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沉默了一会儿,“臣妾想问,宁诗怡呢,皇上怎么没有把她带过来?”她不确定宁诗怡是否被皇上抓起来了,但这事皇上既然已经查清,就该抓了宁诗怡才对,毕竟她不能出坤宁宫,所有事都是宁诗怡一手操办的。
可笑,宁诗怡说的言之凿凿,她以为宁诗怡真能成什么事,谁知她竟一下子就败露了,不仅没让贵妃把那虎狼药吃进嘴里,更是宴会都没结束,就给皇上逮到了。
父亲知道他寄予厚望的宁诗怡,办事就这点水平,不知道会不回气得吐血?宁诗怡比起她来,又好到哪去?
父亲花了那么多心思让宁诗怡进宫,宁诗怡却是个银样儿镴枪头,也可笑她对宁诗怡寄予厚望。
这宫中没她们的势,她们做不了什么的,不管是她也好还是宁诗怡也好。
李奕:“宁诗怡拿你的玉佩去做事,她是从犯,朕自然会治她的罪。”
皇后抬头,笑道:“皇上,只怕她不是从犯,她与臣妾无二,都是背后的推手。”到这一刻,她突然感到平静了,她多活一世,是赚的,现在她要倒霉了,也绝不会让宁诗怡好过,只可惜对唐瑶儿做不了什么了。
皇后:“皇上已审过御膳房的人,恐怕还没有审臣妾的人吧,贵妃有孕之事,没有人透露出来,臣妾是怎么知晓的?臣妾在坤宁宫中,不能出一步,那药是怎么到臣妾手中的?只怕皇上还需要详查一番。”
李奕笑道:“你的意思是,宁诗怡告诉你贵妃身怀有孕,那药是宁诗怡主动捧到你手中的?”
皇后闭口不言,她听得出皇上口中的嘲讽之意,宁诗怡不是妃子与贵妃毫无关系,她没有动机这么做,所以她说宁诗怡指使她谋害贵妃,是件很可笑的事。
到这一刻她突然明了,这件事虽可笑,但事情真相却是是如此啊。
“皇后怎么不说话了?”李奕问。
皇后只能道:“......确实是宁诗怡指使臣妾的。”虽然她也动过歪心思,但宁诗怡绝不止是协助她那么简单,皇后转头看向王嬷嬷,道:“嬷嬷,嬷嬷,你说句话。”
这等隐秘之事,她不会让人听去,每日探讨时,就只她,王嬷嬷,宁诗怡三人在场,宁诗怡肯定不会认,嬷嬷还能帮她一成,尽管皇后知道王嬷嬷能帮的已经非常有限了,可是,她还是需要王嬷嬷帮她。
王嬷嬷心里狂跳,张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是皇后的人,她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嫌犯的亲信之人的证词是不被采用的。
阻止她开口的另一个原因是,沾上谋害皇嗣的罪名,皇后已经没救了,不可能再翻身了。
她还再跟着皇后吗?
她不为自己谋出路吗?
这个时候倒打二小姐一耙,把两位小姐都陷进去,有什么意思呢。
她也不知道二小姐那儿是什么个境况,日后又是什么个前景,但若她能定罪定轻些,也是好的吧。
说起来都是赌而已,她决定不开口。
皇后急切的喊她:“嬷嬷。”
王嬷嬷低头趴在地上,没有开口。
皇后回头向她的宫女丫鬟看去,此刻,也竟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
......
宁寿宫,张全把查到的东西呈递给太后,说:“皇后娘娘想对贵妃娘娘腹中的皇嗣出手,见贵妃娘娘的生日宴是个好机会,便决定在贵妃娘娘的生日宴上投毒,皇后娘娘被禁于坤宁宫,无法亲自出手,二姑娘为她代劳,安排了此事,但二姑娘临时反悔,在开宴前拦住皇上圣驾,把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太后听罢笑了一下,“她倒是保全了她自己,折一个皇后,总比两个都折了强。”
张全又禀报,“皇上已经去往坤宁宫。”
太后听罢也出宫,道:“咱们过去听听。”
张全问她,“太后娘娘过去,可是为皇后娘娘求情?”
太后摇了摇头,“哀家对皇后无能无力了。”
“是对不住那孩子,但她也不能怪哀家,谁让她自作主张,不与哀家商量就行事。”说都不与她说一声,不知道她心底里盘算着什么孬主意,既她不与她一条心,那也怪不得自己不为她发力。
张全笑道:“太后娘娘不插手也是好的,皇上处罚起皇后娘娘,势必要顾及太后娘娘的面子,可谋害皇嗣这么大的罪行,若是轻判,碍了皇上的威严,太后娘娘束手不管,倒不让皇上作难,皇上势必会感念您。”
张全这番话在太后脑子里拐了个弯。
她若不插手,可以缓和他们母子的关系,她助祝他一把,不知会不会有更好的回报呢。脸面都是自己给别人了,别人才会给自己啊。
太后扶着德祥的手,高高兴兴的去了坤宁宫。
她到的不迟,皇后、王嬷嬷、坤宁宫的奴才,还有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奴才,都还在地上跪着。
李奕收敛了怒气,道一句“儿子给母后请安。”,张全扶着太后到一旁坐下。
太后一来缓和了紧张的气氛,皇后眼睛也明亮了一分。
坤宁宫的奴才为她上茶。
太后问:“皇上过来为了何事?闹得这般轰轰烈烈。”她端起茶杯,笑道,姿态闲适至极,仿若闲谈一般。
李奕:“混账之事,说与母后听,只怕母后也是气急。”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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