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皇上这时去坤宁宫,皇后娘娘怎能不为皇上布膳?”
“便是那样,等等也是好的。”专等他来吃饭他却没来,他能不愧疚吗?那也搏了个好感度。
但唐瑶没有等太久,李奕就进殿里来,怕她出来行礼,李奕没让人通报,直接进去了。
唐瑶斜歪在坐椅上,捧着本书看的有神。
看见有李奕进门,忙把书搁下,起身向他跑去,扑他怀里。
李奕瞧她那风风火火的动作,下了一跳,赶紧把她抱住。
唐瑶依偎在李奕怀里,圈着他的腰,显得几分依恋,她道:“皇上可来了,臣妾等你等的,肚子都饿坏了。”
她还拉着李奕的手,抚摸她的肚子。
李奕的手在她的肚子处抚摸一下,却听见她腹部的咕咕叫声,李奕本还皱眉,一下子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唐瑶羞恼,瞪他一眼把他推开。
李奕知错了,赶紧憋住笑,道:“既然如此,还不早些早些上膳?那些奴才怎么伺候的?敢饿着爱妃,非罚他们不可。”她可饿不得,她一个人吃的是两个人的饭。
夏荷忙跪下道:“请皇上责罚,刚刚奴婢已劝过娘娘,娘娘说得等皇上来了再用膳,便是一点点心也不进,奴婢没用,劝不住贵妃娘娘。”
唐瑶斥她一声,“夏荷!”
夏荷磕头。
李奕挥挥手让她起身退下,“她是关心你,倒是你不让人省心。”
唐瑶委屈道:“那还是臣妾的错了?”
李奕赶紧让人上膳,拉着唐瑶让她坐在饭桌前,道:“是朕不好,朕既来迟,该先让人来传报一声,免得你一直等着。”
唐瑶:“皇上都不觉得饿,臣妾怎么能饿?皇上今日怎来这般晚?以前可早早就来了。”她话里有两分抱怨,那也恰恰是李奕爱听的。
李奕道:“刚刚去了皇后宫中。”他没做亏心事,说话自是不虚的,“让她查的案子有了结果,听她回禀。”
他大大方方的,唐瑶自然不会怀疑他什么,对他去皇后宫中的芥蒂也没有了,心情一好,又开始坐他腿上撒娇。
“皇后娘娘能为皇上办案,可臣妾什么忧都不能为皇上分担,臣妾心里愧疚。”
李奕想起皇后办的案,那点水平不够让人笑话的,给他分忧,给他添麻烦还差不多,她扔到宁寿宫处理,德祥去周旋,在其中可没少费力。如果一开始就交给德祥处理,哪还用大费周章?
李奕拍拍唐瑶道:“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好好陪朕,就是为朕分忧了。”
唐瑶:“那算什么分忧?”
李奕笑着碰和她的额头相碰,柔声道:“你可知,你已为朕解了大忧了?”
“什么大忧?”
李奕但笑不语,夹菜喂她,道:“不是饿了吗?好好吃饭。”
菜只十来道,但鸡鸭鹅鱼肉全有,还有凉盘素菜,做的色香味俱全,吃的人很有口福。
两人吃完,将膳食撤下,出去走走消食,冰泉宫很大,散步散到湖中心,在凉亭下坐一会儿,转身而回,到殿内,唐瑶倚靠在软榻上休息,李奕看会儿书。
两个人早已默契到沉默的相处也不会感到尴尬,所以虽然都无话可说,可气氛仍然手温馨和谐的。
而唐瑶躺下叹了声气。
这不是一夫一妻制相对平等的二十一世纪,李奕的后宫里还有很多老婆,她对他能有多少信任?
不刻意想这一点,便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很顺,但仔细想想,那些不安都会破土而出。
她的追求可能也不只是保住命就好,谁都有精神诉求的,没有达到精神诉求,就不可能真正的快乐。
她没有真正想做的事情,就像是脚没有踩在实地上。
……
皇后宫中,宁诗怡陪皇后一起吃饭,吃到一半,得到消息来报,说皇上去了贵妃娘娘宫中。
皇后听罢让人退下,继续吃东西,像是已习惯了这样,她道:“后宫的女子就是这样,皇上只有一个,女人很多,这个得到了,那个便得不到,但是,还要体谅皇上的难处。”她笑了下,那笑确实不太好看,毕竟她是被皇上以“要务”为由推辞,可皇上转眼去了冰泉宫。
宁诗怡只笑笑没有接话,她看向满屋的瓷器玉石,这样的奢侈是平明百姓不能享有的,而皇后有,她能有,全是皇上为她带来的。
后宫中的女人享有的都是皇上的财产,而她们没有得到皇上的人。
可是,皇上有理由给了她们物质享受,还满足她们的情感需求吗?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们既得了其一,又有何可抱怨没得另一?只不过是有人两样全得了,她们眼馋罢了,却不该把眼馋而未得到的东西,当成是别人的亏欠。
宁诗怡看得清楚,可是,与她们相比,她又好到哪去?她也是没了后半生的人。
不过好在,她知道谁在她的生活中做了手脚。
宁诗怡夹一根菜送进嘴里,嚼嚼咽下,轻声道:“娘娘,前两日和玉兰回坤宁宫的路上,碰上了梁成公公和周太医,梁成公公将周太医往贵妃娘娘宫中领,可是贵妃娘娘又病了?”
皇后哼了一声道:“她病不病本宫怎知晓?本宫还能时刻盯着冰泉宫不成?只怕本宫想,还落别人口实呢。”
皇后没在意宁诗怡这番话,站在皇后身后伺候的王嬷嬷却留意了,她忙问,“二小姐,老奴知宫中姓周的太医,不下三个,您所说的周太医,不知是哪个周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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