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却没理会刘菁,只紧紧地看着刘一真道,“你是谁的人?为何会潜藏在少主的身边?”
刘一真挑眉,“少主?”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刘菁一眼,不知为什么
刘菁竟然心头一虚,赶紧对刘勇道,“刘叔,这是妹妹派来的女卫,您误会了。”
刘勇皱眉,刘一真看刘菁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追究了,便也收回了长剑,缠回了腰间。
刘勇费力地站起来,还是紧紧地盯着刘一真不放,道,“二姑娘的人?据我所知,二姑娘身边只有一个白术的丫头。”
刘一真理都懒得理他,对刘菁道,“姑娘,属下先回房休息了。”
再牛批,被她打伤了,在刘安两人的护卫下,刘菁也不会有事。
只是,她得做好准备,不然,这人来了,后头跟着到的麻烦肯定不少。
刘菁虽然不知道刘一真怎么突然就要休息了,但她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然后,刘勇就看着刘一真悠悠然地走回厢房关上门窗,歇息了。
他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捂着胸口压下口中的腥甜,转身看着刘菁,恭敬地跪下行礼道,“少主,属下暗卫统领刘勇前来报到。”
刘菁皱眉,“刘叔,您赶紧起来,先进屋坐着说话。”
刘勇点点头,起身跟着刘菁的身后就进了堂屋,坐在下首,刘安夫妻就站在刘菁身边护卫着。
刘勇皱着眉看了看刘安两人,对刘菁道,“少主,属下有十分机密的事情与您商量,请您屏退左右。”
刘菁点点头,看了刘安两人一眼道,“刘安,你们就先出去吧。”
刘安夫妻相互看看,然后才行礼应下,躬身退了出去,站在门口紧紧盯着屋内。
刘勇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满,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竹筒交给刘菁,道,“这是丞相大人临终前交给属下的,说是要交给少主您亲自过目。”
刘菁接过来,打量一番,见竹筒封口是精巧的玲珑锁,她就确定了,这是父亲自己做的机关。
自幼跟在丞相身边长大的刘菁自然是知道怎么打开这个玲珑锁的,等打开后,抽出里面的信件,刘菁看完,眼眶就红了。
信上说,刘勇早就带丞相护卫与暗卫四散躲起来,实际上,他们已经有了正经的身份,也可以过正常人的日子。
若有一天,刘勇带着写封信过来找刘菁,刘菁可以凭自己的心来做决定,是要继续与皇家抗争,最
后找回公道,还是隐姓埋名过一生无忧的日子,都随她。
刘菁心痛不已。
其实,当初,父亲是有机会反的,只是他有些举棋不定。
而那时候的自己,却总忘不了年幼时的恩情和睦,还在自欺欺人地认为,只要她嫁给了太子,那以后陛下与父亲的关系就可以缓和了,她就不用做那样艰难的决定。
没想到,最终,却将她与父亲给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
现在,看到父亲临终留下的信件,刘菁忍不住心口大痛,更是后悔不已:要是她当初答应父亲,支持父亲就好了。
刘勇看刘菁这个样子,心里也十分难受,沉声道,“少主,大人他……尸骨至今属下都没有找到,请少主责罚。”
说罢,他跪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刘菁的吩咐。
刘菁却看着他,怔怔道,“父亲的尸骨,不是你们带走了吗?”
刘勇摇头,“不是,不是属下等人。”
刘一真这是走进来,淡淡道,“姑娘,大人的尸骨,是属下带人带走的。”
刘菁抬头看着她,“你们?”
刘一真点头道,“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把尸骨带走,埋在了夫人身边。”
刘菁这才松了口气。
刘勇却抬头看着刘一真道,“你不是说去休息吗?”
刘一真回视着刘勇,淡淡道,“放心不下你,所以,就过来看着,不然,姑娘要是被你伤了,我可是逃脱不了主子的责罚。”
刘勇被她的话气的脸一红,忍不住站起身,对刘菁行了一礼道,“少主,此人分明来历有异。
二姑娘为人如何,您是知道的,她一个自幼被大人困在后院长大的弱女子,是如何拥有这样厉害的人手?
属下觉得,此人不可信。”
刘菁沉默不语,看着刘勇恭敬的样子,心头发寒。
刘一真嗤笑,“呵,整整四年时间,丞相暗卫都没有现身来找过姑娘。
突然今儿就冒出来了,带了个有玲珑锁的竹筒,交给姑娘作为信物,让她相信你。
刘大人,您不觉得好笑吗?”
刘勇脸色一僵,低着头道,“属下等人之前一直在西北。”
刘一真冷冷一笑,“在西北不假,可你已经不想打打杀杀也是真的。
怎么?没钱了?所以就过来找你们的少主了?”
刘菁垂眸,一直听着他们的话,没有出声,心里却难受得犹如火烧一般,又如被浸泡在寒冰之中一样。
一冷一热,犹如她脑中的天人在争斗着:一个说,相信刘勇,一个说,相信刘一真。
她脑袋简直都快要炸开了!
刘勇正想反驳刘一真的话,刘菁就抬头高声打断道,“行了,都别说了,今夜到此为止,我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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