负你了。
这才是他的表白,真心诚意,满腔热忱。
这种情况之下,今汐的脑子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只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掉进了他编织的巨网里,被越缠越紧,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你快快停下来。她缩着身子,闭着眼睛说:你不要这样弄,很很痒。
也很舒服。
身体强烈的欢愉感,让她根本没有力量脱离他。
薄延抬起头,见她的耳朵早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了,他嘴角微微一勾,稍稍远离了些,说道:你也太敏感了。
今汐愤然转身,鼓起腮帮子狠狠瞪他:你下流。
哪里下流。薄延清浅地笑着:我在跟你告白啊。
哪有你这样告白的!
不然呢?
简斯寻就很礼貌,没有动手动脚,真情实感地说了好多感人的话。
可你还是拒绝他了。
你烦死了。
薄延很享受听她着急又带了些娇嗔的调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薄延的女朋友了。
你别乱讲,我还没有答应呢。
薄延的微笑加深,宛如一只轻挑的狐狸:你喜欢我,对吗。
才没有。今汐脸红透了,固执地否认:谁瞎了才喜欢你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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