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脉感觉暂时没有问题,至于以后,那就再说吧,她给冬嬷嬷的药里有灵泉水混合其中,要是对她的病情有用,也许吃了以后会有改善。
既然她们没事了,刘芳也就放心回房歇息了。
可是第二天,锦安侯府就派了官媒来向杨氏提亲,光明正大地替杨景向杨氏求娶刘若。
杨氏听了以后简直要炸了,一时被刺激后就又晕了过去,而且这一次,她鼻子还流了血。
刘芳过去一看,顿时心里一惊,赶紧把脉,脑瘤破了。
没办法,刘芳只能尽力把淤血排出,再给杨氏开了调理养身的药。
杨氏最后还是醒了,只是身体无力,全身酸麻,说话都只能断断续续的,暂时不能说太快。
杨氏让冬嬷嬷赶紧收拾东西,连夜带着刘若姐妹俩一起走,不要管她了云云。
刘若被杨氏的这副模样吓死了,她拉着杨氏的手大哭道,“阿娘。您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冬嬷嬷带我们走?我不走!阿娘,您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杨氏叹了口气,道,“好孩子,你听话,跟嬷嬷走。”
光是说这么一句话,杨氏就已经很费劲了。
刘若见杨氏这个样子,心里越发慌了,哭着不知该说什么。
刘芳皱眉看着杨氏,也蹲在床边,对杨氏说,“母亲,您先别急,养好了身体再说其他的,好吗?”
杨氏却摇着头,吃力地道,“不,快,再晚就来不及了,你们别管我,跟着冬嬷嬷快走。”
“太太!”冬嬷嬷难得红着眼,哽咽着跪在一旁,泣不成声。
刘芳见杨氏这个样子,生怕她再这样急下去,会让病情更加恶化,便缓声道,“母亲,您相信我,不会有事的,绝不会有事的。您相信我,好吗?”
杨氏绷着脸,看着刘芳,“你,能,有什么办法?”
刘芳抿唇不语,只坚定地看着她。
杨氏看着刘芳的眼睛,突然明白了,她心里一痛,正想说什么,刘芳却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缓声道,“母亲,谢谢您,一直待我如亲生。”
人的缘分就是如此奇妙,她每次任务的嫡母,都是遇到了非常善良的人,这是她的幸运,所以,她需要珍惜这样的福气。哪怕有的时候,需要牺
牲一下自己,她觉得,都是很值得的。
杨氏听了刘芳的话,心里却越发难过了,“不,不要这样。”
她拼命地摇头,刘芳生怕她会急出事来,伸手按住她的脑后,轻柔地按压着,缓缓道,“母亲,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只要您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好吗?”
杨氏禁不住落泪,她哽咽得说不出话,刘若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都不明白她们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冬嬷嬷却有所感觉,看着刘芳,心里也是难过得不得了:老天爷不公啊!二姑娘这么好,怎么就非让她们遇到了张氏这样的人?
太不公了!
…………
杨昭跟着官媒一起来的,站在刘家的正厅里垂眸沉默着。
过了好久,刘芳才带着慧心过来。
“怠慢两位了,慧心,先带这位夫人到花厅去喝茶歇息。”
慧心行礼应下,官媒看了看杨昭,杨昭点点头,官媒见此,便也行礼退下了。
正厅里只剩下刘芳和杨昭,刘芳也没跟她寒暄客套,行礼什么的,直接站着对她说:“家母和家姐的事情,都是侯夫人做的,对吗?”
杨昭之所以跟着官媒来这里,为的其实也是刘芳,见她问了,杨昭也没有隐瞒,道,“母亲确实用了些手段,不过,我也已经解除了。”
昨夜送了张氏回房,她就直接趁着孽气未成,解除了那气运之法,只是,她也因此而牵扯进了这一场因果之中,玄力受损不说,还要善后此事,不然,她就真的要再死一次了。
刘芳点点头,表示明白,“所以,是非要我跟姐姐两人,其中一人嫁过去,对吗?”
杨昭眼瞳一缩,看着刘芳,“我母亲只是想求娶表姐。”
刘芳笑笑,“家母不会同意的。”
杨昭皱眉,“你也看到了,若是她不同意,她就有可能会死。”
刘芳眼光冰冷,嘴角却带着笑意,淡淡道,“是啊,家母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杨昭沉默。
她真没想到,这位姑母的性子,竟然是如此刚烈。
“做个交易吧。”刘芳淡淡地看着她,“我嫁过去,不为妾,只为妻,为期五年,等杨景的身体彻底康复,我就和离离开。如何?”
杨昭看
着眼前这个冷静地拿自己的婚事做交易的表妹,惊讶的同时,也有些不理解。
“这明明与你无关,只要你做壁上观,无论是姑母死了,还是你姐姐出嫁,都影响不了你,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交易?”
刘芳笑笑,“因为,人,要有做人的底线。”
是,她是可以什么都不管,甚至看着杨氏死,看着刘若无依无靠被逼着嫁进锦安侯府,可是,这样的她,就不是她了。
她虽然不能说自己是百分百的好人,可也不是别人对她好不好,她都不会放在心上的木头人。
哪怕是任务世界,哪怕这只是她的一个任务,她与杨氏,刘若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的感情,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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