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廷大量征兵,随时会爆发战争,时局的变动,百姓容易恐慌,发生暴动,也是他们县衙最难治理的时候,现在她居然要跑去泉城。
她又不似爹爹,有腿脚功夫在身,还是少女,适婚的少女,美丽动人的少女。
近两年愈发出落的吴静香,浑身有散发着书香之气,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别人的视线。
自家妹妹这两年整日呆在村里,莫非觉得自己便是村姑本姑了。
“要买什么东西,非要去泉城,夏邑没有吗?”
吴文清生硬地看着妹子,他是一万个不同意,妹妹此时要出远门。
“我要买一万旦的粟米,一万旦的小麦,万斤的肉,万斤的豆子,夏邑有吗?”
吴静香一脸平静地询问道。
吴文清被噎着了,定定地看着吴静香,久久说不出话。
什么时候他们家买粮要万旦起步了,妹妹风轻云淡的脸面,并不认为有何不妥。
“你买这么多粮干嘛!
我们家又吃不完?”
吴文清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不是,你有钱买吗?”
听着大哥的话,吴静香也不确定,她手里的十万两银票够不够买,掏出自己包袱里的十万两银票,还有一些琐碎的银子,数了一会儿,喏喏地开口道,“应该够吧?
再不够我可以再去钱庄取?”
姬寒寻帮她存钱的钱庄,在泉城应该也有分号。
望着当他的面数钱的小富婆,吴文清一阵心酸,为什么他妹妹比她还有钱,他县衙的库银还没有他妹荷包里的多,好像打劫!
“你怎么还有十万两银票,你的钱不都交给爹娘保管——”吴文清还是忍不住说道,妹妹油水好多,好想充到自己的库银。
妹妹在桂南城与姬寒寻合作的产业,大大小小,十几家作坊,每年年底至少能收到五六十万的银两,可是这些钱,妹妹从来不理会,都是交给吴大城他们两个代为掌管。
前两年陈南暴乱,真假太子一事,五子夺嫡,持续了整整一年,最后以陈南太子登基为皇才结束动乱。
桂南与陈南交界,斐思谦害怕陈南的暴动,扰乱了桂南的秩序,加大了桂南的边防,加固城墙,征召临时士兵。
可惜桂南的财政不堪支撑他的大动作,朝廷的支援也不到位,只能找当地的商人募捐。
当时爹娘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五十万两就砸——捐出去了。
为啥朝廷没有支援,因为那时他们出兵帮陈南太子夺皇位啊,一大笔军费,已经压户部喘不过气,怎么可能拨款给桂南建城墙。
原本这是陈南的私事,大齐隔岸观火,吃瓜看戏,还可以来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机攻陷陈南的城池。
齐皇胸怀宽广、悲天悯人,舍不得陈南的百姓受苦?
还是被自家长媳的苦苦哀求懂了恻隐之心?
还是暗地里陈南太子答应了齐皇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
这些外界众说纷纭,各有猜测。
甚至陈南太子登基之后,齐皇也没想他所要城池,财宝,他们出兵的费用,陈南还可以分期付款,以往五年,每年给大齐输送十万旦粮食。
谁也不知道齐皇为何做这趟亏本的买卖,为美人?
一年了,也不见新皇进贡陈南的美人过来。
谁也不知齐皇的出手,完全是因为一个十四岁少女的三个字“保陈南。”
“哦,我在京城还有一些别的生意,大哥你不知道吗?”
吴静香的杏眼,圆溜溜地瞪着自家大哥,有些疑惑地说道,“你不知琉璃、烈日醉、寻香,都有我的股份吗?”
吴文清再次被噎,他怎么知道,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自家的妹妹有别的生意。
吴静香看着大哥眼中的吃惊并不比她少,自从来了夏邑之后,她就当了甩手掌柜,一心扎进古籍里,完全没有理会买卖上的事,如果不是姬寒寻每年送钱给她,想来她也多半不会记起。
“话说回来,你买这么多粮干嘛?”
吴文清回归正题,差点被妹妹的话题拐跑。
“我有一种预感,这些粮可能会用得上。”
吴静香说道,停顿了一会儿,“我还是希望它用不上。”
“现在正逢秋收,粮价下跌,你就当我是个米商。
收了还可以卖,反正这粮食又不会过期,不会砸在手里。”
吴静香说道,“不与你说了,我还得找一家靠谱的镖行帮我押粮。”
一下子购买大批的粮食,吴静香也怕自己被匪徒盯上,几万旦的粮食打水漂。
“找什么镖行,我让县衙里的衙役护送你去泉城购粮。”
“不行,大哥,你们衙役太显眼了。”
吴静香立马给拒绝了,到时候别人也能查出夏邑购买了大批的粮食,她不想给大哥添麻烦。
“先生,你要买粮,我们王爷可以帮忙。”
说话的是站在后边的十五,“我门王爷名下有间米铺,每年秋收都回去全国各地买粮,若是先生要买粮,我们可以让米铺的掌柜,直接给先生送来。”
“你家王爷还有米铺?”
吴静香不由出声,心里头纳闷,姬寒寻的产业遍布各行各业?
“以前王爷怕打战筹不到粮食,战士们没吃的,便开了几间米铺,专门屯粮,以备军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