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这么说啊,还劝她不用这样,我们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这次的事肯定跟她没关系。可她不听啊。张苗觉得现在大家不敢在寝室待着也有方面原因,怕徐佩兰再找上门来。
话正说着,没过一会儿有人敲门,吴骄喊:没锁!
门一推开,外面正是徐佩兰。她提着塑料袋的咸苏花生看到张苗就笑着说,你们都跑哪儿去了?大中午的怎么都不在寝室?我刚才出去吃饭买了点花生过来给你们分分。
张苗有点尴尬的说:不是我最近瓜子吃多了有点上火,你让她们吃,让她们吃。然后一个劲的捣huáng苓。
徐佩兰就挨chuáng发花生,上铺的她就把袋子举高让人抓。谢谢啊。林美抓了一小把。这种qíng况不拿不合适,可徐佩兰嫌她拿的少,又给她抓了两大把。一大塑料袋花生发得只剩下一半她才走,huáng苓让她多坐会儿。之前没有答应徐佩兰搬到她们这寝室来,huáng苓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不用,我还待回去睡觉呢。徐佩兰来一趟好像真的只为请大家吃花生。
等她走了,吴骄看看手表嘀咕道:这都一点四十了,还睡什么啊?两点二十就该去上课了。
唉,真挺可怜的。路芝宜叹道。
换厚衣服了。林美打包回来两件大衣和一本她跟qiángqiáng的合照。回到寝室,照片给姑娘们欣赏,她收拾大衣,一掏兜,摸出来二十几块钱,这估计都忘在大衣里有一年了,看钱表面还皱巴巴的有被洗过的痕迹,亏的是新钱,要是旧钱就糟了。
林美猜,估计是去年拿压岁钱花开时找回来的新钱,后来就放在兜里忘了。
哟,大款!吴骄说。
请客请客!旁边不管看到没看到的都这么说。
林美痛快表示请客no problem,出去按人头一人买了一根玉米。她提着玉米回来就看寝室里,包括别的寝室的人都掏起了兜,专找很久没穿的衣服掏,牛仔裤大衣书包什么的。
林美把玉米放桌上,自己拿着根先啃着,感叹的问:有没有发现啊?
没有。吴骄遗憾道,她怎么就没在兜里忘点钱呢?
最后这个掏兜活动掏出来最多的就是忘掉的卫生纸和餐巾纸,还有一些小纸片。倒是隔壁寝室的杨柑找到一张她以为丢了的二十块电话卡,高兴坏了,赶紧跟新买的电话卡放一块了。
冬天到了,大家都换上了厚衣服,jīng品店里挂出了很多色彩鲜艳的围巾帽子手套。今年冷得早,学校还没放暖气。所以就算到教室里,大家的围巾也不脱,就是写字时手冷。jīng品店又很快推出了半指手套。
林美总觉得把店开在学校附近的商店都有着敏锐的嗅觉,他们说不定在学校里还有间谍,要不怎么学生缺什么他们卖什么?
不知不觉间,jīng品店还兼卖起了毛线和毛衣针。
这天下午放学吃过晚饭,周罄和林美出去逛街散步。寒风凛冽也挡不出学生们出来散步的脚步。
林美把自己裹得挺严,跟周罄一个jīng品店一个jīng品店的逛,逛到第三个时她才发现周罄一直在看毛线,你想打毛线?
周罄兴奋的点头说:我想打条围巾,这个也不难。
林美记得自己当年高中时也爱打毛线,不过连一条围巾都没打完。这个完全就是旁边女生在玩,所以她也跟着一起玩的一种游戏。
她的毛线技术突飞猛进是在留学时,那时很天才的想用毛线打一些小手套围巾婴儿小袜子之类的可爱东西然后出去摆摊卖。还在网上找各种编织秘籍,不过成功编出小袜子和手套围巾后这个念头就打消了。只成功习得一项技艺,回家后倒是给林妈妈打了不少毛衣围巾帽子什么的让她戴出去显摆我女儿给我打的。
现在周罄想打,林美自然要陪朋友一起。
周罄挑了那种很粗的线,这个也是学校最近最流行的,用粗针打围巾,打起来会很快。林美也买了一样的,挑了个烟灰色的。两人买了粗棒针和毛线回学校后,下课就抱着毛线打起来。女生中像她们这样下课后不出去乱跑,抱着毛线打的人相当多。
林美就打最简单的平针,这个东西打习惯后手速相当快,一天下来她已经打了三分之一了,不到一周围巾就织成了。周罄大叫:你怎么打得这么快?不行!你要陪陪我!
林美发现这种机械式的运动竟然有助于她放松,因为打习惯后手指是惯xing运动的,脑袋放空,什么都可以想,而且打完一条很有成就感。
她还想给林妈妈、姥姥、姥爷、涛涛、舅舅都打一条,就去又买了线接着打。
周罄听说她要给家人打之后,也想给周爸爸和远在美国的周妈妈打,还想给周妈妈美国的男朋友和他的两个小孩子也打一条围巾。因为当时她过去时,那个叔叔很照顾她,她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偏激了,越想越觉得当时那一家三口接受她这个陌生人去,还给她准备房间,愿意让她来留学后在他们家住上至少两三年,虽然她最后没去成,但人家这份心意总不是假的。
她跟林美说了之后,林美看她到现在一条还没织完就说:那你明年暑假时去美国看他们给他们带过去吧。
周罄还想说圣诞节前就可以邮过去,正好冬天马上就能用,反应过来林美的意思,扑上去就把她按在chuáng上一顿bào揍。
☆、第 92 章
天变冷之后又下了雨,不少人又感冒了。学校这次应对的很快,赵老师用班费买了很多板蓝根冲剂发到各个寝室要求所有人每天喝一袋。学校还提前给大家都来了一针预防针。所以在已经告别儿童预防针很久之后,林美又挨了一针。
大家排队撸起袖子打针,不管男生女生都是细白的胳膊,远远一看十分壮观。
两年没打了。林美排队时跟周罄说。
周罄点点头,后面排队的吴骄听到小声说:你初中还打这个针?我小学毕业就没打过了。
林美说,初三,也是学校给我们打的。
要说学校前两年都不管他们是不是生病发烧,今年就是不一样啊。
初中是医生护士跑他们教室给他们打,这个是每个班分上下午去办公室楼那里打。等他们打完针回来,走廊里又冷又湿,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
经过上次差点发展成大规模的流行xing感冒之后,这次学校应对的十分及时。
雨夹雪一个劲的往下飘。林妈妈打到寝室问她学校现在放暖气没,林美说放了,林妈妈才放心:放了就好,夜里要是凉就多盖一层被子,你那儿有两条厚被吧?
有,还有条鸭绒的。林美说。
现在寝室里几乎都是盖两条被子,学校发的一条,还有从家里拿的一条。没人想生病。
不过病毒来袭时是挡都挡不住的。
林美这次没有生病,她算是见到大家都生病时教室里的盛况了,几乎在很短的时间里,咳嗽和喷嚏就传染的整个教室都是。大家又戴起了口罩,上课也不敢解下来。赵老师在上面上课时就说:我总觉得你们这样认不认真听我都看不出来了,一个个都把脸挡得这么严实。
教室里就扬起一阵闷闷的笑声。
赵老师摇摇头,也不怪他们。
现在这种qíng况下,他已经禁止他们像以前似的去英语角或者到外面散步了,大教室也不去了。反正教室里开始有暖气了,去大教室也就是因为那里有空调,天热时去可以,天冷就没必要了。
多在教室里待着,看书看累了就找朋友说说话,看看教室里的花。赵老师说到这里愣了下,特意走到教室后面看那四盆长得挺茂盛的花说:哎我发现咱们班这花养得可以啊,别的班的几乎都死光了,这还好着呢。他转了几圈说,我看绿萝都快可以分盆了。叶子长得都漫出来了,几枝长的已经拖在地上了。
张煦这二货就半站起来扬声道:都是班长管的。已经修过好几回枝了。
赵老师回头看了林美一眼,咱们班的班长全能啊。班上又是一阵轰笑,剪下来的枝呢?那个不用扔,绿萝可以先用水养着,养出根了到chūn天栽到盆里。
张煦又说:没扔,班长全拿她寝室去了。
林美森森的看了他一眼:
张煦嗖的一下就坐回去,还夸张的用书盖在头上。
班长这是假公济私啊。赵老师笑着说。
班上这三笑两不笑的,气氛轻松极了。等赵老师下课走了,他们班还是时不时的有笑声。外班的有跟这班认识人的,下了课好奇的问:你们班上物理课笑什么呢?刚才常老师正上着课听到你们这班的动静都停下来两三次。
有更多是羡慕他们一班,赵老师对你们可真好。他在我们班,我们班都没人敢在他课上捣乱。
赵老师还就在一班算得上是平易近人,时不时的跟他们开开玩笑,对他们疼爱有加,在外班却是出了声的活阎王,再配上他那形象,就没人觉得他是个好说话的人。
最近这几天的天色都不太好,下午两三点就跟五六点似的天都暗了,到五点多时天就黑了。林美和周罄匆匆去食堂吃晚饭,天气不好也不想跑远出去吃。吃完就回教室了。如果回寝室吧就容易懈怠,寝室有chuáng有棉被。上回吴骄就说:我一回寝室就想上chuáng盖着被子躺着,在寝室根本学不成。
再加上赵老师的话,所以现在教室的人从早到晚都挺齐的。
教室里六个大灯一直开着,远远看到就觉得亮堂堂的暖和。进到屋里也是一股暖气,因为大家都在教室,人多就聚气就暖和。
赵老师六点抱着卷子进来还挺惊讶的:这是都吃完饭回来了还是还没去吃呢?
底下人七嘴八舌的说:吃过了。
早吃完了。
赵老师看看表:你们吃的够快的啊。他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放,既然都吃过了,那就把卷子做做吧。
大家早就在看到卷子的第一时间开始收东西了,桌上只留笔袋和糙纸。
赵老师把卷子分下传下去说:不用留纸,这是你们的语文卷。发下去就开始做吧。
教室里渐渐传起了一片写字的沙沙声,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董老师在七点十分左右过来了一眼,发现大家已经做完第一张了,惊讶道:这都快做完?你们几点开始做的?
赵老师比了个手势。董老师摇头说:老赵啊,你也太狠了。
赵老师啧了声,是我们班的学生觉悟高,你就不懂。
六点二十做到七点五十收卷,赵老师看着表说,休息二十分钟,八点十分接着上晚自习。然后叫上两个学生帮他把卷子抱到五楼的语文教研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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