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屏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主子,您要保重凤体,莫要气坏了身子。”
“气?”皇后喃喃低语,“我早就没
有生气这样的能力了。”
从她被定下为晋宣帝的妻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生气的资格。尤其是,为了这种事情而生气,那就更不可能,也绝不允许。
皇后幽幽长叹一声,“我只是,有些累了。”
进宫不过才五年,她却仿佛过了有几十年,一辈子一样,身心俱疲。
有时候,她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撑了这么久,以后还要继续撑下去。
皇后看着天边的白云,眼眶酸涩,她轻声的说着,连冬屏都没有听见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只是不明白,他原来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罢了。”
说不动心,说要冷静,可哪里就由得她?若她真的能够不动心,够冷静,她就不会时时感到心凉,更不会觉得累了。
冬屏叹着气道,“主子,您还有大皇子,他需要您。”
有皇后这个生母在,大皇子的地位就稳固不可动摇,若是皇后有了不测,那大皇子的身份,就显得尴尬了。
皇后当然明白。她苦涩一笑,“本宫知道。”
因为心里清楚,所以,她还真的必须一直一直这样撑下去,直到……
“福媛宫那里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主子您放心。”
“这就好。”
她还是需要静静心,不能再多想了。
…………
乾元宫中
晋宣帝坐在御书房中,看着坐在他身旁的莹珠公主,见她羞涩地低着头帮他研墨,他的眼中满是复杂。
昨夜,宫宴散了后,他洗漱之后,突然想着到外面走走,没想到就在宫门的阙楼之上,看到了她。
她那会还跟着鲜隗正使的身后,一直在哀求正使,让她多待一会,她说:“表叔,我从未见过这般巍峨的宫城,就让我看一看吧,再多看一会,好吗?”
她所在的阙楼是宫中第三重门,正华门的阙楼,正华门也就是有外国使臣进宫的时候才会打开,日常里,也就他和皇后能够从这里走了。
晋宣帝一时好奇,便走上去,与他们交谈,期间,他发现这位莹珠公主一直偷偷的看着他,让他觉得有趣,便忍不住逗了逗她,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逗,就让后面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
鲜隗正使不知道什么
时候离开的,也许是夜色太美,又或许是这位公主实在与他之前碰到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大胆又羞涩,热情又纯净,这种矛盾却又自然,让人无法忘怀的吸引,让他彻底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
什么时候抱住她的,连晋宣帝自己都忘了,他只记得,自己从未产生过如此的冲动之情。
那一刻,他什么都想不了,也不愿想,只想好好地和这个女子,共赴巫山云雨。
可事后,他冷静下来了,才发现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大大的不妥。
先是将皇后的脸面给打了,再是将其他部落的面子也给拂了,更有后宫的那群女人,她们肯定也会闻风而动,各有打算猜测。
这样,可不利于现今的朝堂稳定。
所以,他虽然是册封了她做贵媛,也特意安排她在福媛宫中居住,可后面他还打算施恩后宫众人。当然,不是晋封她们位份,因为这属于皇后的职权范围,他只是施恩她们的娘家,包括之前已经备受冷落的裴家,振威侯府,也都不会落下。
相信,有了这样的一份施恩赏赐,她们应该能够心安了。
莹珠完全不知道晋宣帝是怎么想的,她红着脸,转头问晋宣帝,“皇上,这墨,够了吗?”
声音甜糯,宛如喝了一碗冰凉而甜蜜的冰碗一般,让晋宣帝由心而发的舒服。
他笑了笑,微微向着她靠近,挨着她的耳边道,“莹儿这是累了?”
莹珠低着头,脸上红扑扑的,声音低得只有晋宣帝能够听得见,“嗯,我是有些累了,手腕酸酸的。”
晋宣帝低声一笑,放下手里的笔,伸手一揽,将她抱进怀里,另一只手拉起她的手看了看,道,“嗯,那朕给你揉揉?”
莹珠抬眸看着他,双眼莹润如秋水,又是羞涩地扇着眼睑,那长长的睫毛,仿佛羽毛一样拂过晋宣帝的心,让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紧。
“我,不敢劳烦皇上。”
晋宣帝微微一笑,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随后一路慢慢向下,缓缓地亲吻着她,让她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只能无助地抬眸看向他,有些怯弱地轻声喊道:“皇上……”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只有站在大殿外的张福才明白,皇上,是真
的不一样了。
而这种不一样,同样让他感到心惊。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曾经的忧虑:刘氏每次侍寝都让皇上有不一样的反应,他还担心刘氏会怎么样,可现在看来,如今这位,才是真正让他觉得可怕的妖精。
…………
随着莹珠公主被晋宣帝纳进宫后,其他的两个部落的公主,也顺理成章地被册封为贵媛,迎进宫中,分别住进了西内宫中的昭澜宫,昭宁宫中,两座宫殿,同样是二品。
而晋宣帝当夜就临幸了清月公主,第二天又临幸了朝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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