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净一直不太理解话本子里,男主人公总是面临江山还是美人的抉择,美人总是羸弱的以泪洗面,觉得自己不是帝王心中的唯一,帝王怎么可以要天下不要她,最终自怨自艾,郁郁而终。
在唐净看来,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情爱都不是生命里的唯一,若爱的是个帝王,那就努力与他并肩,不让他面临选择江山还是自己的窘境。
但唯有一点,那就是不能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任何一段感情里,若是出现了第三个人,都别再标榜什么真爱。
唐净允许赵承亦有野心,但她决不允许自己的人,朝三暮四。
既然选择招惹了自己,除非她喊停,那么他就绝对不可以先抽身!
唐净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锐利地看着一脸不忿的施妙妙,“怎么?我说错了吗?”
救命之恩的确要报,但是挟恩图报就不对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施妙妙气的胸口不住起伏,她红着眼圈,一脸愤怒地看着唐净,“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如果不救她,她死了,赵承亦绝对不会拒绝她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施妙妙整个人都呆住了,她虽然任性了一点,可是她从不是这么刻薄恶毒之人啊,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施妙妙无法接受自己变得这么恶毒,脱口而出那句话之后,也不敢看赵承亦的眼睛,转身就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唐净和赵承亦。
“你感觉怎么样?”赵承亦很想伸手去查看唐净的伤势,可是他很快就想起来两人之间的不愉快。
“死不了。”唐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赵承亦急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唐净淡淡道:“如果你不想被留下当上门女婿的话,就马上跟我离开这里。”
唐净:当然,如果选择当上门女婿,她现在就送他归西。
赵承亦:“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可是我们要怎么离开?”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追捕他们的西狼兵,那对祖孙也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就放他们离开,他们只有两个人,唐净还受着伤。
赵承亦还在忧心忡忡,就见唐净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她把鬼医施安给绑了。
赵承亦:???不是,等等,小将军,这是不是有点过分?
“岂有此理!我可是鬼医!我劝你对我客气点,识相的马上放了我,给我磕几个头,我考虑考虑要不要饶了你。”施安快气疯了!
想他堂堂鬼医,谁见了他不是礼让三分,客客气气,她倒好,一言不合就绑人,这真是岂有此理!
“鬼医施安,三年前毒杀了洛城第一首富全家一百三十口人,连看门的狗都没放过。两年前,毒杀了清河庄上上下下两百七十二口人,其他罪行我就不说了,之后你被追杀,为了避难逃入了西狼国。”唐净冷嗤一声,“还要我继续说吗?”
“你怎么知道的!”施安闻言,脸上一黑,“好,我施安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小女娃,我可是救了你,你要恩将仇报吗?说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哦,没关系啊,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唐净利落的将一团破布塞进了施安的嘴里。
跑出去溜达了一圈,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的施妙妙,一进门就看到了如此凶残的一幕。
施妙妙大惊失色地喝道:“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爷爷!”
然后,她就被唐净丢出去的一颗石头打晕了。
鬼医目眦欲裂,偏偏无法动弹,他纵横天下几十年,从未如此狼狈过!鬼医的医术和毒术一样有名,很多人忌惮他一手出神入化的用毒术,不敢靠近他。
他没想到,受了那么重的伤的唐净,竟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唐净出来找到他的时候,和颜悦色的说是要和他商量一下,赵承亦纳施妙妙的事,哪知道她说着说着就动了手,他堂堂鬼医,在自己的地盘,阴沟里翻了船!
“作为一个逃犯,不夹着尾巴做人,还自报身份沾沾自喜试图挟恩图报,呵。”唐净冷嘲一声,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是他鬼医飘了,还是她小将军提不动刀了?
他医术高不假,可是他同样也作恶多端。
他救了她不假,可是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赵承亦目瞪口呆地看着唐净做完这一切,在唐净的指令下,把鬼医和施妙妙都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唐净从院子的晾衣绳上取下了两套衣服,和赵承亦一人一套换上了。
赵承亦稀里糊涂换上之后才发现,自己穿的竟然是女子的衣着,他刚想脱下,就被唐净阻止了。
“不想被抓,就别乱动。”唐净冷冷道。
赵承亦扯衣襟的手,就不自觉地松了下来。
他默不作声地坐着,仍由唐净在他脑袋上作威作福,盏茶的功夫,一个肤白貌美的小娘子就出现在了铜镜里。
镜子里,唐净一身男子装扮,乌发束在脑后,怎么看都是一个英气少年。
“夫人,我们该走了。”唐净戏谑地抬了抬赵承亦的下巴。
赵承亦的心脏扑通扑通,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他暗自苦笑,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之后,这颗心就更加不由他控制了。
唐净把停在后院的马车赶了出来,把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施安和施妙妙一起扔进了马车里,又用厚厚的被褥盖住,这才驾着马车,带着赵承亦离开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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