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兴奋的群起而上。
午门城楼之上,新的一轮火油已经准备就位。
大越老臣,也顶不住了。
米大人跟着大越礼部尚书杀了不少人头。
他老了。
累的连刀都挥不动了,身上还被砍了一刀。
再也撑不住了。
他缩坐在墙角,拉着另外一位礼部尚书絮叨。
“这位大人,本官估计不行了,你要是能活着,这礼部,你帮本官担待点。”
他哭嚎了一辈子。
一有委屈见到苏琉玉就要嚎一嗓子。
要她为他出头。
也他争宠了一辈子。
凡事大小,喜欢邀功。
生怕没人知道他的好。
但如今。
他黑焦的一张老脸,只是远远的,眷恋的看了自家皇上一眼。
“皇上抠门着呢,对自个儿一个子都不舍得,这礼部的账,不能全报。”
“本官和户部最熟,做假账找他就行,还有工部,那都是本官兄弟。”
“这两位都是老实人,以后邀宠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然他俩,迟早给人挤下去。”
“咱们大魏朝堂,竞争激烈着呢。”
他说完,老眼里甚是自豪。
“不过,要论得宠,还是本官最得宠。”
他这官,是从伪帝手上买的。
本想着混个闲职,平日里,就靠着送礼打点关系,没人看得起他。
却不想等来了皇上。
二品大员说给就给,他当时还骂小儿皇帝没政见。
为了保住这官,他捐了银子,他懂的,当皇帝,谁不想挥霍一通,捐了就捐了。
却不想,这小儿皇帝转手全给了百姓,一个子不给自己留。
不一样的,他当时就想。
这皇上,和伪帝真不一样。
但他何德何能当这二品大员?
他就识得几个大字,什么规章礼数,屁都不懂。
每天除了送礼保官位,半点用都没有。
但小儿皇帝说了。
这位子,就该他坐,左右逢源,那些个文臣,没他厉害。
一辈子被人瞧不起,突然,有个人看重,他怎能让她失望。
旁人嘲笑他,说皇上只看重他银子。
他们不懂。
皇上早把他家银子花了个干净,但每次新政,属他知道的最快。
皇上她,岂是忘恩负义之人。
从不是。
皇上她,是明君。
他也想。
成为能臣......
他看着烧着火红的天。
这辈子,算是值了。
但要说后悔......
他浑浊的老眼突然老泪纵横。
若,再给臣一次机会。
他一定!
让皇上风风光光登基。
再也不用羡慕别人。
“米大人,你挺住!”
礼部尚书李大人看他闭上双眼,用力唤了一声。
只是厮杀的战场淹没他的话。
挺不住了。
真的挺不住了。
估计下一刻,他也要死了。
他身子颤抖,老胳膊捡起地上米大人的刀。
但因为力竭,刚捡起来就掉到了地上。
“啪嗒——”
刀尖碰击地面,和远处的刀剑声,齐声相撞。
元戈挥动刀刃,嘶吼一声。
“皇上,末将护着你,冲出去,不能再打了。”
元戈一手背着太子,一手持刀护着苏琉玉,早就已经力竭。
“有西凉王护着皇上,末将身死无憾。”
孟衡和老赵头狂点头。
“皇上,让西凉王护着你,末将身死无憾。”
他们老了。
护不住了。
年轻一辈人才济济,他们迟早要退下来的。
但这一次,也且让他们护着,最后一次护一次。
身死无憾!
“先汇合,大家一起破开城门,要走一起走。”
苏琉玉死死咬牙。
“元戈叔,你说过的。”
七个字。
如雷震在元戈将军的头顶。
你说过的。
会陪着朕。
看着朕,天下一统。
“末将,要失言了。”
苦涩的话让苏琉玉心口一震。
手臂瞬间被划开一道血线。
那血,溅在长空,如一道红绸,洒在地上。
她连忙捂着手臂,声音都急促起来。
“朕还能打,朕可以冲出去!”
大魏,由朕来守!
由朕来护!
谁都不准死!
她更加拼命的挥动骨扇。
千叶长生在火海中飞旋。
每次回到手上,都烧的手心滚烫。
她手心,已经被这铁刃灼伤,一片血肉模糊。
她红着眼。
挥扇,挥扇,挥扇!
她的脚下,倒下一片片敌军。
她的身后,倒下一个个战友。
但她不会倒!
她还能打!
你们,撑住!
但人,太多了。
十万护国军,把执政殿千方平米的广场全部占满。
万骨裹尸还有万军。
包围圈越来越小。
“咻——”
突然,火凤划破长空,劈开刀影,闯过火海,蔓延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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