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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今晚怎么办,”程砚说,“是问你真的要和勾小珍睡一间?”
    池雾在门前回头,头轻轻倒下来:“不然呢,和你睡吗?”
    他说完拧开门出去。
    “没有床的话,你没有办法睡着。”程砚说,“昨天我试过了。”
    池雾脸色一沉,手摸到自己右侧肋下。
    程砚昨天非抱了他往床上放,上半身重量全压在他身上了,手指掐的他腰和肋骨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难道我去你的房间就有用了吗?”池雾问他。
    他早知道自己晚上注定无家可归,只能强撑着要命的睡意度过,所以他已经计划今晚去看看,双胞胎住的201,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程砚低头,认真说道:“试试210。”
    池雾抬眸,眼睛圆圆的,湿漉明亮,睫毛卷长着往上,细密干净,微微下至的眼尾让程砚有种心被活水包裹住的柔软。
    “不行就201,把那俩双胞胎赶出来,”程砚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睡觉不行的,容易长不高。”
    池雾一瞬间晃神。
    “……通宵看书效率很低,而且不睡觉容易长不高。”那个人这样说。
    周遭听不见声音,他感觉自己盘腿坐在墙面书架下,低头认真,而那个人就蹲在他面前。
    顺着低垂的视野,池雾看见他手里的一杯温热牛奶。
    “池雾?”
    池雾愣愣抬头。
    程砚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不是他。
    池雾回过神,在程砚迷惑的表情里垂下眼睑,低声说:“没事。”
    他推开门,走出去。
    世界镜以后,他恍惚能回忆起一点残缺的片段,可即使只有这只言片语,对他来说,也比世上任何事物都要珍重。
    他穿过隆重而又端庄的长廊,像风将那个人说的又一句话吹进心里。
    程砚在他身后,看他清晰的背影,却觉得连轮廓都可望不可即,仿佛随时都会在明灭中湮没消逝。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为什么会自然而然地揉池雾的头发。
    他们回到大厅时,那些逸闻趣事已经不再被讨论。
    “你们回来了。”蔡白玉说,“我们刚刚还在想,今天晚上该怎么办,昨天双胞胎挑了池雾的202号房,今天会不会从203号房开始?”
    “或者说是随机的,到时候挑到了自己的房间,我们也没办法应对。”汪行昌说,“我们手里没有池雾那样的道具,最后还是只能用自己的功能牌保命,但这样的话……也等于在害别人。”
    “我们可不可以所有人都呆在同一间房里?”蔡白玉问,“这样他们就只能烧那些没人住的屋子。”
    “我试过了,不可以。”程砚否定她,又看向勾小珍,“包括你今天,也不能和池雾睡一间。”
    勾小珍:“……”
    “你怎么就试过了?”所有人都看着程砚,“不是才过了一晚上吗?”
    他清了清嗓子:“哦,我昨晚上试,看能不能和池雾睡一间。”
    蔡白玉倒吸一口凉气,到处给人使眼色,就差把“你看你看,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是真的!”写在脸上。
    “今天晚上我有一个提议,”程砚不浪费时间,直接说道,“我们把手里的卡牌都拿出来凑一凑,从我的房间直接指向209房。”
    勾小珍皱了皱眉:“为什么是指向我房间?”
    “你手上有一张禁止卡。”程砚说,“如果你担心我们理解的禁止卡功能错误,可以和我交换卡片,我来做
    最后一个。”
    勾小珍:“但你如何能保证最后一定会指到我房间?”
    “因为,他一定会来找我。”程砚指尖一动,将壁炉上最小的红酒杯拨到地上。
    玻璃碎裂的一瞬间,弟弟就从厨房里冲出来,指着程砚:“你敢砸碎高脚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
    程砚:“手滑。”
    “你死了!你死了!!”弟弟走到程砚身前,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你死定了!!!”
    程砚配合他:“嗯。”
    在弟弟走后,程砚继续说:“我们只要计算手里的牌,从我这里开始,最后走到209就可以,或者说走到拥有禁止牌的人所在的房间。”
    “我觉得可行,”汪行昌说,“不然今天晚上我们一定有一个人会死,程砚说的是唯一的方法。”
    他们一致同意,程砚就把计算的问题留给他们,自己起身在别墅里逛。
    他不是不想自己动手解,只是现在胸口那股烦躁令他静不下心。
    大门锁着没有办法推开,程砚便回头到一楼的落地窗前站定,看了半天,他动手往外推,没想到落地窗也同样被锁住。
    窗外风景和普通别墅大有区别,一般独栋别墅周围会栽上许多绿植,但这栋别墅外面是一片荒凉的瓷砖路,再无多余。
    瓷白的颜色反射过后,窗外阳光更热烈,让人眼盲。
    程砚从工装裤右侧拎出军刀,刀刃向内,刀柄向外,后退两步,上臂肌肉用力,直接用刀柄在落地窗上击出一道裂痕,随后抬腿冲着裂口一踢,整片落地玻璃窗应声而碎,裂成冰晶状。
    他用鞋尖随意清理掉一些没落下去的玻璃,踩着玻璃碎踏出别墅。
    他的动静太大,厅里的人纷纷赶到落地窗前:“程砚!你怎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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