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我大金,伐魏灭齐,破国墙,杀魏狗!”
“兴我大金,伐魏灭齐,破国墙,杀魏狗!”
“兴我大金,伐魏灭齐,破国墙,杀魏狗!”
突然,一道道齐声怒吼之声响彻城内,声音雷动震天,炸在所有人耳中。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守城?”
“怎么守?难道要拿刀,杀我大金百姓?”
“常大人,要是不守城,一旦三道口被破,护国军营就完了。”
三道口,是护国军营最后一道关辖。
也是洛州北城门。
一旦被破,前有大金军防虎视眈眈,后有起义百姓连番集结,两方夹击,腹背受敌。
更何况,这情况太过突然,若是没有防范,打破军营,开护国城门,后果不堪设想。
不用说十五城,就连大齐就要受到重创。
谁这么大的胆子。
谁集结了百姓!
谁怂恿了起义!
“备马,去三道口,常大哥,你先保障城中百姓安全,不要正面对敌,我去和他们谈谈。”
不过须臾之间,苏琉玉就想到后果,立马下令,一刻也不敢怠慢。
“不行!”
常太守一急,赶紧拉住她胳膊。
“不能去。”
他手死死的扣住她,指尖泛白,隐隐颤抖。
“小皇商,你一个人,怎么跟他们谈?”
“快逃吧,我们护你出城。”
“对,小皇商,我们给你备马。”
洛州城百姓急急劝了一句。
“逃?”苏琉玉皱着眉,扫向众人:“怎么逃?逃到哪里?一旦城门被迫,我大齐军营必定失防,国墙大开,金军破国而入,怎么逃!逃哪里!”
她手附上常太守拉住她的胳膊。
“常大哥,百姓,交给你了。”
她拍拍他的手。
常太守抬头,看着她的脸。
那句保障城中百姓安全这几句一下子撞在他心里。
他一咬牙,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下子跪了下来。
“皇上,请听臣一言。”
船坞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远处起义口号之声声声入耳。
但此处,却诡异的寂静。
那些船工,看向场中的身姿玉立的少年人。
北风呼啸。
少年立于场中,一身贵气浑然天成。
狂风鼓动,摇起大氅,露出腰间帝王之佩。
常太守看着这玉,再次重复一句。
“皇上,请听臣一言。”
他早就知道的。
一个商贾公子。
怎么心怀天下,怎会一心为民。
这少年人眼里,哪怕知道人造反那一刻,都是保障百姓安全。
大魏顺帝,是仁义明君。
他如今,甘愿臣服。
苏琉玉垂眸,看向他,叹了口气。
“你说。”
轻轻的两个字,让所有人都躁动起来。
小皇商,是大魏顺帝!
怎么可能!
“皇上,臣如今,是大魏之臣,有守土之责,这城门,由臣来守!”
他抬头,看向苏琉玉,神色肃穆而认真。
“劳皇上亲赴军营,传信报讯,国墙,不能破。”
这城门,他来守,他来护。
这句话,让这些船工,立马反应过来,齐刷刷跪了一地。
“皇上,我等大魏百姓,有守土之责,这城门,由我百姓来守!由我百姓来护!”
我等大魏百姓。
六个字,齐声震天响。
大魏顺帝,亲赴洛州,造船利民。
这须臾数月,一桩桩一件件事,如刀刻石磨印在众人心头。
所有人看着场中的少年,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皇上,我们等你调军。”
等你调军,来救我们。
苏琉玉死死握拳。
她抬头,看向船坞建造一半的船头。
又看向地上跪着的百姓。
“洛州太守听令。”
“臣在。”
“速速集结百姓,守我大魏城墙。”
“臣,遵命!”
......
临江之城,狂风鼓噪。
雪星子慢慢自阴霾之天落下。
叛贼乱党入城,外头口号震天响。
破国墙,杀魏狗,六个字一声声缭绕在耳迹。
突然,一声嘶吼之声,声声把这六个字震断开来。
“洛州太守常万金在此!谁敢放肆!”
马蹄疾驰之声停在北城门之下,常太守握着大刀,屹立众人之间。
他身姿笔直,一如当年征兵作战少年郎。
那刀,带着豁口,刀柄,还有灰尘。
这尘封多年的随兵之刃,今日开封,对准的,是他昔日同袍百姓。
场中杀伐之气,一下子沉重起来。
为首起义带头之人,脸溅鲜血,早已干涸,他骑在马上,眯着双眼。
“死瘸子,你个狗奴才,甘愿做魏狗鹰犬,今日老子第一个砍了你狗头。”
那壮汉狰狞着面目,冷声下令。
“给我破城门!”
锵——
刀刃碰撞之声,立马在人群爆发开来。
所有洛州城百姓,拿着刀剑,厮杀开来。
“叛贼受死!”
常太守红着脸,举起大刀,他耳鬓白发随风摇曳,那刀势猛憾,虎虎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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