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眼间放了学,朱谦将叶安与赵宗述叫了过去,笑呵呵道:“哎呀,虽说让你们值日,但是好像学堂里也没什么好做的。”
叶安两眼亮晶晶的:“博士,那不如今日就先放我们走吧!”赵宗述没说话,看上去也颇为期待。
“那怎么成,说了值日就一定要值,这是对你们打架的惩罚。”老爷子还挺有坚持,四处看了两眼,然后道:“这样吧,你们将学堂内部的桌椅擦擦,我看不少人都把食盒带进来,年轻人啊,都不好好吃饭,等老了有你们后悔的一天……”
眼见逃脱无望,叶安垂头丧气的去准备抹布。不过出乎他的预料,原本以为赵宗述这种“社会青年”不屑于干这种活儿,没想到他擦得还挺仔细,瞧得出来是个极为认真的个性。
“看什么看!娘娘腔!”见叶安发呆,赵宗述没好气呵斥道:“不要以为你帮了我就能偷懒,郭胖子那边的事儿我会摆平,小爷不欠你的。”
叶安:“……”这是否能理解为让自己不要太担心被找麻烦。虽然态度不怎么好,但叶安莫名觉得这人说话还挺靠谱的,想到自己被记恨本意也不是帮他,便有些不好意思。算了,喊自己娘娘腔的事儿还是不跟他计较了。
学堂本身不算大,两人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也没用多长时间,等干完走出去,发现范纯仁和狄咏早早的站在门口。
“我闲来无事,突然想起家里没有墨了,刚好顺路,也跟着送你一程。”范纯仁弯着笑眼,温声道。
哪有副相家的郎君自己买东西的,而且范仲淹堪称文坛泰斗,家中怎么可能缺墨。叶安知他是担心自己,也不拆穿。
而身边的赵宗述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形单影只显得颇为可怜。
待到回了家,元宝本来也没太在意,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轮休,在家睡了一天。谁知仔细看了叶安方才觉得不对劲,大声嚷嚷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受伤了?”
他看着有些心疼,自家郎君生得这般好看。听老夫人讲,从小打到叶安连一次打都没挨过,京中的衙内都没他白嫩,这回可怎么跟老夫人交代。
叶安不在意的摇摇头,怎么一个两个反应都这般夸张,不就是破了点皮吗。挥了挥手道:“无事,跟人起了点摩擦,你不要声张,尤其不许跟外婆讲听见没有!”
元宝应下,然后去屋内找了些伤药,自打当了店铺管理,他变得稳重多了,虽然还是有些憨,但起码知道看人脸色。
叶安涂着药,想了一会儿,对元宝道:“去把厨房的奶油蛋糕打包,再准备两贯钱,顺便叫上驴车。”
“少爷,咱们要去哪儿啊?”元宝疑惑问道。
“去找陈瞎子。”
虽说自己的好朋友提出要帮忙,但总不能总是麻烦人家。范纯仁和狄咏家都在另边,如此一来要绕上一大段路。更何况万一郭中和丧心病狂,比如套个麻袋敲个闷棍什么的,连累到他俩总是不好。
所以叶安打算另请他人,别忘了这可是武侠世界,诸如陈瞎子这种曾经的黑道风云人物总会认识些奇人。
想到之前在陈瞎子那里吃过的云英面和扎撒子,也知此人是老汴梁口味,嗜甜嗜香。于是还带了自己之前做的奶油蛋糕,其中奶油是让伙计一点点手动打发的,因为特意定制的抹刀,所以蛋糕的卖相也不差。为了解腻还添了些应季水果点缀,成品叶安尝了尝,跟后世甜品店里的也差不多。
果然,等见了面,陈瞎子尝了尝蛋糕,赞不绝口。但听到叶安说明来意,反倒有些踌躇,半天后才道:“也不是小老儿不帮你,但全天下都知道郭家势大,你那位同学又是独子,江湖中人都不愿牵扯其中。”
叶安笑道:“陈老误会了,我与郭中和不过有些许摩擦,定不会主动找他麻烦,不过是请人在去国子监的时候多加在暗中多加照看。假如遇到事端,把在下带离便可,而且只为期一个月,等之后想必郭大衙内早就将小子抛到脑后了。”
听他这么说,陈瞎子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为难。叶安见状也不勉强,而是财大气粗道:“这样吧,小子再加一贯钱给好汉们当茶水费。”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口袋丰厚,要不然估计今天这事儿是悬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三贯钱一个月,每天只需要抽出不到一个时辰,这种活儿放到哪儿都有人做。陈瞎子也算心中有底,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二人说好,等明天一早陈瞎子就带约定的人去叶安家拜访,此时叶安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嘿嘿!如今小爷也算有钞能力一族了。叶安志得意满,就差哼起小曲。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第二日,当他看到陈瞎子领来的人时,揉了揉眼睛,颤抖着手指着对方问道:“怎么又是你??!”
只见对面站着的,正是坑了叶安一笔钱,每日骑着慢的要死的老牛,害他成天起大早赶晚集的黑皮少年。
少年羞涩的笑了笑,对着叶安露出一口白牙:“好说好说,都是打零工,能者多劳嘛。”
第20章
陈瞎子见两人认识,也挺纳闷,不过还是尽职尽责的介绍道:“这位是李飒,在汴梁城有些名气,轻功尤其好,当个护卫是绰绰有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