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点点头,耸肩道:“所以咯,后面的事情,不就很简单了吗?”
拓拔耀恒还是不明白,“但,你怎么知道是我?不是因为别的事,让他这样做?”
刘芳笑着摇头,“不,你不明白。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父亲是个很仔细的人。
他喜欢把所有的事情,人,都记录下来。
而罗正的为人性格,我父亲记录得也非常仔细。
他在柳城已经生活了十多年,还已经娶妻生子。
除了他年幼时的事情以外,他的一切,我父亲都有记录。
而从他进入军营,成为守卫军之后,他所有的行事都告诉我:他是个恨蛮人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这样的人,为何还要救你,救你们呢?
难道他不知道我俘虏你们的用意吗?
显然不是。
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
这么多年,他在柳城,在军营一直都十分低调。
要不是我看了我父亲留下的记录文书,恐怕我也会忽略了他这么一个人。
可见,他行事是很谨慎小心的。
这样的一个人,他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做出这样一件,完全违背了他一贯行事,甚至是他自己意愿的事呢?
除了还人情债,也就没别的原因了。”
其实,最重要的是,罗正是个跟邻居相处都十分和睦,甚
至是常常受着别人占便宜这样的人。
这样一个行事低调,做事谨慎,却又能忍受邻居时不时占点便宜,还一直无所谓,到了战场上却十分勇猛,杀敌毫不留情的人。
会突然之间因为金钱或者是别的什么,救拓拔耀恒他们?
刘芳觉得:绝不会!
罗正能这么多年忍受下邻居的占便宜,可见他的心胸不是那么狭隘的,甚至可以说,他看重的并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那么好了,他看重的是什么呢?
刘芳通过刘达留下的记录发现:
其实,他的邻居在他初到柳城之时,曾经竭力地帮助过他,救济过他。
所以,他才一直一直这样,随对方上门,拿东拿西。
同时,有趣的是,这一位邻居也并不是那么毫无分寸的,也只是拿一些,不太贵重,罗正家又正好多余的这样的东西。
由此可见,罗正这个人,其实是很记得旁人对他的好,心中懂得感恩,也一直都会铭记着。
当然,他对那些真正欺辱他的人,也没有给好脸色。
虽然不至于到打人伤命的地步,但他也不会容许别人欺辱他,欺辱他的家人,甚至是他的邻居。
这样一个爱恨分明,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怎么可能会仅仅因为钱,或者是别的什么就帮助拓拔耀恒他们?
没有天大的恩情,即使他受了拓拔耀恒的恩惠,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如若不然,他以前就不可能如此拼命地守护着柳城了。
他现在是丙队千夫长,身上也是带着真真实实,拿命拼出来的功勋的。
所以啊,刘芳完全可以猜到,他就是为了还一份,天大的人情债,才会这样做的。
要是没有这样一份人情债,恐怕对方看到拓拔耀恒他们,第一时间就是宰了他们。
拓拔耀恒恍然,随即叹气,道,“所以,你是故意离开的?”
刘芳笑,再次摇头,喝了口水,说:“不是哦。我真是有事儿要出去。所以,你别想太多了。”
拓拔耀恒挑眉,“去偷袭我们的大军?”
刘芳又一次摇头,淡淡笑着,道:“不是。
其实,那会,城外的蛮人大军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了。
我只是去看看,顺便嘛,找一找我想找的人而
已。”
拓拔耀恒看着她,“找人?”
刘芳看他一头雾水,索性一次性说完,“事实上,我是为了去找人。
至于找谁,你就不用知道了,说了,你也没印象。
关键在,我早就安排好了人,在当天白天就把城外的大军都控制住了,然后晚上出去就是为了拖回你们的粮草。
然后顺便找人。
而你们的计划,其实我早就一清二楚。
放任你们回去一趟,也就是为了打击打击你们而已。
至于后来杀了你弟弟,那就是他自找的了。”
说起拓拔耀承,拓拔耀恒脸色微微冷了冷,他盯着刘芳的眼睛,道:“所以,整场送葬就是一场遮掩你真正目的的戏?”
刘芳点头,笑着道:“我不是说了吗,请你们看一场戏啊。”
拓拔耀恒:……
跟他们所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好吗。→_→
他继而问道,“所以,那些百姓们是真的吗?”
刘芳挑眉,她想了想,道,“怎么?你以为,那天送葬的百姓是假的?”
拓拔耀恒点头道:“虽然你把我们的五感屏蔽了,可我看到他们脸上并没有大哭的模样,全都是默然流泪,并没有哭出声。
而这样的神情,显然,不符合常理。”
刘芳一听,顿时心里冒出了怒火,她“啪”的一下把茶杯放下,顿时,茶杯裂开,里面残留着的热水流了出来,撒在矮桌上。
她嗤笑着,冷冷道:“三王子,这还需要多谢你们多年来,一直不断地来攻打我们,让我们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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