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皇家暗卫在京中的营地。
刘芳到了前院书房,便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衣的晋宣帝和张福。
“皇上怎么出来
了?”
其实晋宣帝早就醒了,只是外人以为他还在昏迷而已。
晋宣帝看着刘芳,眼神复杂,道,“你的那一剑刺得精准,朕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伤罢了。”
虽然是穿胸而过,实际上,却连里面的内脏皮都没有擦破一下,敷了两天寿郡王配的药膏,他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伤口还是疼,并不影响他行动。
刘芳对自己下手的分寸当然是清楚的,见晋宣帝一脸复杂的样子,她淡淡一笑,也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坐在他对面道,“那皇上是打算亲自坐镇?”
晋宣帝摇摇头,“朕只是来看看你,没想到,又看到了惊喜。”
刘芳笑笑,“皇上是想说这换装术?简单,等事情结束了,我会教给张总管的。”
张福顿时头皮一紧,对着刘芳讪讪一笑道,“贵主见谅,奴才愚钝,还是让墨棋先学吧。”
刘芳看了他一眼,笑笑,道,“也行。”
晋宣帝看着她跟以往全然不同的模样,还有言行举止,心里有些复杂,他忍不住问道,“若是当初选秀,并非强制,你还会参选进宫吗?”
刘芳一愣,看着晋宣帝,许久没有说话。
晋宣帝明白了,他垂眸不语半晌,随后就起身道,“朕就先回宫了,孩子你放心,朕和皇后都会看着的。”
刘芳也起身站着,听他这么说,便躬身行了一礼,道,“谢皇上。”
晋宣帝再次看了她一眼,就抬步走了。张福却留了下来,等着刘芳的吩咐。
刘芳直起身,对张福道,“把名单交给我吧,我会带着墨棋去处理的。”
张福躬身行礼,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已经准备好了的纸,递给刘芳,刘芳接过,看了看,就将纸捏碎了,对张福道,“后天你再来吧。”
张福躬身行礼,便沉默地退了出去。
等他走到大门处,看到正等着的晋宣帝,行礼道,“皇上,刘娘娘已经拿了名单。”
晋宣帝点点头,“走吧。”
“喏。”
…………
这一个八月,实在是发生了很多事,朝堂之上都动荡不安,这时候,所有人都忘了迎宾馆中,还住着鲜隗部落的使团。
这时使团正使慕容季皱着眉,在屋中缓缓走动着。
他是鲜隗部落
大汗的亲弟弟,也是大汗最信任的智囊,这一次的事情,由他亲自带队前来,为的就怕中途有什么意外。
可现在,京中的局势却让他看不明白了。
大巫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也相信不会出错,那到底是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的呢?
慕容季总觉得有些心慌。
可副使琪达却异常兴奋地道,“王爷,如今正是绝佳的时机,晋朝皇帝昏迷不醒,晋朝的大臣们一个个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都各有各的打算,皇后的娘家,太后的娘家,还有宫里的那些已经有了皇子的嫔妃的娘家,一个个都蹦跶的可欢腾了。他们现在正自顾不暇,只要我们把消息传出去,西北那边一动,整个晋朝就可以收入我们囊中,王爷,机不可失啊!”
慕容季却停下脚步,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道,“可我的心里,总有一股不安宁的感觉。”
琪达不明所以,“难道王爷还有什么怀疑不成?可公主已经亲眼看过晋朝的皇帝了,确实是身受重伤,气息微弱,随时都有可能会崩逝。”
昨天莹珠公主在宫里闹着绝食,非要去看晋宣帝,皇后没有办法,只能让她去看了,之后琪雅就从宫里传了信出来。
琪达是琪雅的父亲,他们两人都会控制鸟儿,所以从宫中传递消息出来,还是可以的,并且非常快速及时。
慕容季皱着眉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总觉得不安。”
晋朝的皇帝虽然年少,可他看对方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那一夜,要不是他也带了大巫给的锦囊,有可能计划都要彻底失败了。
琪达有些着急,“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做?”
慕容季叹了口气,不做?怎么可能呢?正如琪达所说的那样,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他怕万一错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动手。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传信吧。”
这样的局势下,他也根本没有选择。不管晋宣帝是真的快死了,还是假的,他都必须要把消息传回去。
可是他太清楚自己大哥的性子了,这样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的。
可万一这是一个陷阱,那他们部落,就真的要完
了。
不过,慕容季眼光一冷,金国也别想置身事外,坐享渔翁之利!
他就算是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
…………
暗卫营地中
刘芳坐在房中,给自己施针放血,等她整理干净了,重新换了衣服,墨棋就走进来,递给她一个竹筒。
刘芳接过来打开看了,把纸条捏碎,对墨棋道,“让人准备吧。”
“喏。”
刘芳嗤笑一声,就这智商,还好意思来晋朝兴风作浪?
真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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