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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换成政治、历史、地理、生物,这个分值就有可能增大到十分二十分。跟前者比,这是十倍以上的利益!
    今年据说好学校想进是一分一千,她这就等于赚了一万块!林美想着都要醉了。放学时说给周罄和郭鑫鑫听,郭鑫鑫笑起来咯咯的,脸都笑红了,背了一段马克思关于资本利润的形容,这一段太熟了,三个人一起背起来: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周罄这次比她少零点五分,化学填错了一个空。郭鑫鑫的成绩意外的跟上一次模拟考一样,班级名次还是第九。她羞涩的说:我喜欢背书,觉得背书比做题简单。其实我的政治和历史这些需要背的更好。所以不考副科对她来说反而是一个遗憾,如果这次有副科,她有信心再进步几个名次的。
    郭鑫鑫的父母也很着急,他们觉得自家孩子脑筋不开窍这才只会背东西,所以她从初二起就一直请家教了。
    林美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人,她不知道郭鑫鑫这算不算是点错技能点了。
    郭鑫鑫的妈妈是个钢琴老师,就是在家里办班的那种,上一次课五十,一个月下来能赚五六千,是个非常讲究和文艺的人。郭鑫鑫说她从小的读物就是世界名著。听起来是很高大上,但是大学才在无聊之中去读世界名著的林美却很明白,所谓的世界名著,有很多内容都是小孩子理解不了的。必须要有一定的年纪之后才能看感受到书里描述的感qíng。
    小孩子还是应该读儿童读物。
    郭鑫鑫长得很像她妈妈,包括皮肤白和个子低。但唯有一双手像了郭爸爸,腌萝卜条一样短粗的手指。郭鑫鑫说她妈妈小时候养她弹钢琴,每次都看她的手叹气。
    这样的郭妈妈对培养女儿有着很大的兴趣,所以郭鑫鑫才会在小学时上那么多兴趣班。据她说是少年宫所有的班她都学过来了,郭妈妈每天都带着她去赶学习班,有时连上课都能请假,回家郭妈妈给她补习。因为郭妈妈说小学的课简单,不上也行,重要的是培养一项特长。
    林美听郭鑫鑫说了很多她妈妈的事后,觉得郭鑫鑫这个背书的技能就是在郭妈妈的教育下养成的。郭妈妈不是老师,她给郭鑫鑫补课时不会像老师那样联想啊启发啊,她也不会备课写教案,她都是自己拿着郭鑫鑫的课本照本宣科的讲,然后让郭鑫鑫背。
    小学的课本内容确实简单,死记硬背也能出成绩。郭鑫鑫在这样的教育下就习得了一身背书的好本事,别的她就不行了。
    林美总觉得是郭妈妈把郭鑫鑫给毁了。听郭鑫鑫说,她的家教不止一个说过她笨,不开窍。因为她的脑袋好像是僵的,就算是数学物理这样靠记公式的科目,背会公式和例题后,郭鑫鑫不会往上套!题型一变她就不行了。比如她记得公式A和B,A或B单独出题她能解,AB放一块出一道题,她就不会了。几何这种需要随机应变的她就更不行了。
    她现在的学习方法就是记题型,练熟所有题型后,她才能答题。
    等郭鑫鑫走后,周罄叹道:郭鑫鑫这样不行,她现在成绩可以是她努力,等再往上,只靠努力也没用了,她的成绩就该掉下来了。
    林美也叹:父母望子成龙,结果成了这样。
    周罄拍拍林美,说:咱们担心这些都没用。郭鑫鑫的习惯已经养成了,看她以后能不能改过来吧。
    现在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郭鑫鑫这个也非一日之功。以前网上有句话叫会有现实替我扇你,虽然粗bào,但道理是相通的。郭鑫鑫只有当她自己发觉了才能改掉坏习惯,现在告诉她也没用。
    林美自己就是留学后才知道什么叫主动学习,可以说只要想学,什么时候都不晚。她留学时就看到不少白发苍苍的老先生老太太去上大学,跟林妈妈一个年纪的人跟她在同一个班也不是稀奇事。所以她那个时候才算开窍,现在想起来都是一个收获。
    每当想起留学时的经历总是苦乐掺半。她总觉得留学是她选错的一条路,重来一次她是不可能再去留学了。可回首再看,其实这段经历也教会她很多。
    天气慢慢变得古怪了。早晚冷,需要穿外套,甚至晚上放学时恨不能穿大衣。但中午热成狗,太阳晒得就像三伏天。
    林美也被这种天气给折磨得不轻。她现在穿三套,外套加开襟毛衣,里面却是个短袖T。这样热的时候外面两件一脱,穿短袖正好。冷了就都裹上。
    天气反复之下,班上感冒的人变多了。
    郑老师立刻紧张起来了,掏班费买了板蓝根冲剂放在班里,每天每人发一袋让冲着喝。学校也突然通知要打流感疫苗,先打后jiāo钱。
    纺织厂职工医院的医生护士穿着白大褂,突然有一天正上课就被郑老师带到班里来了。
    郑老师说:一排一排的打,都把袖子的撸起来,有人事先打过的就举手先出去,这个不用重复打。
    教室里弥漫着凉凉的酒jīng味。打针的是两个三四十岁的老护士,一看就让人放心她们的技术。
    大家亮着小细胳膊挨个打针,轮到林美时,护士冰冷的手握住她的胳膊,说:别动。然后快狠准的扎上去,很快的把药剂推完,拿酒jīng棉按住针口猛得一拔,跟她说:按住。
    然后护士把针头拧掉换个新的重新抽药,走到郭鑫鑫的桌子前说:别动。
    这节课是生物老师的课,他一点都没有被冒犯的意思,跟郑老师在教室门口微笑着说话。还剩下半节课,看起来是不会再上了,大家的说话声也越来越大。郑老师重重的清了清喉咙,班里陡然一静。
    许老师的声音就清楚起来:真好啊。
    郑老师笑着说:那一会儿你问问有没有多的疫苗,有多的你也打一针呗。
    许老师不好意思的含笑摇头,结果等护士们打完针收拾东西了,他过去悄悄说了两句,护士就又换了个针头,许老师坐在讲台后打了一针。
    班上轰的一下bào发出一阵不太友善的哄笑,郑老师大概也觉得许老师这种爱占小便宜的xing格挺可笑的,但出于维护同事的心,她带着笑下来训大家:书都看完了?题都写完了?都会背了?
    大家赶紧做认真学习状,但眼神还是不停的往讲台上瞟。等下课铃一打,郑老师带着护士先走了,许老师收拾东西,笑着跟大家解释说:我是没时间去医院打,学校正好给你们打,我就沾个光。
    大家几乎都忙着出去,一瞬间教室就空了,没几个人理他。就是郑凯说了句:没事,许老师别在意,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到cao场练习体育时大家还在说。
    林美几个这次抢到铅球这里了,正在排队。陆露说:许老师最爱占小便宜了,上回学校给老师们发苹果,他还特意去找个秤来称称够不够秤。
    前头梅露回头好笑的问:不够秤怎么办?
    换一箱啊。陆露说,我看他在那里秤了好几箱,最后不要发给他的那箱,非要另一箱,差点跟后勤的老师吵起来。那老师说他翻来翻去的,发给别人该不要了。他就那样赖皮的跟人家笑笑抱着苹果走了。
    扔铅球的这边还围着不少外班的人,一听都笑起来了。还有人说只要是学校后勤发东西,许老师总是跑第一个,就为了挑个好的。
    结果光顾着说八卦了,铅球就扔了一次就该上课了。cao场上的人都呼啦啦往教学楼跑,看到二楼二年级的有不少人都站在走廊上冲着cao场上的三年级看稀罕。
    他们肯定觉得咱们是傻瓜。高源说。
    何棋道:放心,明年就该他们傻了。
    林美接了句:不用明年,九月以后看他们怎么死。
    一起跑的人都哈哈笑起来。
    林美的铅球最好的成绩是扔到八米九左右。她也不期待满分了,体育成绩是不可能一口气提高的,抱着这样的心,体育考试那天终于到了。
    体育考试这天不是周六周日,而是周四。郑老师抱怨这日期定得不科学,但还是在周三提醒大家明天记得穿校服来,最近天气不错,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今天晚上回家别吃太多,早点睡,养好jīng神,明天考试。说完这个,郑老师犹豫了下,又说:女生们有特殊qíng况的也别紧张,明天咱们到了那边再想办法,先把能考的给考了。八百米到时不行就放弃吧。
    林美这才想起女生们还有这个问题。她倒是没关系,刚过去一周。就是如果有人刚好是月末来,那就麻烦了。
    放学时几个人一起走,林美问周罄和郭鑫鑫:你们不是这个时候来吧?
    周罄摇头说:不是,我这个月的已经走了。
    郭鑫鑫说:我本来应该是,不过我妈叫我吃药了,应该会推迟。
    林美和周罄齐声问:吃什么药?
    林美知道,是避孕药。据说有人中考和高考时也会吃这个,就是为了推迟经期。但避孕药对身体的损害非常大!特别是她们现在正处在发育期,身体底子还没打好,乱吃药可能更糟。
    周罄皱眉说:药不能乱吃,你妈也是,大不了不考嘛,找人不就行了?
    郭鑫鑫笑得单蠢的说:我妈说吃一次没事,她就常吃,而且挺方便的,她跟人出去旅游时就常吃这个,免得玩得不好。我们一家上次去海边玩,我妈就吃了这个药,就是怕来月经。
    林美扶额,碰上这种妈的郭鑫鑫真够倒霉的。照她妈这种吃法,估计这辈子都用不着套了。
    第二天大家早上一到校就看到停在附中校门口马路上的五辆21路公jiāo车。
    林美一进班就听到大家在议论,还有人说:不会让咱们坐公jiāo车去考试吧?想像中是大巴,换成公jiāo车这落差太大了。
    林美心想没错,就是公jiāo车这么酷炫。还想坐大巴车?想太美!
    体育考试是九点开始,他们还是七点半到校,结果一直坐到八点都没人来叫他们下楼上车。
    班里的人就开始担心起来了,算上路上的时间,到体育大学后肯定还要再准备一下,现在还不走到时就该来不及了。
    有人喊郑凯:班长,去问问呗,今天还考不考了?
    郑凯看班里也乱得不像话了,走到讲台那里大声说:大家静一静!
    班里同学静下来,郑凯说:我去办公室问问,你们别吵,郑老师要生气的。
    郑凯去办公室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神qíng略显无奈的跟大家说:说是今天上午不是咱们学校考试,咱们学校安排的是下午。那边没通知到,所以咱们学校不知道。
    这就跟林美的记忆重合了。照郑老师原来说的要考一天,可她明明没有考到一半中午回家吃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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