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没有两三年时间办不成的。
哪怕如今两个孩子年岁都不大,可考虑到孟家那头的问题,早早的定下来确实蛮重要的。
也就在当天下午,永平王府的帖子到了,帮双方约定了时间,十月初十,也就是在八天后。
这个时间足够魏大牛好生休息了,也足够两边都拿出最好的姿态,正经的坐下来会个面吃一顿,接着就能将日子定下来了。
也就在这一天,杨冬燕领着一帮子水灵灵的小辈儿们,好生逛了一遍东市。
南陵郡也是分东西坊市的,顾名思义,两个坊市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这两边的区别不太大,反正该有的东西全都有,又因为老魏家离东市略近一些,便选择了东市。
惊呆了一群人啊!
别说那些昨个儿才刚来到南陵郡的亲眷们,哪怕是已经在南陵郡待了近一年光景的猪崽和猪小妹都惊呆了。她俩之前最多也就是在贡院以及自家附近逛一逛,其实也算不错了,南陵郡普通的街面上各类铺子也不算少,但完全没办法跟东西坊市相提并论。
一行人直接就来了个乡下人进城的表情。
讲道理,魏家这边杨冬燕不在意衣裳首饰,她穿的当然不算差,但也谈不上有多好,再加上她只简单的挽了个髻,用的还是沉香木的木钗,但甭管料子有多好,木钗终究没金钗显眼。
两个孙女也是衣裳料子还不错,但一则年岁都还不大,二则爱美的猪小妹没钗环,有钗环的猪崽不爱戴,至于其他小辈儿们,那是索性连一身好衣裳都没有。
也不能说没好衣裳,她们身上穿的衣裳起码也有八成新,还是浑身上下连一个补丁都没有的好衣裳,搁在老家那头,妥妥的就是见客衣裳。但放在南陵郡嘛……
这一行人在坊市里晃悠,妥妥的就是打脸剧情既视感。
如今就只差故意凑上脸子让人打的倒霉蛋儿了。
杨冬燕就很感概,她以前就很喜欢看这种戏文,还有那啥圣上微服私访的戏,可有意思了。可惜的是,甭管是先帝还是如今的这位,都不爱往外跑。先帝是因为当初打江山的时候坏了身子骨,确实没可能往外跑,圣上则是喜欢排场,他一出行至少带个千余人,还每次搞封街净巷这种把戏,没意思透了。
抱着看好戏最好还能亲自上场演一出的想法,杨冬燕带着一群人就去了银楼。
银楼嘛,听着就感觉挺贵的,应该不会欢迎穷人吧?
想法很美好,现实贼打脸。
“哟,这不是……老太太您请,您这边请!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来这边坐,上好茶!”
杨冬燕很迷茫的,她还特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
讲道理,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指望她真的穿得极为寒酸那是不切实际的。但她今个儿出门的衣裳很普通的,料子是方氏去街上买的,倒不是方氏做的,而是家里擅女红的丫鬟做的。
懵了一瞬后,杨冬燕决定不懂就问:“你认识我?”
“老太太您说笑了,谁不认识您呢?永平王府的小少爷跟东西坊市所有的铺面都打过招呼了,说您是这个!”掌柜的比了一下大拇指,眼见杨冬燕还不懂,索性说透了,“他说您是他祖宗!”
祖·杨冬燕·宗:……
她咋不知道刘侾那混账东西还有这份能耐呢?
那也不对呢,就算刘侾真的跟所有的商家都打了招呼,也没道理随便哪个人就能将她认出来吧?难不成,她真就长得这般令人记忆深刻?
“再就是,咱们这个银楼是永平王府名下的。”掌柜的又补充了一句,“王爷认干娘的时候,咱们还排成好几排,给老太太您磕头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忘了这老太太姓啥了。
偷瞄了杨冬燕一眼,掌柜的不禁庆幸这老太太好糊弄。
再然后,他就遭到了报应。
那要是别的银楼,杨冬燕多少还会顾忌一下,自家的银楼怕啥啊?别扯她如今咋样,整个永平王府都是她和老王爷的,要没他们老俩口,刘家那一帮小兔崽子还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得了,上好菜!
哦不不不,是上好首饰。
猪小妹眼睛都放光了,关键吧,这孩子可能没啥眼力劲儿,又或者干脆就是好东西见得少了,看到一个银镯子都差点儿没忍住扑过去。那感觉要咋说呢?
杨冬燕评价道:“跟她娘一个样儿!”
相较而言,猪崽就稳重多了,但她稳重的方面只在于那些首饰,等银楼的伙计端了茶点上来时,她整个人都恨不得埋在点心碟子里。
杨冬燕再度点评:“简直就跟你娘一个德行!”
又看其他小姑娘小媳妇,她们畏缩得更多一些,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而是不敢喜欢,从眼神里都透着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给碰坏了。
其实,杨冬燕之所以选择进这家银楼,也是有讲究的。这银楼看着比较新,应该不是老牌子银楼,里外进出的也都是寻常百姓,并没有大户人家的马车停在外头。也就是说,这家银楼的主顾们多半是南陵郡的殷实人家,而非高门大户。
——这也是为啥她没能认出来这是自家的产业,只因她知道的几个产业都是日进斗金的大商铺,像这样的小商铺她压根就没在意过。
稍片刻后,看着掌柜命人送上来的首饰,杨冬燕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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