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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生日宴结束已经是深夜,灯光熄灭,池雾从耀眼的主人公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孩子,像美好的童话故事里,午夜十二点南瓜车也不会因为怜悯而留下来一样。
    他回到庄园,抬头看,顶楼的灯没开,心里的落寞更多了一层,他知道时间一点多,也知道程砚明天有课,但仍然止不住地难过。
    程砚给了他来自世界的情感,唤醒了他的生命,却也在凌晨的风里教会他爱恨嗔痴。
    为了这场生日,顶楼的铁门上个星期就被池庭安叫人拆了,可是没了那道铁门,池雾也依然像笼中鸟,如何都飞不出池家的高墙。
    月光洒在楼梯上一格又一格,他向上走推开卧室的门,眼前的黑瞬间散去,漫天飘下带着馥郁香气的玫瑰花瓣,那些花瓣在房间中打着转,萦绕在他身前。
    程砚从门口出来,在一片靡靡红色中捧着一个小蛋糕,他在蜡烛的火光后面笑着和池雾说:“生日快乐。”
    池雾愣着,眼睛在火光失去焦点。
    程砚把门关了,用手护着蜡烛:“赶紧吹,要给晃灭了。”
    他将池雾肩头一瓣玫瑰花摘下来,温柔地低语:“生日快乐,池雾要长命百岁。”
    池雾抓着程砚的手,轻轻吹灭蜡烛,抿着唇看程砚:“哥哥,我可以许愿望吗?”
    “当然要许愿望。”程砚说。
    “池雾和程砚永远在一起。”
    后来池雾回想,是不是和人们说的一样,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他在最重要的成年生日上许了关于永远的愿望,所以后来才失灵得那么厉害。
    程砚的生日礼物是袖珍手.枪,他没说枪从何而来,也没说为什么要给,只是放在池雾手心里,告诉他从十六岁开始,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池雾在玫瑰花雨里用了一点浪漫细胞,给手.枪取名叫“玫瑰岛”。
    玫瑰花瓣铺了一地,极尽绚烂荼靡,池雾在程砚的怀抱里,踏实地睡去。
    生日第二天程砚也理所当然地没有醒来,池雾揉了揉睡眼,撑起上半身看着程砚。
    朦胧日光里,他偷吻了程砚的唇。
    而池涛也是这个时候出现在房门口,他站在门侧,从偏差的视角里看见他们亲吻,缠绵。
    “你们不恶心吗!”他大骂出声。
    程砚这才醒来,下意识抱住胸口的池雾,循着声音歪了头往外看。
    池涛连带着恶心池雾的房间,死死钉在门口不进来,他指着程砚:“原来你们每天在楼上就是搞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程砚起身,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你有事吗?”
    “真是不要脸,”池涛看地上那些玫瑰花瓣,“世界上怎么有你们这么恶心的人?!”
    程砚不客气地把他推出去,然后关上门。
    几年来程砚都时不时住在池雾这儿,全庄园都知道,池涛现在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在程砚面前显得格外可笑。
    门外的谩骂声程砚左耳进右耳出,他揉了揉头发坐回床上,有些遗憾地说:“好像迟到了。”
    池雾歪过去看闹钟:“第一节 课已经上完了。”
    “那我下午再去上课吧,”程砚脱了身上的睡衣,踩着玫瑰花瓣,把角落里小型风机的电源线拔了,“一会儿打扫下房间。”
    池雾嗯了一声,重新把被子拉到胸口,看着程砚的后背,然后挪开视线,讷讷地坦白:“哥哥,我刚才亲你了。”
    “你亲我亲的还少吗,”程砚笑着,蹲在床边捏捏他的脸,“不爬起来和我一起打扫?”
    池雾眼睫下垂,在床上挪了挪,凑到程砚面前,和他鼻尖对着鼻尖。
    “我这样亲的。”
    他再一次碰到程砚的唇。
    程砚在那一瞬间就按着池雾的脑袋往后推,但已经来不及,他感觉到自己嘴唇上残留的柔软,懵的厉害。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接吻是爱人才能做的事情?”他问池雾,语气是实打实的长辈范。
    池雾的脸颊被程砚宽大的手掌烫热,他看着程砚,点了点头。
    程砚说:“所以你不能亲我,知道吗?”
    “为什么?”池雾问。
    “我是你哥哥。”程砚回答。
    池雾隐约觉得难过,但依然坚持说道:“可是我想亲你。”
    “你可以亲哥哥的脸颊,但是不能亲哥哥的嘴巴,也不能让别人亲你的嘴巴,明白吗?”程砚问。
    池雾:“我让哥哥亲我的嘴巴。”
    程砚抹了把脸,觉得几年前那个说什么都不听的池雾又出现了。
    “我们不是爱人,所以我们不能接吻。”他揉揉池雾的头发,有些警告意味地按了按。
    池雾却抱住他的腰:“哥哥是我的爱人。”
    程砚怔住,木了很久。
    他从没想过池雾会在经年累月的陪伴中生出这样的心思,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况。他不能责怪池雾,但也不能应允池雾。
    从前有人说情话,某某是某某的全世界,乍听还觉浪漫,缓过劲儿以后就觉得十分不靠谱,没有谁会是谁的全世界——
    除了程砚。
    程砚是池雾的全世界。
    而且他们心知肚明。
    第83章
    “雾雾。”程砚喊他的名字,把池雾喊得一愣。
    程砚已经不再轻易叫他“雾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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