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道,头歪进吴静香的胸膛里,“难道我就不是爹娘亲生的吗?”
吴静香没有回话,她只是轻轻拍了拍郑秋燕的后背,又递给了她一块手绢。
郑秋燕摸干了眼泪,直径地朝屋里走去,没有任何人打招呼,一直走到她的房间里,反锁门口,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眼泪不争气哗哗直流。
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件衣裳便是她所有的东西。
哭累了之后,郑秋燕直直地看着桌面上的那本《启蒙读物》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这也许是她唯一的出路。
“刚才走过去的是秋燕?”
秋燕娘不确定地询问着自家的相公。
“看着背影,应该是她。”
秋燕他爹回答。
“这孩子回来也不说一声,也不过来吃饭。”
秋燕他娘还是有些关心地说道,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没有回没有感情。
“贱丫头!
回来也不会问奶一句话,我看她这饭也不用吃了!”
老妇人在筷子重重地砸在桌上,桌上的碗筷碰撞,噼里啪啦地响着。
“你们两个也给我坐下,不许去找她。”
老妇人维护这自己的权威,“小小年纪的,甩脸色给谁看。”
原本站在门口,想进去打个招呼的吴静香,楞在原地,转身走了。
老师家的佃户都在忙着收稻子,收小麦,没空摘菜辣椒,辣椒如果不及时采摘,过熟就不好了,吴静香只能请村里的人来采摘,十斤一个铜板,还包一餐饭。
这价钱不高,村民也都忙着收割,来的都是一些孩子,他们一天能采百来斤,十几个铜板,做得快的也有二十几个铜板,这对于孩子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收入了。
最吸引他们的还是午饭,干饭有肉,不是小小塞牙缝的肉沫,真的是一大块肉,每一顿饭都有五六块。
他们中许多人过年过节才可以吃上肉,能不嘴馋吗?
吴静香看着他们中有人把肉块吸溜了很久,肉汁都被吸干了,才慢慢地咀嚼那没有味道的肉块。
还有一些人,自己没舍得吃,要带回家。
“大牛,今天多宰一条鱼,给他们多加一个肉。”
吴静香嘱咐道。
他们这次招了二十来个小孩摘菜辣椒,剔除了偷懒犯浑,折腾辣椒树藤,还有放石头泥土混重的几个,还有二十来个。
采摘了三天,成熟的辣椒基本摘采完了,等下次大批量成熟,再次集中采摘。
工钱,吴静香都是现结给他们,虽然麻烦点。
“静香姐,你对他们真好。”
吴大牛从水缸里挑了一条大鱼,直接拍昏、刮鳞、剖肚,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这饭钱都抵得上工钱了。”
吴大牛冲洗草鱼身上的血渍,继续说道,“以前吴家村附近的郑员外请人,一般不包饭,若是包饭都是一大锅粥,配点咸菜,糊弄过去就行。”
吴静香看着大牛婆婆妈妈的样子笑了,“辛苦我家大牛了,赶明儿我让我大哥给你打个好弓箭。”
“真的?
款式要跟大城叔一样的。”
大牛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期待地看着吴静香。
这几天大牛一直眼馋爹爹的弓箭,吴静香看在眼里。
每次爹爹出门上山,他一定会跟上去。
“我说过的话,哪有不算数的。
等下煮好菜,你记得回去收拾好东西,送我爹娘会县城,我们两个在县城小住几日”吴静香说完,便离开了。
这几天收的辣椒直接切碎做成辣椒酱,留有一些用硫磺熏过,做成干辣椒。
郑家祖宅的地过大,空余的房间也多,随便打扫几间用作库房。
但她还要做泡菜,做这些东西会把地板、房间搞得很脏,也容易引来老鼠。
吴静香还是决定另起一个作坊,地皮她都跟村长买好了,去县衙过了户,就可以起房子了。
前两年她与姬寒寻合作的生意,如今都做大,挣了大钱,寻香已经成了京城贵女的标志,你出门不喷点寻香,就会显得格格不入。
烈日醉则是糙汉子的心头好,宴请过节,不喝上几杯你都不是男子汉。
更别说驱蚊香这个老少皆爱的夏日必备品。
寻香、烈日醉、驱蚊香,市面上也渐渐有山寨品,可是品质、知名度不敌他们的产品,也只是抢占了市场的少许份额。
吴静香也不清楚她究竟赚了多少,姬寒寻也只是给她送了十万两左右的银票,其余的他都帮她存在钱庄了。
她还没去过钱庄取钱,也不知道具体的数额有多少。
她现在可以有钱任性,作坊想盖就盖,商铺想买哪里就买哪里。
到了县城,先送爹娘回县衙,他两的行李也先放在县衙,让爹爹陪着村长帮她去县衙过户。
吴静香则带着大牛开启买买买之路。
腌制泡菜、辣椒酱的水缸,需要先提前定制,吴静香寻了一间百年的老店,讲明要求之后直接预付了定金。
两人差不多将马车装满,才回到县衙。
晚饭之时,吴静香发现自家大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也没有吃几口,光坐着发呆了。
“大哥,可是公务上不顺心?”
吴静香给他夹了一块鸡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