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里陆白的狐朋狗友早就向秦故告了密,所以秦故和他那群朋友早就知道陆白会过来敬酒,那时秦故一个朋友上前“不小心”打翻了陆白手里的酒,秦故借着转身重新为陆白拿一杯酒的机会,把那杯加了料的酒换给了陆白,而陆白看到秦故难得为自己拿酒,根本不疑有他相当痛快地喝了。
果然,秦故身边一个男人打量陆白一眼,便状似无意向前走了几步。“啪嗒”一声后,陆白的白衬衣的袖口便濡出一片深红,扎眼得像血迹。陆白像原著那样厌恶地皱了眉,却到底顾着秦故在这里,没说什么。
秦故看了眼少年袖口的湿红,又在灯光和夜色的掩映下隐晦地打量着少年漆黑眼珠中的心虚与紧张,心头便划过一丝异样。但到底还是像计划的那样,转了身从桌上拿起杯红酒,接着调换了位置,将那杯加了料的递过去,朝陆白扬扬下巴,却并不说话:这里是陆白的家,他不会出事,这家伙敢来算计自己就该吃吃教训吃点苦头,更何况,他该知道,他那群狐朋狗友没一个好的也没一个真心对他。
陆白一笑,便接过去,他看向秦故,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亮光,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将那杯酒喝了个干净——酒会上的红酒本不该这么喝,但原著是这样陆白也没办法。秦故看着少年吞咽时颤动的喉头拼命压制住自己要阻止对方的念头,也将手上的酒喝了个干净。
最主要的情节没出问题,陆白终于松一口气。药劲儿还没上来,陆白便感觉到热烫的酒意循着血液冲进大脑,他感觉到自己脸颊已经有些烫,也有些眩晕,但是后面的剧情还要走。
“秦故哥,”他掐了下自己的手心保持清醒:“你一定累了吧?要到我房间醒醒酒休息下么?”陆白想这个恶毒男配可太二傻子了,用这种超级刻意的语气说这种超级刻意的话,哪怕没有人家告密也很容易被识破好不好。
秦故看着少年迷离又湿漉漉的眼和此时已经被酒意染得通红的脸颊,原本打算拒绝的话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他面无表情看着陆白半晌,便扶住陆白的手臂:“我扶你去休息。”药还没上头,这家伙已经醉了,也该去休息了。秦故的好友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却到底没有多说。
陆白酒量本来就差,刚刚又喝得急,此时脑子里晕乎乎一片,已经完全听不清秦故说了什么,他只当秦故像原著里那样讽刺了陆白一通然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因此下意识打开了秦故扶着自己的手,露出伤心又恶毒的表情,说着原著里的台词:“秦故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到我房里休息下都不肯?你喜欢那个曲雪郁对不对?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说罢便踉踉跄跄转身大步离去。
完美。陆白边走边晕乎乎地在心里为自己竖了大拇指。
秦故:“……”
秦故看着陆白走路时站都站不稳的样子,顿了下正要去追,一个猥猥琐琐的男人刚好从拐角出来,正是给秦故通风报气的人。他看向秦故,满脸奉承的笑意:“秦故哥,我就知道陆白那小子绝对坑不到您。”想起他躲在角落里看到的,他面上的谄媚愈发明显,用讨好的口吻道:“只会坑他自己。您放心,以后他再作妖,我一定还跟您通气。”
秦故心头划过道烦躁,他冷着脸直直看向对方,一字一顿道:“你也配这么叫我。”
对方被秦故面上的冷意骇得下意识后退一步,秦故面上冷意更甚,眉眼里甚至溢出些阴狠的戾气:“你是因为陆白才进得来陆家的酒会。”是因为陆白的邀请,这些不入流的家伙才进得来陆家。
“离陆白远、一、点——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在他身边——”秦故把空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钝响:“我会废了你。”
“现在就从陆家滚出去。”
那人从来没见过秦故这样,此时被吓得手脚发软,连不迭转身跌跌撞撞离去。
那人走了,秦故身边的人面面相觑,一位认识秦故多年的好友才叹口气上前拍拍秦故肩:“你还是这样。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我都看不懂你对陆白到底怎么个想法。”
秦故眉头皱了皱,又拿起一杯红酒灌下去,冷笑一声道:“我当然讨厌他。”
第4章
凉风扑在脸上,陆白却还是觉得身上热得厉害,药和酒让他的大脑彻底变得混沌,不知不觉,他便拐到花园里一条小路上来,这条小路上栽着许多桂花树,他小时候最爱和陆关关到这块玩耍,只是此时陆家的仆人都在酒会上,这里便显得分外安静和偏僻。
陆白松了领带坐在草地上,靠在那棵最大的桂花树上,月光、青草和桂花树干冰冰凉凉,陆白终于觉得舒服一些。他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休息。陆白原来并未意识到酒精和药劲会这么厉害,此时陆白早就忘了自己要陆关关来找他,对那个原著里并未点名身份睡了陆白的陌生男人的警惕也被酒精和药彻底瓦解。陆白此时只想在清清凉凉的地方舒舒服服睡一觉。他太热太难受了。
一个阴影出现在桂花树前,朝陆白伸出手。一片暗云飘过来,遮住了清冷的月亮。
那只手正要碰上陆白的衣领,一个似冰雪般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你要做什么?”
那人动作一顿。
暗云散去,月光重新洒进桂花林,曲雪郁露出一双月华似的眼睛,从光影飒踏的地方走到陆白身边,将陆白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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