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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孩子——这点伤不碍事,爹爹皮糙肉厚,过几天便痊愈了。”
    吴大城满是茧子的大手无力地想要拂去吴静香脸上的泪珠。
    回房间后,吴静香刚想帮吴大城上药,没想到一个不速之客敲门了。
    “是你?”
    吴静香看着来人很是意外,门口的少年经几年的蜕变,绝美俊俏的脸上多了三分成熟稳重。
    “我听说吴大叔刚领了军棍,特地来给他上药。”
    少年身上的一个大药箱,证明他没有说谎。
    “那麻烦你了。”
    吴静香没有因过去的尴尬,拒绝许凌霄的好意,爹爹伤势严重,一有不慎容易引发破伤风,又专业的医者治疗最好不过。
    说着吴静香将许凌霄迎进房里,接过他的医药箱,“今日你怎么来了?”
    在队伍的这几个月里,他们两个没有说过半句话,如陌生人一般。
    “我是医者,有人受伤,岂能视而不见。”
    许凌霄和煦地笑着,似乎这就是他来这儿地目的。
    他心里暗暗叹气,也许只有这样自欺欺人,才能让自己靠近她一点点。
    伤筋动骨一百天,现下没有让吴大城静养三个月的条件,吴静香只求他少干一点活儿,多多躺在房中休息。
    吴大城拗不过女儿,将手中的事务交给两位下属,自己当了个闲散的伤者。
    觊觎吴大城手握重权的,对他交出权力喜闻乐见,也不会出口反驳什么。
    只是郑文仲出师不利,刚去漠北的地盘,进去喝了一肚子的茶水,等了漠北主事之人一个上午。
    “夫子请稍等一会儿,我家主子还在做早课。”
    “夫子,我家主子在沐浴更衣。”
    ……
    层出不穷的借口,脾气再好的郑文仲也忍不住暴走了。
    第173章
    郑文仲凭借着自己高深的儒学修养忍了下来,硬生生的在漠北大军的老家喝了满满一壶的茶水。
    直到晌午,渡边才磨磨蹭蹭地从临时小佛堂出来。
    渡边白衣盛雪,镶嵌着金丝,散发着木檀地香气,清新可人,脚下的履靴鞋履刺绣着一朵朵盛开的莲花,繁花乱眼。
    “文仲先生失敬失敬,让你久等了,小僧失礼了。”
    渡边脸上十分地和气,连连道歉道,“今日不知贵客来访,早做准备。
    只是礼佛一事不可半途而废,需要虔诚,一心一意,否者便是对佛主不敬。”
    言语里暗藏着指责,你不早下拜帖,如今匆匆忙忙上门,我也只能让你先候着。
    “是郑某的问题,叨扰了师父,还让师父百忙之中抽空接见我这个闲人。”
    渡边的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郑文仲只能吃了暗亏,起身作揖回礼。
    “郑先生是文坛的大家,世人尊敬的儒者,这个大礼小僧受不起。”
    渡边连忙扶起郑文仲,脸上依旧是那一贯的笑容。
    两人表面客气寒暄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进入正题。
    “此次前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师。
    之前我们在当地找了一些渔民,当船只的舵手,并签订了契约。
    只是昨夜这些舵手全都不见踪影,听吓人来报,似乎是大师身边的手下掳了去……”
    “先生——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漠北的军队近几日都在海滩联系水性,并无人外出。”
    郑文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渡边一脸无辜愤慨地看向郑文仲,并叫来几个小沙弥,低语几声,“郑先生莫急,小僧现已出家,这方外之事大多不曾管,军中之事实在不属于我的管辖之内,其中的原委小僧也不清楚。
    先生稍等一会儿,小僧已经唤人去请哈赤将军。”
    “若其中真要有什么误会,你们两人说清楚就好了。
    大齐与漠北的友谊可容不得某些翘小破坏。”
    渡边三两句就把身上的责任推脱一清二楚。
    哈赤将军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拳头至上,能动手绝不哔哔的人。
    如果他好说话,郑文仲第一时间也不会到这儿来喝茶了。
    他最早去了漠北的练习水性的海滩,连哈赤将军的面都没有见着,就被人轰走了。
    正如郑文仲所料,哈赤将军来了之后,一口咬定漠北军队绝对没有抢人,更是反咬一口,说这事说不定事大齐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这人进了军队,哪有随意回家的规矩,赤炎军事出了名的纪律森严,如此纰漏的不遵守军规,赤炎军绝不会犯这等低级的错误。
    看着敌军言之凿凿的模样,郑文仲也没有在辩解,客气地说了几句,便起身告退了。
    烈日下的身影格外落寞。
    “听闻先生的弟子也在军中,先生帮我捎句话给吴施主。”
    渡边转动着手上念珠,对着郑文仲背影说道,“三年不见,小僧甚是想念,若有空闲,小僧想与她再次论道辩经。”
    渡边的话,刺激了郑文仲。
    今天他一直被人怠慢、羞辱,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但是现在笑容消逝,转而惊愕、愤怒,宽大衣袖上的手,紧紧地蜷成一个拳头。
    可是今早出门时王爷的嘱咐,让郑文仲脸上的愤怒一闪而逝,再现客气的笑容。
    “大师的关怀,我会代为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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