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什么顾忌想法,也不会当着风寻砚的面说什么。
掌门同风寻砚说了下先前的情况,白倾倾在旁一听,才知状况有变。那魔修比料想的要难对付许多,一众修士将她围困后,不仅没有将那魔修剿灭,反倒折损了几人。
要不是正好有大半来凑热闹的,临见形势不对出手相助,此时怕是已经死伤惨重。
那魔修逃离后,又往万枝山脉深处躲去了。这山脉最深处有一座魔修城池,聚集着一些嗜暴好杀魔气强大的魔修。
若让那女魔修彻底遁入,这就不好办了。城中魔修实力相当,互相杀不死对方,算是能平和生存,但看到修士决不会留手。
届时再追,岂不是将自己送入魔口。
城中还坐镇着一个实力最强的魔修领头,各宗门也曾集结攻入除魔过,但没能成功,还损伤惨重。毕竟是在魔修的地盘,代价过大,此后便不再贸然深入,只派了些修士在万枝山脉外圈驻守,若见异动再传信给各宗门。
之前那女魔修露面后,又听衡清门中人解释,在场诸人算是知道她并非是风寻砚那入魔的徒儿,不过除魔的动静已借着谣言在外传遍,这魔修手里尽是血债,刚才又折进了几个宗门的修士。
若这样还拿她没有办法,不就是将整个正道修士们的脸面丢在魔修脚下踩。
听掌门说,一些宗门有威望的大修士们也都已经在陆续赶来。
眼看这因谣言而起之事越闹越大了,那魔修不死真的很难收场。
白倾倾看向风寻砚,他知她心思,揽住她一道动身,往那女魔修逃离的方向掠去。
她倒要瞧瞧,那害她被扣黑锅的魔修是个什么样的。
在场有修士指着二人远去的身影道:“是魔修!”
也有人方才已经看清,说道:“那不是衡清门的风寻砚剑君吗?”
“当真是他?他身边之人怎是魔修,虽有压制,但身上很明显是魔气。”
“都说之前那女魔修不是剑君弟子,看来她才是?”
“不是说剑君被蛊惑了?我瞧着不像啊。”
原本打算来凑个热闹的修士们,不想真能蹲到传言里的正主,又有剑道宗师在前,便御剑跟在了后头。
但是过了两座山头后,便无法再往前了。前头的地段魔气浓郁,遮掩了灵识,让人有些分不清方位。
前头有两个宗门,已带了一批修士紧追而去,也不知情况如何。他们这些主要来围观的修士,修为在这片万枝山脉只构成拖累。
还是等各宗门前辈们来主持大局。
……
这一带荒芜矮山在魔气的笼罩之下,遮蔽了天日,四下里都显得格外昏暗。如此大范围铺散的魔气,应该是那些城池中的魔修们弄出来的。
那魔修遁入其中,借以遮掩,对修士大为不利。
连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紧追中不慎被拖入一片浓郁魔气之中,都有些难以挣脱。
这些魔气一层接一层,像是嗅见了血肉的野兽,无所不在。就在他被周围魔气压制地呕血不止时,四下的魔气倏然一散。
修士心头大松,忙冲来人道:“多谢这位姑……魔修?”
他一眼看见了白倾倾额间的魔纹与她手中的魔气,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魔修是何时出现的,又为何要救他?
在他出神之时,白倾倾没有停留,挥使魔气往内深入,只留下了救他之后便飒然离去的身姿。
而这时,视线中又起了一片白芒,让人不由眯起了眼。这附近已被打散的魔气,被剑光白芒一照,犹如潮水般退开散尽。
法剑所到之处,再次显露出了被遮掩的日光,修士看到法剑另一侧那一闪而过的身影,认出这不是衡清门的风寻砚吗?
白倾倾在前,一路将附近浓雾般的魔气打散,风寻砚紧随在后,将疏散的魔气湮灭,配合无间。
等笼罩的魔气散去后,白倾倾轻易就察觉到了那魔修所在,赶去时,正看到魔修与几个修士交战在一起。
这魔修魔气强盛,越战越强,此地又有魔气干扰,故意将他们拆散。这几个修士明显就要不敌了。
他们已接到传音,不少宗门长老很快就会到,便只想着再拖延一阵。
谁想一抬头,竟又看到一个魔气强大的魔修。
几人面色灰凉,都以为自己要在此以身殉道了。
然而新出现的这个女子,周身释出的魔气,竟没有冲他们而来,而是尽数往那魔修而去。
白倾倾看向眼前这魔修,这比先前那个来偷袭她的要强上许多,若单论魔气,也比她强。
她的双眼中涌动着浓重暗色,魔意凛凛神识不清,已彻底堕入心魔之象。
白倾倾周身凝出魔气,当下攻去。她强大的魔气,也激起这女魔修的戾气,她抛下了面前的修士,魔气化为道道利刃,以挟风之势齐齐刺向了白倾倾。
然而魔气相撞之时,那女魔修感到魔气仿佛撞上了一堵墙,再难进分寸。而等到停滞的魔气重新开始涌动时,她惊觉已经不受自己所控了。
白倾倾指尖一挑,赤瞳闪过暗芒,勾夺起她的魔气……
风寻砚和白倾倾深入前往时,衡清门掌门已带着弟子紧跟在后。那些围观跟来的修士大多在这片看似无边无际的魔气瘴雾前都停下了,并眼见着衡清门众紧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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