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迷茫。
老王妃啊,那是风光大葬四方路祭!
偏生王爷这话她还没办法反驳,如果王爷是拿了确切的事情说她的,那她还可以有针对性的反驳一二。可听听王爷这话,要精益求精啊!
请问人都出殡了,你还想咋样?
永平郡王敲打了王妃一番后,很快就离开了。别以为他就是这么吃饱了撑着说几句话,在他说话的时候,他两眼是死死盯着王妃瞧的。可以确定的是,在听到关于老王妃的事情后,王妃眼里只有迷茫,并未半点儿心虚。
他在来的路上想过了,假如他母亲的死因真是另有隐情,那绝对不是外人干的,只有府里人才有这个可能。
虽说眼下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起码跟王妃无关,他这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殊不知,在王爷离开后,王妃她左思右想的就觉得不对劲儿,又想起方才王爷那一副肾虚的模样,她恍然大悟。
一定是哪个小贱蹄子昨晚吹枕边风了。
盛怒之下,王妃紧急召唤了所有的小妾,开了一个杀气腾腾的大会,中心思想是,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再敢生事绝不姑息,一个两个的等着被发卖吧!
小妾们:……
真当是应了那句话,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现实的情况就是,老太太骂儿子,儿子训儿媳,儿媳虐小妾。
小妾不委屈吗?昨个儿老爷是歇在自个儿屋里的,没去她们那儿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六月飞雪啊啊啊!
小妾里头有老实的也有爱作了,尤其是老太太过世前,最为受到王爷宠爱的那个小妾,顿时就委屈上了,回头就堵了王爷,眼含热泪的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王爷也很气,该你办的事情办不好,还迁怒到无辜之人身上?不管老太太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死不瞑目,这不都是当家主母不称职吗?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此时的永平郡王已经去了祠堂,在门口就碰上了他二弟刘诰。
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下情报,确定老太太的死因应该就是简单的病故,并无任何隐情。
这也很正常,老太太年轻时候吃了很多苦的,跟随老太爷一起征战沙场,落了一身的毛病,活过六十大寿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最终没能熬过去也不稀奇。
“走吧,跟老太太说说话。”
话是要说的,香也是要上的,头还是得磕的,另外纸钱也不能少,多烧一些让老太太到阴曹地府可劲儿的花。
可以说,兄弟二人什么都考虑到了,唯独忘了换供品。
……
与此同时,杨冬燕吃完了早食,也不急着捞供品,而是领着小孙孙在村里逛了一圈。等看着小孙孙跟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玩开了,她还优哉游哉的往山上走。
其实也没多惬意,主要是她饿啊!
礁磬村这一带多半都是一天吃两顿的。早食会相对好一些,起码能吃饱,毕竟要干一天的活儿。夜食几乎就是一碗清得能见底的稀粥,最多也就是骗骗肚子,反正吃完就歇下了,都不用担心会积食。
如果是以前,杨冬燕倒也无所谓,她经常因为吃多了点心吃不下正餐。府里其他人的院子暂且不提,反正她那儿,各色糕点是不断的,想吃热汤也能随时送上来,要是临睡前饿了还能叫一碗燕窝粥填填肚子。
可如今呢?
本来其实还好,她以为是白得的东西,那还有啥好嫌弃的?可当她知道那是供品,原就是属于她的,而且她明明是能吃到好的结果却……
气死了气死了,艹!
及至上了山,杨冬燕都没立刻捞供品,她觉得她应该给儿子们重新做人的机会,所以她忍住了。
忍啊忍啊忍,终于等到快晌午了,她忍不住了,伸手这么一捞……
还是供糕,还是坏的。
不止是坏的那么简单啊!起码昨个儿的供糕看着外表还是好的,只是吃到嘴里是馊的。可今个儿的供糕,仔细一看,上头都已经长毛了。
确切的说,印着“永平”两个字的那一面是好的,平的那面却已经长出了绿毛来。
杨冬燕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供糕。
哦,南方应该是进入梅雨季了吧?祠堂那地儿,常年也没个人,空气也不流通,阴森潮湿的,碰上梅雨季供糕馊掉长毛,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以理解?
我呸!
这一次,杨冬燕是做好了准备的。她特地找了个平常不会有人过来的偏僻地儿,在深呼吸几口气,同时眼睛死死的盯着长毛的供糕,将情绪酝酿到位之后……
“刘谏刘诰你们这俩小兔崽子!老娘才走了十几天啊!三七都还没到啊!早知道这样,老娘当初就不该拼命把你们生下来!没良心的东西!白眼狼!王八犊子!”
“老娘今个儿必须得给你们骂明白了!”
“老娘以前待你们不薄啊,老娘走了你连个供品都能怠慢!烂掉的苹果!长毛的供糕!你俩的良心都叫狗吃了吗?拿这些破烂东西给老娘上供,老娘不吃!去你爹的!”
太生气了!
杨冬燕两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昨个儿还仅仅是简单的骂了两句,都没发挥出她的正常水准来。今个儿啊,她满怀期待,想着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应该再给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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