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尚书令那小子,天天捧着皇家御赐之物可劲嘚瑟,他自己都没有呢。
这样一想,他幽怨了。
随后,他看着苏琉玉从袖兜兜里面掏出的那枚小盏,眼都在发亮。
皇上,您也赏臣一个啊。
臣也想嘚瑟。
苏琉玉坐在驿站里头,瞄了他一眼,问了一句。
“太傅怎么没过来?五军将领怎么没回来?”
沈埕安把目光不舍的从青天云宝移开。
“太傅在京中帮皇上协理朝政呢,元戈将军带着四方部将已经出城了,大元京中,别国兵马不得踏足皇城,如今正在京郊十里外,等皇上回国。”
这是历代各国的明文律法。
中枢皇权之地,禁止一切别国兵马。
这次,苏琉玉算是钻了个空子,以护送皇子的名义进了京。
但国宴过后,这些部将,是一刻都不能停。
苏琉玉看了眼外头的天色。
阴霾滚云裂空,一缕昏黄的斜阳透着厚重的云层射到窗户下,她又看向皇城的一角,吩咐一句。
“爱卿也先随大军汇合吧,朕等下二哥御驾出城,咱们两队汇合,一起去南疆。”
苏琉玉算算日子,估计国宴之后,毓贞就要去北荒了。
等二哥出城后,她这边就可以接应。
然后。
去南疆,一踏皇城!
苏琉玉站起身,把桌面上的青天云宝递给他。
“爱卿此行辛苦,朕看你瞅了好几眼,这东西就给大人把玩一二吧。”
沈埕安浑浊的双眼一亮,一张老脸笑出了褶子。
他赶紧双手接过。
“臣谢皇上赏。”
嘚瑟!
他也要嘚瑟!
回京后,也给尚书令瞧瞧,可不止他一个有。
还有米大人。
必须也邀请过来。
京中失去圣宠的米大人打了个喷嚏,哀怨的看了张震一眼,这闷葫芦,不是说和皇上关系好吗,也不写信劝皇上赶紧回来。
皇上再不回来,他可要被欺负死了。
张震玉白秀容偷偷瞄了米大人一眼,随后赶紧低下,不自在的研磨。
又被瞪了。
是不是又做的不好了。
为什么总瞪着我。
皇上你快回来救我。
我想调职。
阴霾滚云之天更浓了一点。
夹杂绵绵微风。
苏琉玉坐在护国公府的院子里,吃了饭,看着云崖儿搬了一个小板凳,在数银子。
她凑了过去,被云崖儿警惕的瞪了她一眼。
“朕看一下都不行。”
“不行。”
“......”
苏琉玉又问了一句。
“咱们现在有多少银子,造船那银子,交给方钱没有?”
云崖儿好看的眉目想了想。
“四千万两。”
苏琉玉眼睛一瞪。
“这么多,那为什么连一百两都不给朕。”
“你烦不烦。”他数着银子,头也不抬:“再吵把你的金子给我交出来。”
“!!!”
龙须须那金子被她捏成金条贴身放着,这都能被发现!
其实她不知道,她就算藏的再隐秘,两人如今在护国公府,都是一张床。
她睡觉又不老实,翻来覆去蹬被子。
那金条不知道掉出来多少次,每次都是夜里云崖儿亲自替她收回袖兜兜里。
懒的和她计较。
藏个私房钱都不会藏。
苏琉玉把凳子搬远了一点。
偷偷捏了捏袖子。
这个小动作被云崖儿一眼瞄到。
避世小白花忍着笑,决定当作没看到。
“崖哥,你是不是在笑。”
“没有。”
“你还在笑。”
“闭嘴吧你。”
“......”
听到有了四千万两,苏琉玉心里的算盘又算上了。
一千万两是聘礼银子。
八百万两,是国宴卖货的银子。
剩下的银子,都是这半个月贺亦一直去国粹堂引流,拍卖行的银子。
再加上蔺王上次的三千万两。
有了这些钱,她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子松快不少。
话也多了起来。
“云仪,没想到此次来大元,咱们赚了这么多,等回国后,可以分一部分钱,把畜牧这块完善下了。”
她眼里全是希冀。
“我大魏百姓,苦了三年,等畜牧完善,百姓的肉价就可以降下来了,人人都可以吃上肉了。”
“有了银子,宝船海贸一开,一方面,运输兵马进南疆,一方面,截堵大元海贸,不出一年,不半年,不出半年,大元这块地,朕也可以拿下。”
“等二哥登基,朕就缓缓,调养生息,让我大魏,争取在顺启四年,国富民强。”
她盯着自个儿的王佩,手指轻轻摩挲,笑了笑。
“朕来此,实话说,挺震撼的,也有点羡慕,但朕的大魏,自是不比大元差,对吧,云仪。”
她少有和他谈论朝政。
一般此事,多是和沈怀舟一起讨论。
两人诸多见解计划不谋而合。
但今日,到底心底放松,想找个人聊聊。
云崖儿抬眼。
绝世之容,迎着晚间轻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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