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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尉大人,请回去告诉四世陛下,秦军绝对不会辜负他的期望。”边关将领激动道,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在这有些清凉暗沉的夜晚熠熠生辉。
    “陛下会看到的。”公孙太尉笑道。
    这次除了十万劳役,公孙太尉还带来了不少物资。
    衣服、鞋子、被子、还有食物。
    “这是什么东西?”正在卸载货物的士兵们看到那些白白的,香香的肥皂无不疑惑道。
    长得跟大白馒头样,让他们想要下嘴咬上一口。
    这是赵燕歌让龙卫内的人紧急加工批量做出来的东西,可以说大部分生产出来的肥皂都被运往了边关。
    有从咸阳城跟随公孙太尉而来的亲卫道,“这是肥皂,是咸阳城里的人洗澡洗手用的。”
    只是,这么多的肥皂可不是用来给这些士兵们洗澡用的。
    亲卫道,“这批肥皂里面添加了一些特殊的药材,是用来清洗伤口,防止伤口溃烂和感染的。”
    “真的么?原来是药材啊。”顿时,手里拿着肥皂的那名士兵觉得自己手里的这块肥皂简直珍贵极了,连忙用自己那双粗糙而又伤痕累累的手掌捧住肥皂。
    身处边关军营大本营,伤患自然不会缺少。
    在这个医学并不普及的时代里,人一旦生病,就只能听天由命,基本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体质了。
    不到吃饭的时间,全部的肥皂就被堆积到了军营的帐篷内,被将领们下令严加看管。
    询问过肥皂的使用方法,一名小兵叹息着用肥皂把自己黑乎乎的手掌给洗干净,然后再打了净水用粗布浸湿,小心翼翼的给军营伤患们的伤口周边擦拭。
    第24章
    “肥皂这么珍贵的东西用来给我们洗手多浪费啊。”那名士兵不由可惜道。
    只是,他们要是不用肥皂洗手,就不被允许碰触伤患,说是手太脏,有可能会对伤口造成二次溃烂。
    看到躺在草垛上大部分都不能动弹的同袍们,负责给伤兵清洗伤的士兵们心头不由一酸。
    战场上面刀枪无眼,谁又知道这些同袍们的今天不会是他们的明天。
    这次太尉大人送新的劳役来边关,这些身受重伤的将士们则会退役。
    只是,以他们现在的情况能撑到回到家乡么?
    整个营帐内传来低低浅浅的抽泣声,不少伤兵们都被自己身上的伤势给疼的痛呼出声。
    这种疼痛,不同于战场上的殒命,而是细细麻麻那种连绵不绝的痛苦。
    每时每刻,他们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气息变得微弱一点,可是坚强的意志力却支撑着他们顽强的咬牙拼命撑下去。
    比起那些已经永远把命都留在战场上的袍泽们,他们这群只是重伤不能行动的人何其幸运。
    他们还有希望回去看看爹娘和妻儿一面,可是那些同胞们却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能实现了。
    就在营帐内大部分伤患意识昏昏沉沉之际,帐外突然传来数声陌生的脚步上,离营帐口最近的伤兵下意识的警惕道,“谁?”
    “是军医。”陌生的脚步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让那些伤兵们警惕紧绷的身躯放松下来。
    “原来是军医啊,我们感觉好多了。”只是,昨天不是刚给他们看过伤势么。
    “是咸阳城来的医师,我带他们来看看你们。”军医说道,苍老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眼中带着一丝感叹。
    有些病他们这些军医并不是没有办法治疗,而是药物缺失的厉害,无法顾及到每个将士身上。
    医者仁心,他不忍看到这惨痛的画面。
    没有理会军医的复杂心情,陌生的医师们一马当先的走进营帐内,看到那些伤患们的伤势,眉头不经意间皱起,道,“他们伤的太严重了的,现在几乎就是在吊着最后一口气。”
    没有及时清洁伤口,造成伤口感染溃烂,后面又因为没有足够的药物进行救治,他们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完全就是凭着那股顽强的意志力。
    “那你们准备如何施救?”军医看着这几位医家同僚不由发愁道。
    后勤物资中,药物总是最稀缺的,而这次太尉大人带来的粮食足够,能够进行治疗的药物却没有多少。
    “只能狠心把那些腐烂的地方切除掉,这样还有可能保住一条命。”
    “截肢么……”军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伤兵们有不少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他对于截肢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截肢以后,他们就算能活下去,回家以后也干不了重活了,在这男耕女织的农业时代,一个大男人的劳动力算是就这么废了。
    医师们上前检查了一个伤患道,“给他们准备好一个新营帐,地方打扫干净一点,等我们医治完就把他们给挪过去。”
    军医道,“莫非你们很有把握?”
    “尽力一试罢了。”医师们眸光闪烁道。
    不同于嘴上的谦虚之言,实不相瞒,他们的确对这些伤势挺有把握的,好歹也是在咸阳城内千锤百炼出来的。
    解开就近的一个伤患伤口,伤口处已经溃烂流脓,为首的医师打开自己随身的医药箱,点燃一根蜡烛,把一把银质的小刀放到蜡烛上进行火疗消毒,之后又取了几根银针封锁住穴位,让伤口处的伤势血液流动慢下来。
    等一会银针发挥作用,伤员感觉不到伤口的痛楚之后,医师眼疾手快的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把伤患身上的腐肉给挖除,顿时,一股腥臭味弥漫在鼻尖,伤口处缓缓的流出黑色发臭的血液,等黑色的血液变成红色之后,医师道,“好了,可以过来给他敷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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