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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其实就是跟村里的姑娘们一起到山里采些蘑菇啥的,纯粹是凑热闹,好玩儿,并不是跟人家一样,想着赚钱添菜啥的。
这让有些村里的姑娘就心里不是那么舒服了。
有人问秋雨,“你是你家姑娘的丫鬟啊?那她在家岂不是啥也不用干?”
秋雨自然而然地道,“那是当然了。我姑娘怎么能干活儿呢?要是她干活儿了,那还要我作甚啊!”
秋雨性子是单纯,但也不是傻的,听着这人说话就不太对,她自然也回的很谨慎。
那人有些嫉妒,道:“看你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连个马车都没有,该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秋雨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
“呵,什么意思?村里哪个姑娘不做活的?我就不相信了,你家姑娘还真的啥活儿也不干。我可听说了,她不是你家夫人生的,是妾室生的。
陈家也是好笑,一个妹妹当了妾室还敲锣打鼓地接回来,真是不嫌丢人!”
秋雨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难道我说的错了吗?陈家姑奶奶不是你家妾室?她不是姨娘吗?她不是生了你家姑娘吗?一个二头娘生的庶女,也好
意思充什么大家小姐,真是笑死人了!”
“你!你……”秋雨急得不知该怎么反驳,眼都红了,差点哭出来。
别的姑娘见了,很多都皱眉,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灰色衣裙的少女说道:“郭四娘,人家也没吃你家大米,你管人家怎么样呢?还是说,你嫉妒人家刘四娘不用下地?”
农家姑娘,就算再疼孩子,那也是要干活儿的,该下地的还是得下地。
这位郭四娘家只有她一个姑娘,长得也很好,十里八村有名的长得漂亮。而且她家还比较富裕,爹娘也宠爱她,哥嫂们也都迁就她。
原本呢,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在村里是顶顶好的女孩儿,最出色的。可没想到来了个刘家人,来了个刘芳。
刘芳跟她完全不一样。
看着好像一家人都落魄潦倒了,可他们家竟然还有仆人伺候,尤其是她刘芳,明明是个庶出的不说,身边还有两个丫鬟伺候她一个人。
就连刘夫人身边也只有梁嬷嬷一个人伺候,刘父身边更是没有,陈姨娘也是没有的。
剩下的一个刘伯是管家,现在给刘范他们家看门儿啥的,另一个就是七爷刘苼的小厮阿平还跟着他伺候,跑腿。其他人,身边都没有仆人。
这样一来,就让郭四娘十分嫉妒刘芳了。当然,其实她是羡慕,可惜,他们家是不可能毫无底线地宠爱她,特意买个奴仆来伺候她的。
正因她清楚自己跟刘芳之间的差距,所以才格外地嫉妒她。
也因此,才会在今天这般针对秋雨,说到底,不过是迁怒而已。
郭四娘一听那灰衣少女说的话,立马就炸了,“我怎么就说不得了?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儿吗?我说说怎么了?”
“你背后议论他人是非,整个就是长舌妇,还有理了?”
“我怎么没理?我又没胡编乱造,说的都是事实好吗?”
“哦?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刘家的事儿,刘家的人轮得到你这位姓郭的来管教!”
“我怎么就管不得了?我爹可是里正!”
“是吗?所以,你是仗着你爹的威风咯?”
“那又怎么样?你能耐我如何?”
“呵。秋雨,回去了。”
“哦,哦,好的,姑娘,奴婢这就来。”
郭四娘这才发现,原来后面一直跟她对话的不是眼前的灰衣少女,而是来自于身后!
她赶紧转身,只见刘芳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今日领教郭姑娘的威风了。告辞!”
说罢,她转身离去。
秋雨还一脸懵逼,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来的,见刘芳走了,她赶紧提着篮子跟上去。
秋云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位郭四娘,然后才转身跟上刘芳。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都沉默无语,默默离着郭四娘走远了。
郭四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既有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抓到的羞恼,还有一些不安,甚至是害怕。
她其实有听自己的父亲说过,刘家人以前是当官的,所以才会即使落魄了,依旧与旁人不同,一样能拿出钱来买地盖房。
而且,郭父还说了,让家人都不要得罪他们。因为他们曾经可是在京城当官的,人脉故交啥的,一大堆,就算是落魄了,那人家也是能轻而易举地捏死他们这些老百姓。
所以,郭父早就严令家人,包括村里人,不要多议论刘家的事儿,以免招祸。
而今天,她却被刘四娘当场抓住,她在背后议论刘家的是非,这简直就是彻底得罪刘家!
完了!完了!她这次真的完了!
然而,没有人可怜她就是了。
刘芳其实并没有打算对郭四娘做什么,她只是去刘范家交代刘伯一声,让他去一趟里正家,把这件事告诉郭父就完了。
可是,她没打算做什么,旁人却不一定了。
因为,她刚回自己家时,就看到了门前肃穆而立的那群便衣护卫,以及穿着常服跟随而来的临山县的县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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