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笑笑,“怎么?你觉得我很傻?还是觉得我很蠢?”
刘芳摇头,“只是没想到,连你都发现了。”
杨安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双手抱着她。
“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近日皇上已经三天未曾上朝,而且上一次内阁首辅大人才在朝堂之上提起册立嫡长公主为皇太女的事儿,我猜到不是很正常么?毕竟,咱们也身处京都啊。”
“是啊。”刘芳叹息,“可是母亲却让所有兄长姐夫们都回京。”
“你是不放心?”
刘芳摇头,“不知道。”
杨安挑眉,“不知道?”
刘芳笑笑,“说来你不信。从前啊,我还觉得自己不是个笨人,但今天回府一趟之后,我才发现,我真的很笨。”
她看着杨安的眼睛说,“我不知道母亲到底要做什么,也不明白她为何要兄长们都回京,更不清楚她这样做的用意何在……你看,我是不是很笨?”
杨安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你知道岳母到底是要支持谁吗?”
刘芳笑笑,十分坚定地道:“嫡长公主啊!”
杨安惊讶,“嫡长公主?难道不是安亲王吗?”
刘芳转过身看着他,笑着道:“是谁给你的错觉,认为我母亲会支持五姐夫?”
“你也说了,他是你的姐夫,还是岳母正经的女婿,要是他……那国公府,那岳母的地位就完全不同了。”
刘芳挑眉,“有何不同?”
“国母娘家,国君外戚。”
刘芳点头,“确实。但说到底不过是皇亲国戚罢了。”
杨安无语,“难道还不够?”
刘芳摊手,“可是,咱们家原本就是皇亲国戚啊!”
杨安:……
“你看,我嫡母出身成亲王府,正经的郡主娘娘,身上还有皇家册封的封号,位比公主,
一品亲王。
然后是五姐,她都已经是亲王妃了。也就是说,咱们家跟皇上是亲家,对吧?
还有呢,我八姐可是嫁到了荣宁长公主家,她可是皇上的亲妹妹哦。
所以,你看,我们家就算五姐夫不坐那位置,也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勋贵名门。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还要去支持五姐夫呢?
反正再如何,也就是名头更好听而已,实际上呢,对我们家半点好处都没有啊。
你要知道,男人啊,太有钱了会变坏的,太有权了,也是一样。
五姐夫现在是个亲王,未来只要不作死,他能一直荣华富贵到老,还啥也不用操心。
而且这世上需要他下跪行大礼的也没几个人了,同理,我五姐也是一样的啊。
既然这样,何必折腾呢?难道是为了皇后的名头比亲王妃更好听?
可是当亲王妃可以独占亲王夫君,当了皇后却不可能的,就算五姐夫愿意,大臣们也不乐意啊,天下人也不见得乐意。”
杨安听了她的这一番话,真真是无言以对,“所以,岳母选择了嫡长公主?”
刘芳叹气,“是。母亲选嫡长公主有一部分是因此,但最重要的是她心里还存着不甘。”
见杨安不明白,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天上的明月。
“其实,母亲自幼便天资聪颖,比她的兄长,现今的成亲王更有才德。甚至,母亲还有一身不为人知的绝高武艺。”
刘芳转头看着杨安笑了笑,“是不是听着很耳熟?”
杨安点点头,“似乎是另一个嫡长公主。”
“没错。或许正因此吧,所以母亲才会在这般年纪,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杨安上前,抱着她道:“放心,我会看着的。就算我的能力有限,但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们。”
刘芳眼眶一红,闭上眼睛,轻轻应了一声,“嗯。”
若真是到了那种地步,恐怕就不是杨安这样的小秀才能干涉得了的。
不过她明白,现在的她,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
等——最终的结果出来。
…………
晋文二十年注定是令人不安的一年,直到除夕,宫中传来的消息都不甚乐观:晋文帝病重,整座宫城都处于一种风
雨欲来的时候。
这样的气氛一直维持到晋文二十一年正月,就连京中过年的热闹都无法冲淡这暗潮涌动。
初二开始,刘芳与杨安就得去各个姻亲家走动,正式融入京都贵族圈。即使他只有秀才的功名,即使他只是娶了刘国公府的庶女,但也依旧是各个府邸的座上宾,不容他人小觑。
原本刘芳是有些担心杨安能不能适应这样的应酬,没想到,他到了外面,倒是挺能撑得住的,不卑不亢,让人惊艳!
长姐安苏还对刘芳说,“小妹夫果然不凡。”
刘芳也有点小骄傲:O(≧▽≦)O
只是赴宴应酬之中,也还是有些奇怪的人,比如这一天就遇到了这么一位奇葩。
初八是八姐安芬的婆母荣宁长公主府的宴会,刘芳作为妹妹,自然是早早就到了,帮着姐姐招待宾客,而且她还带着杨慧一起。
虽然她才嫁到杨家不久,但因她之故,杨家的交际圈也与以往不同了,所以最近她都一直带着杨慧,教导她,还让书画跟随其后伺候。就是为了让她能够适应现在这样的宴会应酬,与人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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