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还下着大雪,也去不了镇里。
幸好大城懂得点皮外伤,帮忙止住了血。”
一村民指着躺在草垛一角的狗娃爹,此时他脸色煞白,如同一张白纸,狗娃蹲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喂着米粥。
“哎!
这么大的雪,我是第一次见。
前段时间种的青菜,肯定全砸坏了。”
“别说是你,老汉我活了七十岁,都没有见过。
老天爷,不开眼啊!”
一个老汉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添了一把柴火,让大堂里的火把更旺一些。
众人都望着屋外的纷飞的大雪,是不是夹着冰雹,噼里啪啦地响着,惶恐屋顶也砸出一块大洞,不知这大雪何时才停。
“大城叔,你家的屋子真牢固。
我们村子里的屋子好多都塌了不少了,不塌,外墙也掉落了不少。
就你家屋子一点事都没有,住在里面特别的安心。”
其中一个小娃娃勺着粥感叹道,“以后我也要建这么好的房子。”
村民一脸羞愧,想当初他们还嘲笑,吴大牛一家浪费粮食,大把的糯米拿来建房子。
“是啊,大城,没有你的房子,我们还不知住哪儿?
估计还在外边冻着,也不知村长去找县太爷怎么样了,这么大的雪,许久没回,他那把老骨头没出事把?”
众人转为担忧。
突遇大雪,房子还被砸塌了,路滑,还看不清,雪有还在下着,他们那里敢乱跑,都躲在吴大城的家里避难。
村子里的几个年轻人护着村长,天一亮,便去了县城,现在还没有回来,能不让人担忧。
“没事的!
没事的!
许是雪又大了,他们走得慢些。”
众人又自我安慰道。
“对!
走走歇歇,花的时间久些。”
“村长没事的。”
“也不知其他村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娘他们——”“安娘,没事的!
我们都没事,你娘他们也一定不会有事。”
闲谈之中,除了自我安慰,又掺杂着对亲人的担忧。
临近中午,村长他们几人才回来,身上沾着雪花,冰凉湿透,在火堆旁,烤暖身子,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白粥,才缓了过来。
“村长,怎么样了,县太爷怎么说?”
其他人早已迫不及待地,他们的房子昨夜塌了大半,至少也要重新修缮,他们屋里的东西,还都埋在大雪之中,粮食、银钱,都还在里头。
这雪也不知什么能停。
“哎,别提了。
县太爷今早忙了大半天,也没有空理我们,我们在县衙坐了大半天,最后意思是让我们村自理。”
村长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我们村还算好,没有死人。
也幸亏昨夜大城他们两敲锣打鼓让我们起床,其他村昨夜被砸死了不少人,还有不少现在还埋在雪堆里,县衙大半的差役都去救人了。”
“你们是不知道,我们一路走去县衙,看见路上的不少村庄的房子都塌了,他们没有地方住,许多人在县城裹着被子睡大街。
一大家子都睡街上,怪可怜的。
县城的客栈都挤满了,住不下人了。”
“不光是村子里,县城的不少房子也塌了一边角落。
哎,大冷天,除了难民,大家都窝在家里。”
其中一年轻人呵起,搓了搓手掌。
“好在平西王,在我们桂南的各个县城都建了不少的作坊,现在作坊还没有招人开工,可以暂时给房子塌了的难民,借住一段时间。
流浪在街头的人,暂时有一个栖身之处了。”
雪灾之后,百姓没了房子,避难之所,他们的衣服、被子大豆塞着柳絮、芦花并不保暖多少,容易冻死,如今有了栖身之处,也有了些保障。
至于吃的可能要去酒楼、客栈、大户人家讨些剩饭,或等官府施粥,熬段日子过去。
“好了,我家听我说。
现在我们村的情况,估计县衙也没有精力顾及我们了。
我今天在县衙听师爷说,桂南府城各处的村子都挨了着雪灾。
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估计各村的难民都往县城的作坊里挤。
那里人多混杂的,估计也挤囔囔的,连个伸腿的地方都没。”
村长喝完了一碗粥,站了起来中气十足地道。
“大城,你家的房子坚固,也不怕冰块砸下来。
叔在这里求你了,可不可以将你着房子暂且借给我们乡亲们住段时间。
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村里着情况——”村长哽咽地对吴大城说道,身子跪了下来……
“村长,你别这样——”吴大城连忙扶起村长,他哪能让村长真的跪下,“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只是我家也不是很大,住全村的人,估计有些挤。
只要大伙别乱弄的我家的东西都可以。”
吴大城建的是两层的房子,他的意思二楼不借住出去。
他们家一些重要的东西,都锁在上面,自然不能让人乱翻进去。
村长他们也同意了。
吴家的房子加上水果作坊,也够村子里的人住,只是有些挤,住几天而已,也讲究不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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