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在座的小孩儿们出身都不低,都明白皇上的赏赐是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如今被大黄狗交给了大黑狗。
所有的小孩儿们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这一幕,好像是在见证什么大事。
连大黑狗也愣住了。
它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湿润的鼻尖碰了碰狗牌,金子做的狗牌上还带着另一条狗的温度。妙妙把这块狗牌挂在了它的脖子上,大黑狗也没有反抗,而是温顺地垂下了脑袋,任由妙妙动作。
等再抬起脑袋时,大黄再靠过去,它也不朝它龇牙了。
妙妙高兴地拍手:“好啦!可以吃喜宴啦!”
小孩儿们欢呼一声,下人们端着菜肴鱼贯而入。
喜宴由府中的大厨精心烹饪而成,每一道都令人食指大动,小孩们一边动筷一边聊天,好不快活。而大黄与大黑也到了野狗们那边,狗粮御厨今日做了许多盆狗饭,喂饱了每一条狗的肚子。
等喜宴吃完了,桌椅撤下,下人们拿上来许多玩具和肉干,小孩们就和狗狗玩了起来。
等到黄昏时,橙红的晚霞遍布天边,众人才意犹未尽,陆续告别离开。
“原妙琼,下回你家的狗生了,我来吃满月酒!”
“等下回我也给我家的狗娶媳『妇』,你们也要来参加啊!”
“明天学堂里见!”
妙妙牵着大黄和大黑站在门口,和每一个同学挥手告别,马车接连离开,最后送别了陆越和唐月殊,妙妙这才放下了手。
她要转身回府的时候,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载着一车的东西,摇摇晃晃在将军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原小姐,小的是太子殿下派来送贺礼的。”来人笑眯眯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了妙妙的面前。
妙妙咦了一声,好奇地打开,里面是宣晫的字迹。
上面写,他实在想尽了办法,也没有办法从宫中出来,参加大黄与大黑的大婚,因而送来一车礼物庆祝。一箱子是给大黄和大黑的,剩下的都是给妙妙的。
妙妙知道他没法出宫,给出请帖的时候就不抱什么希望,虽然在她眼里,两条狗的大婚是一件大事,可在大人们的眼中,也只是过家家而已。
妙妙认认真真地接了贺礼,属于两条狗的箱子里全是狗玩具。回去以后,她就抱着两条狗小声地说:“太子哥哥真好呀。”
“汪!”
妙妙摸摸大黑圆滚滚的肚子,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大黑,你肚子里的宝宝出生以后,可不可以……给太子哥哥一只呢?”
“他肯定会把小狗照顾好的。”
妙妙心想:这样子,她不能进宫的时候,太子哥哥身边就有狗陪着了。
就像是以前大黄陪着她一样。
今天的喜宴那么热闹,只有太子哥哥一个人待在皇宫里,他一定很寂寞吧?
大黑温顺地靠过来,『舔』了『舔』她的脸颊:“汪!”
……
深夜。
白日里吵闹了一场,原定野猜妙妙今日困的早,因而也比更早些时候处理完事务回到院中,给妙妙念睡前故事。
可他进了屋,才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不见人,也不见狗。
“妙妙?”
旁边屋子的门“砰”地打开,妙妙从里面探出小脑袋,她乐呵呵地朝着爹爹招了招手,“爹爹,过来。”
旁边那是张秀娘的屋子。
原定野慢悠悠走过去:“你在你娘的屋子里做什么……”他走到门前,话便停住了。
屋子里不知何时被挂上了红绸子,桌上摆着酒菜,看上去就像是新房一般。两条狗蹲坐在门口,朝着他摇尾巴。
原定野顿了顿:“你把你娘的屋子当作它们的新房?”
“不是,爹爹,大黄和大黑才不住这儿。”妙妙拉着爹爹走进来,两条狗也顺势出去了。大黄尾巴一扫,屋门便慢悠悠地合上了。
妙妙拉着爹爹在桌前坐下,而后把放在旁边的一根大红绸挂在了原定野的脖子上。
原定野低头抓起红绸一角,好大一朵布做的红花,这东西眼熟的很,白日里还挂在两条狗的脖子上。
“这是要做什么?”原定野不解。
妙妙乖乖地说:“爹爹,以前你和娘亲没有拜过天地。”
原定野一怔。
妙妙并没有多说什么,又去娘亲的柜子里,把娘亲的镯子翻了出来。
她把镯子放到桌子上,拿起桌上的酒壶,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到镯子前面,一杯放到爹爹的面前。
“爹爹,交杯酒。”
“……”
原定野沉默半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把张秀娘的那杯也喝了。
而后他把放下酒杯,把妙妙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喝完交杯酒,你们就是夫妻了。”妙妙一手抓着爹爹,一手抓着镯子,一本正经地说:“爹爹疼我,娘也疼我,你们就是妙妙最喜欢的爹娘了。”
碧绿的玉镯在烛火下映着剔透,原定野张了张口,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半天,他才抱紧了女儿,哑声问:“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谁啊。”妙妙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是我自己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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