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雾:“那你有抓到一次吗?”
“本来就抓不到,还能扒人家衣服不成?”路景园抱怨,“想想你都该对我好一点。”
程砚在厨房里喊了一声:“过来尝尝味道。”
池雾伸了个懒腰,跑到厨房抱了一下程砚:“顾燃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可能那边闹事者太多,”程砚说,“你在家吃饭,我过去看看。”
程砚正要解围裙,门就被人敲响。
“应该是他们回来了。”池雾说。
程砚出去,却发现只有“他”,没有“们”。
“顾燃呢?”程砚问。
闻泊脸色黑到不能看,喉头如被木刺扎进:“他进天梯了。”
池雾手里的面碗“嘭”一声碎在地上。
“他怎么会进天梯?”池雾问他,“你没有和他在一起吗,为什么会他一个人进去?”
闻泊咬牙,良久,才说:“我没办法。”
池雾:“什么叫你没有办法?!”
程砚半揽着他:“雾雾,冷静点,先听他说完。”
“我想问你们,有什么办法让我进去他的天梯。”闻泊问。
路景园在一旁悠悠出声:“你即使现在进去,也和他不是同一个天梯世界,放弃吧。”
闻泊握着拳,低头用嘶哑的嗓音说:“那我回楼上等他。”
池雾:“我跟你上去。”
他们带着路景园上去,转移到顾燃家。
“你们比我们先回来,”程砚说,“所以是在等我们的时候,顾燃被天梯点名进去了?”
闻泊抱着昏睡过去的顾燃,低低嗯了一声。
“你分明可以做些什么的,为什么不做,”池雾一把揪过路景园的衣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审判者手里的权力!”
不知是哪句话震慑到了路景园,他整个瞳孔都放大,脸上充满了错愕和惊怕:“你……你说什么?”
“我说,”池雾捏着他下巴,“我知道审判者的一切,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帮第三世界的人?”
路景园屏息:“你不是审判者,你懂什么。”
“他不懂,我懂。”程砚说,“我也没想到接下我手中审判者位置的,会是你这样的废物。”
路景园难以置信地望向程砚,很快垂眼,胸口轻微起伏,不如刚才那么紧绷。
他仰头看向程砚:“你就是前任审判者?”
“不,你不是,你是前前任。”
“我是哪一任,轮不到你管。”
程砚将池雾捏在路景园下巴上的手握下来:“别怕,顾燃他有自己的能力,不会有事的。”
“从你离职到现在也过去十几年了,审判者的规则早就变了,”路景园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为什么不去。”
“这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池雾捏着无名指的戒指,“如果要死,大家一起死,你也别想跑!”
他们在客厅枯坐半日,顾燃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闻泊的耐心用到极致,掐着路景园问自己到底怎么才能进去。
“你……杀了我,你也进不去……”
“闻泊,你冷静一点。”程砚拽下他的手。
“咳……咳……”池雾怀里的顾燃突然剧烈颤抖,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
第94章
“顾燃!”闻泊抱着他,“顾燃!”
顾燃眼皮无力地张合了几次,口中的鲜血不断溢出,他伸手握住闻泊:“天梯……”
“不管天梯了,”闻泊手心里都是顾燃的血,他捧着顾燃的脸,“伤口在哪里?”
“闻泊……”顾燃皱着眉将血咽下去,抓紧闻泊的手,“我……没事,你先……咳咳,听我说……”
闻泊的声音抖得不成样:“不要说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来不及了……我怕……”顾燃胸膛猛地一起伏,他将闻泊的手掐到泛白,抑制不住地吐出口血。
“顾燃!”
他带着没有说完的话,筋疲力竭地闭上眼。
闻泊用手捂着顾燃的心脏,跪在顾燃身边,他那么高大,那么强壮,此刻却那么弱小而无助,像天地之间再没有人能拯救他一般的绝望流泪。
哭不出声的哽咽变为低沉嘶吼,闻泊将顾燃抱在怀里,想要为他渡一口气,却只能感觉到顾燃极其微弱的鼻息。
“顾燃……”
“闻泊,你别着急,”池雾深吸了几口气,颤着伸手放在顾燃头顶,“我试试……”
一点点关于顾燃的意识从掌心传来,池雾抬眼:“顾燃还有意识!”
闻泊直直看他,目光中有比劫后余生更多希冀:“我现在就出去找药!”
池雾拉住他的上臂:“现在这个时候,你要离开顾燃吗?!”
闻泊身形一顿,跌了两步重新回到顾燃身边,他握着顾燃的手,感知他脉搏里极缓的跳动。
“我该怎么办?”闻泊低声问,“你们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救他。”
程砚握住池雾仍然不稳的手心,先问:“顾燃的意识是什么?”
“他……”池雾看着闻泊,“他让你别哭,他很心疼。”
闻泊的脸池雾不敢看,他只是将后面的话说完:“他刚才想和我们说的话,是天梯已经崩坏,他在天梯里受的伤带到了天梯外,估计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情况。”
程砚瞥了角落里的路景园一眼,他蹲下身将路景园绑在玄关的立柱上:“闻泊,你在家里守着顾燃,我和池雾出去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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